颜初倾一瘸一拐的走到村口。
男人已经坐上了越野车,车窗大敞,他夹着烟的那只手肘撑在车窗上,青白色烟雾间,男人脸庞显得讳莫如深。
不知是不是颜初倾的错觉,男人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他身上的气息,比以前要更加冷凝了。
颜初倾走到副驾驶车门边,她眼神媚媚地看着男人,“傅队,我脚踝疼,你能不能拉我一把?”
这次,她是真的脚踝疼。
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先前疾步如飞,生怕她追上他让他抱似的。
男人薄唇轻启,缓缓吐出烟雾,黑眸看都没看她一眼。
冷酷淡漠得令人发憷!
颜初倾只好自己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几乎她刚系好安全带,越野车就疾驰而去。
颜初倾的额头,差点撞到车窗上。
她扭头,看向侧脸好像覆着层寒霜的男人,一脸莫名。
难不成,是因为她擅自离队,他觉得她不遵守救援队纪律生气了?
颜初倾咬了咬唇瓣,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傅队,我知道擅自离队不对,但手链是我爸爸生前送我的生日礼物,对我来说很重要——”
话没说完,车子突然急刹车,停下了来。
男人漆黑的眼眸朝她扫来,“你爸爸送的?”
颜初倾看着男人晦暗不明的眸光,她长睫轻颤,“嗯呐,不然你以为是谁送的?”
电光火石间,突然好似想到什么,颜初倾看向男人的目光,陡地一变。
先前在小溪边,男人询问她手链是不是男人送的,她说是,还说很重要。
难道、莫非——
颜初倾脑子顿时炸开,心里小鹿乱撞。
哈!
是她想的那样吗?
傅狗他吃醋了!
他酸了!
他不爽了!
傅砚扫到颜初倾脸上露出来的狐狸般的笑,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收回视线,重新启动引擎,开车离开。
颜初倾没有收回视线,她仍旧看着他冷毅分明的俊脸。
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
快!
快说你吃醋了!
傅砚紧抿着薄唇,专心开着车。
他睫毛浓密又纤长,挡住了眼底所有情绪,让人摸不透他内心在想些什么。
颜初倾能够想象,她若真问他是不是吃醋了,他肯定会说,别自作多情。
哼!
狗男人。
看你傲娇到什么时候。
越野车开出一段距离,颜初倾看着道路两边的山林,她咬了咬唇瓣,又回头看向开车的男人。
“傅队……”欲言又止。
男人朝她扫去一眼,“说!”
颜初倾贝齿咬住唇瓣,像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她要说不说,又一直盯着他,如此几次,傅砚发现她的不对劲。
他将车停下来,“想要上厕所?”
颜初倾难得尴尬和羞耻。
她几乎一天都没有上过洗手间了,憋得确实有点难受。
只是这边荒山野岭,好像没有加油站,她不知要去哪里上。
傅砚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咬到薄唇间,片刻后又拿下来,夹着烟的手,指了指马路边的山林,“快去快回。”
颜初倾睁大眼睛。
他让她在树林里上?
不,她做不到!
傅砚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嗤笑一声,“这里离加油站还在几十公里,你要是能忍住,就一直憋着!”
颜初倾唇瓣嚅了嚅,“我怕蛇,傅队,你能不能陪我?”
傅砚,“……”
颜初倾眼神带勾的看着男人。
眼梢微微上挑,眼角的泪痣显得活色生香。
傅砚脑海里划过媚色生烟四个字。
他弹了弹指尖烟灰,咬到薄唇间,深吸一口,烟雾从他唇鼻徐徐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