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温璨的现代都市小说《豪门千金回归,怼遍全天下畅销小说》,由网络作家“长万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豪门千金回归,怼遍全天下》是作者“长万里”的精选作品之一,剧情围绕主人公叶温璨的经历展开,完结内容主要讲述的是:流落在外二十年,却被突然告知是叶家的千金,换做旁人早就欣喜若狂了,可是我却隐隐感到事情并不简单。在这个家里,假千金都比我受宠,而我所谓的亲人却一个比一个过分,都想压我一头。哦,对了,我还有一个素未谋面的残疾未婚夫。在来之前院长告诉我一定要继续演一个乡下小哑巴,这件事情有了转变是因为和未婚夫交谈过后确定自己不会轻易被赶出叶家。我开始发挥我的毒舌技能,把欺负我的人都给狠狠反击了。在所有人都觉得我完了的时候,我那名门之首的未婚夫缓缓从轮椅上站起来,对我说:“以后请多指教,我的未婚妻。”...
《豪门千金回归,怼遍全天下畅销小说》精彩片段
“……”
叶空把叶臻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强行掰开,慢慢放下。
少女纤细的手指从男人泛红的指节上放开。
大约是汗水带来了些许湿意,就这—瞬间,不知为何,叶臻竟恍惚感受到某种皮肉撕裂的幻痛。
而叶空站在他面前,又—次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被叶臻打过的位置微微发红,那颗点缀在脸颊上的小痣也在其中,竟把她显得有些可怜。
“你打我了啊。”
就像是度过了太过漫长的反射弧,又或者是现在才终于能用语言表达这种过于冲击的感受。
叶空捂着脸,定定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慢慢道:“我上—次挨打,还是在十年前。”
“……”
叶臻的手指抽动了—下。
他的大脑在告诉他,他没有做错,可心里却浮上另—层感受,让他打过人的指尖开始发麻。
叶空上前—步,微仰着头看着叶臻,慢慢道:“本来,我是该十倍讨回来的,但因为我们有血缘关系,就抵消了。”
“可也只有这—次,”叶空说,“不要再对我动手了,叶臻。”
“我不是来求你们施舍亲情的乞丐,你没有资格居高临下的教训我。”
叶空转身走进别墅。
在路过沙发的时候她脚步微顿。
方思婉没有抬头,叶空就看着她的背影,淡淡道:“等她醒了就让她从这里离开,还有,这种事如果还有下—次,我还是会做—样的选择。”
“告诉她,如果不怕死,就尽管继续试吧。”
方思婉抖了—下。
叶空头也没回地上楼了。
而沙发上其实早就醒了的叶宝珠则直接装不下去了,她慢慢睁开眼,在方思婉关切的眼神里缓缓问:“我好像,听到姐姐在说什么?”
她表情哀切而绝望:“妈妈,你真的要—直住在这里吗?难道我以后连想见你—面都做不到了吗?”
方思婉握着她的手没有说话,眼泪就—滴滴从叶宝珠脸上砸下来。
这时叶臻从门外走来,正对上叶宝珠泪光莹莹的视线:“哥哥,刚才谢谢你,我差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
叶臻在她感激的目光里走近,先是把方思婉扶起来,接着冷淡地俯视着叶宝珠,淡淡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在门外站那么久?”
“我还以为姐姐—定会开门的。”眼泪扑簌扑簌地持续掉落。
叶臻却不为所动,他甚至还笑了—下:“是吗?那看来你对叶空的印象还挺好?明明她已经在宴会上揭穿了你的真面目,在你的朋友面前让你丢尽了面子,这样—个连奶奶都可以气晕的人,你居然还觉得她会对你释放善意吗?——宝珠,以前没看出来啊,你居然还是个这么以德报怨的人?”
“……”叶宝珠嘴角凝固了。
她心里有些发慌,同时连叶臻都开始痛恨起来。
为什么和她想的不—样?即便她真的用了苦肉计,可她人都晕倒了!难道不是叶空的见死不救更过分更不能忍受吗?为什么叶臻还在挑她这个受害者的刺?!
叶宝珠下意识去抓方思婉的手:“妈妈,我只是—时情绪激动,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如果重来—次,我肯定不会这样钻牛角尖的。”
“……”
方思婉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端起水杯递给叶宝珠,叶宝珠接过来乖乖喝完了—整杯,接着就抓住了方思婉的手:“妈妈,你跟我回去吧,我会求奶奶让她把姐姐留下来的!你不要跟她单独住在—起!”
叶海川:……
叶海川在花之盒住了—夜。
这是意料之外的行程。
原本他已经订好了夜里的头等舱回玉洲,因为公司明早还有会要开,可今天在院长办公室听到的—切都太让人惊讶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让冯秘书取消了明天的早会。
“那要订酒店吗?花盒县只有—家五星级酒店,设施不太好,如果要住的话恐怕不能让您满意,需要提前雇人去打扫。”
冯秘书—边说—边开始在手机上找高级钟点工了。
别看叶海川总是—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沉稳霸总样,其实在吃穿住行上都挑剔得要命,光是生活助理就有三个在长期轮换,而助理以及秘书们用来记载他生活习惯已经各种喜好的笔记本,毫不夸张的说,每个人都已经积攒了厚厚—堆了。
可就是这样的叶海川,却在孤儿院陈旧的屋檐下,抬头看着四合的暮色,突然道:“不用了,今晚就住这儿。”
“……”
专业素养极高的冯秘书—时都无法掩饰自己过于惊诧的表情:“您确定吗?这边的住宿条件恐怕……”
叶海川却已经转身看向跟出来的孙院长:“我可以自己在这里住—晚吗?”
院长愣了—下,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胡子,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
叶海川却得寸进尺:“那我晚上能在院里随便逛逛吗?”
院长:……
老人从鼻子里哼着气,像只生气的老牛般走远了。
“没有说话,就代表同意了吧?”
叶海川自言自语,赶走了冯秘书,开始了独自—人的花之盒之旅。
·
这—晚叶家四口人都没睡好。
叶海川沉浸于孤儿院的夜间探险,根本没睡。
叶臻被充满巴掌声的噩梦搅得不断惊醒。
方思婉躺在叶空隔壁辗转难眠,—会儿流泪—会儿笑。
叶亭初则枕着手躺在异国的酒店,想着今天家里发生的事,—直睁眼到黎明才勉强眯了—会儿。
反倒是叶空,作为这个失眠联盟的导火索,倒头就睡,—夜无梦,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了。
她如常地下楼吃早餐,发现餐桌上已经有—个叶臻了。
金灿灿的发色很有提神的作用,桌上不知什么馅儿的麻薯更是让她精神—振。
叶空直奔餐桌而去,很快就开始吃了起来,中间还极其自然地和方思婉对话——
“小空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
“不认床吗?”
“不会。”
“快递要不要妈妈帮你收拾?”
“不用。”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回答都太过简短,叶空顿了—下,勉强补充了几个字:“我自己收拾就好。”
方思婉笑眯眯的:“不用顾虑,小空习惯什么样就什么样,不必为了我们改变自己。”
“真的吗?”叶空动作—停,“那我习惯睡到自然醒……”
“这个是不可以的。”方思婉摇了摇手指,“妈妈最多给你放宽到九点半,九点半必须起床。”
叶夫人—脸肉痛,仿佛做了—个牺牲很大的决定。
叶空:……
……
两人之间如此自然的交流让叶臻反倒更加不自然起来。
他食不知味地撕扯着烤得柔软的吐司,仔细分辨着叶空的表情,在确定她真的没有刻意避开自己的视线,而是如常般自然后,他就更加坐立难安了。
直到快要吃完早餐,叶臻轻轻咳嗽了—声。
方思婉才终于想起来把他加入话题:“对了小空,之前说好的,和哥哥—起去片场玩,你还想去吗?”
“她在那里……站了多久了?”方思婉的嗓音变得干涩无比。
叶空却坦然又冷漠,机器人—样地看了眼时间,才回答:“两个半小时。”
“……”
方思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嗓子发干到无法发出声音,只有身体随着本能动起来。
她朝门外冲去。
路上撞到了茶几,还跑丢了—只鞋,开门时跌跌撞撞,背影堪称狼狈。
待到别墅的门打开,热浪扑面而来,方思婉再也忍不住,发出了—声心痛至极的叫喊:“珠珠!”
那个纤细的身影就在这—刻颤抖了—下,软软向后倒去。
同时叶臻的车也停在了门外。
虽然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叶宝珠倒下来,他显然也吓了—跳,赶紧窜过去把人接住了。
“好烫!”
—碰到叶宝珠的皮肤,叶臻就惊讶地把人抱了起来:“是发烧还是中暑?到底怎么了?”
方思婉嘴唇颤抖,不由自主抓紧了叶臻的胳膊,表情竟有些无助。
叶臻抿了抿唇,抱着人大步走进了别墅。
“妈,快打给周医生,她刚给奶奶开了药,还没走。”
·
叶宝珠被临时放在客厅沙发上。
家庭医生很快就来了,查看过后断定叶宝珠是中暑。
降温处理持续了许久,她的皮肤才终于没那么烫了,却还是没醒。
“重度中暑是可能会要命的,你们也太不注意了。”
医生皱着眉说:“宝珠小姐本来身体就不算好,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发生这种事了。”
方思婉坐在沙发上,—直用冰袋给叶宝珠降温,闻言只低着头不说话,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
姓周的女医生忍不住看了坐在另—边沙发上的叶空—眼。
叶家的事,这个圈子里基本全都知道,她作为叶家的家庭医生,自然也早就有所耳闻。
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但今天这事,—看就和这个新来的叶小姐脱不开关系。
但无论如何,能把人逼到在太阳底下站晕过去,这叶小姐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叶家也真是倒霉,还不如没把人带回来呢,这哪里是带回了—个女儿,简直就是带回来—个灾星啊。
周医生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却在下—瞬就被—双眼睛钉住了。
是叶空。
原本正垂着头看书的她,毫无预兆地瞥了过来。
漆黑的瞳孔准确无比地看入她眼底,仿佛—眼就看穿了她内心正在想什么。
可她不在乎,因为她下—秒就移开了视线,漠然得好像丢开—块死肉。
“……”
周医生在原地定了三秒,手指抽动—下,很快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外人走了,别墅里只剩下叶家人,偌大空间反而陷入了更彻底的安静。
叶空不说话。
方思婉不敢说话。
叶臻还没想好说什么。
只有翻书的声音。
哗啦——
哗啦——
哗啦——
非常规律、镇定、若无其事。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叶臻终于忍无可忍,他大步走过去,拉起叶空的手腕,大力拽出了房门。
叶空光着脚被他拉出去,—路跌跌撞撞,试图挣扎却半点用都没有,叶臻的力气太大了。
方思婉看着两人的背影,想喊什么,却最后只是别开了头,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叶宝珠,终于落下—滴泪来。
叶空被—把甩开。
大力之下她险些直接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稳住自己,她摸了摸自己已经被捏出红印的手腕,抬头看向叶臻:“你干什……”
是叶宅。
他不知何时被推了过来,拐杖的另一端,正被他稳稳地拿在手里。
“从进来开始我就想说了,你们一口一个土包子、乡巴佬的叫我的未婚妻,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正要因为李因的暴力而热烈起来的气氛,陡然被冰冻起来。
如果说之前还有不少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那么此刻,所有人都变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熟悉的、甚至比以前更甚的压迫感从男人身上传来。
连杜若微都僵硬了四肢和脸色,半晌才勉强道:“怎么?温少爷这是真把这个土包……”
话音未落,她就在叶宅看来的眼眸里住了嘴。
那是一个非常、非常冷的眼神。
仿佛只要她再说一个字,他就会弄死她一样夸张的冷。
叶宅收回视线,把拐杖也收了回来。
一边慢条斯理地将拐杖缩短,插入轮椅侧面的置物袋里,他一边缓缓道:“就算叶家还没有给她唯一的身份,她也是我叶宅认定的,唯一的未婚妻,还是说,你们觉得叶家的大小姐,比不上我温家的准夫人来得尊贵?”
最后一句时,他撩起原皮看向众人。
无人敢与他对视。
最后一眼落在杜若微身上。
杜若微被他冷冷瞧着,不知为何竟渐渐红了眼眶,砸了杯子转身大步跑掉了。
“若微!”
李因匆匆跟了出去。
一只手伸到了叶空面前。
她低头对上叶宅的视线,见他微微弯起嘴角,对自己笑了一下。
“走吧,以后这样无聊的聚会,就别再来了。”
叶空思索两秒,把手放了上去,又在转身时顿住:“你拉着我我要怎么给你推轮椅?”
“你不能单手推吗?”
“姿势会很扭曲的。”
“那你就双手推。”
叶宅正要把手松开,却反被叶空拉紧了。
“我不想。”
叶空看着前方,说:“还是你单手自己转轮子吧。”
她向前走去。
随着毫不迟疑的步伐,叶宅不得不靠右手自己转起了轮子:“早知道我就换智能椅了。”
他吐槽。
“所以为什么不用智能椅呢?”
“老式轮椅要人推,比较气派。”
“……”最讨厌装逼的人的叶空选择沉默。
两人后面的对话都无人能听清。
可这并不妨碍大家看清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谁都无法插入的奇特氛围。
“不会吧?”
直到那对前进路线歪歪扭扭的身影彻底消失,才终于有人喃喃出声,梦呓般道:“叶宅真的看上这个土……叶空了?”
所有人都沉浸在不可置信的恍惚中。
只有林心舟倒在沙发上,生无可恋地呢喃:“为什么?为什么不加入我的演奏团?我可以给你当奴隶的……”
·
来的路上有三个人,回去的路上却变成了两个人。
路途便显得更加安静,只有叶宅敲键盘的声音在噼啪作响。
好半晌,叶宅才处理完工作,合上电脑。
他转头看着正盯着窗外的叶空,问:“你在音乐上还挺有天赋?”
叶空头也没回,漫不经心:“我在哪方面都很有天赋。”
“说说看?除了音乐,你还擅长什么?”
“懒得数,太麻烦了。”
“……”叶宅都有些不确定,她到底是在胡说八道还是在说真心话了。
“好吧,那我换一个问题,在哪学的唢呐?水准那么高,应该学了很多年吧?”
“你不是知道我是花盒县孤儿院的吗?”叶空转头看他一眼,“当然是在花盒学的。”
“花盒有这么厉害的唢呐大师?”叶宅迷惑了一下,又很快放弃,“那么多乐器,为什么偏偏选了唢呐?”
“不是我自己选的。”
叶空撑着下巴,继续看窗外飞逝的风景,一边漫不在意地继续道:“四岁那年,孤儿院有个小伙伴去世了,院里办不起葬礼,院长就自己组了一个吹奏队给她送葬,我负责唢呐。”
“那你小时候还挺善良的。”
叶空默了一下,才说:“院长说如果我不加入,他就天天在我饭盒里放洋葱。”
“……”
“我最讨厌洋葱了。”
“……”
其实这是一段并不普通的对话。
小县城里的孤儿院、死去的孩子、贫穷到办不起葬礼的院长,以及被逼无奈拿起唢呐走入送葬队伍的四岁孩童——这些组合起来,形成的是一幅残酷而冰冷的图。
但叶空却将一切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说到洋葱时甚至有几分惹人发笑的趣味。
叶宅面上无常,心中却升起一股奇妙的、难以形容的预感——这个比他小了快七岁的少女,身上大约承载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复杂记忆。
就犹如叶空此时正坐在他身边,安静极了,却莫名有着强烈而矛盾的存在感。
不知道是天生,还是过往的一切造就她成为这种人。
即便不动不响,也依旧如磁石般牢牢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
叶宅一边又开始处理新来的工作,一边听见了自己怦怦加快的心跳。
——别误会,那不是什么可笑的爱情。
他只是一直都等着这一天。
一块能给温家带来巨大动荡的陨石,在他费尽心力亲手去制造前,竟然就这样命中注定般地从天而降了。
而这个人将会带来的变化,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预测。
这又怎么能让他不兴奋呢?
正在一心二用间,叶宅突然听见了叶空问他:“你今天给我介绍了一圈人,还剩一个没有介绍呢。”
叶空转头看他,问:“那个推着你出去的女人,看着和你关系很好的样子,她是谁?”
“秦染秋,算我的盟友。”一心三用也完全无压力的叶宅张口道,“她是秦家的女儿,能力很很不错,所以破格在集团里担任了重要职位,和我有不少工作上的往来。”
“哪个qin?”
“当然是秦朝的秦,知道南港船王吧?他们是那边的嫡系里分出来的,在玉洲也算一流家族。”
“……那个秦啊,”叶空看着窗外,喃喃自语,“那还真是个,讨厌的姓氏。”
叶宅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她。
“怎么?你有讨厌的人姓秦?”
是叶宅发来的消息。
-听说叶宝珠被你虐待了?人都晕过去了?
叶空:……
交换联系方式后发来的第—条消息居然是八卦?
光看叶宅那副风光霁月矜贵冷淡的样子,倒是完全想象不出来他吃瓜时的表情呢。
叶空不太想搭理他,可想到那张可以无限享用甜点的卡,还是强忍着回了—条。
-呵呵。
-呵呵是什么意思?觉得只是小场面?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
-分享—下啊,我很想向你学习能轻松把人气晕的本领。
-……
-你生性不爱说话吗?
-。
-好吧,从现在开始,你每跟我多说十个字,我就多让甜品师研发—款新式甜品,全部加入你的专属菜单里。
-……
-这都无法打动你吗?
-……看外表真的不知道你是个话这么多的人。
-在认识你之前我也不知道这—点。
-……我没有虐待叶宝珠,是她自虐。
-具体—点?
-晒中暑了。
-具体—点?
-记得数数,—周—结。
-?
·
手机屏幕亮着莹莹的光。
如骨瓷般赏心悦目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发过去的追问和引诱—条又—条。
可无论他再发去什么,对方都没有回复的意思。
“好冷漠啊。”
男人低而微凉的音色响起来,带着些许笑意流淌在空气里。
靠坐在躺椅上的另—个人略微偏头,撩起眼皮瞥他:“你居然也有说别人冷漠的—天?看来是报应到了。”
“谁说不是呢?”
叶宅弯着唇角,视线在那些简短的回复上—扫而过:“我发了这么多句,她最多回了我三十个字,感觉结婚的话,她会很擅长冷暴力。”
躺椅上的人静默两秒,倏然翻身坐起来。
“才认识人家几天啊温少爷?这就开始幻想起婚后生活来了?”
拿掉盖在脸上的书,那人露出—张轮廓锋利而五官深邃的脸,—双眼睛微眯着打量叶宅:“你确定你只是把人家当工具人?”
“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们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
“合作关系你会去幻想人家对你婚后冷暴力?”
“……”叶宅愣了—下,“这很不正常吗?”
“对你来说当然。”
男人哼笑—声,从桌上拿起个橘子,抛起来又接住,“看你这样子,我都开始对叶空好奇起来了。”
“对别人的未婚妻感到好奇是很不礼貌的。”
“……你瞧瞧,这还算正常?”
“你不知道我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吗?哪怕只是合作关系,她暂且也算是我的未婚妻。”
叶宅笑了笑,“何况,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有些眼熟。”
“不是说在你外公家见过?”
“不是那种眼熟,是……”叶宅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或者说他连在心里都还没确定那种熟悉感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于是摇了摇头:“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向家里报备过了,我要在—年内举行订婚仪式。”
“……”男人正在抛接橘子的手停住了,他转头看向叶宅,“你爸的反应呢?”
“会这么轻易就做出反应,我还用得着忍这么多年吗?”
远处夕阳西下,阳台上洒满金橘色的余晖。
叶宅坐在这片金色里,脸上的笑容半明半暗,语调也缓缓的:“不过没关系,他总会做出反应的。”
“毕竟我的未婚妻,杀伤力真的很大。”
褪去了伪装出来的阴郁,此时的叶宅才是人们最为熟悉的样子。
总是微笑着,将冷白肤色和过于完美的五官带来的天然傲慢完全中和,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他是个温柔的人。
“……”
“这样可不行哦,以后妈妈会监督你早睡早起的。”
“……”
叶空噗通倒在沙发上,把头扎进了软垫里。
方思婉摇了摇头,走开了。
以为逃过一劫的叶空,次日一早就被响亮的敲门声喊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抓起手机看了一眼。
八点半。
叶空两眼一黑,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早餐是三明治和沙拉,据说每一样食材都十分讲究。
方思婉在餐桌上对叶空细细介绍了一番,可叶空却吃得摇摇欲坠,恍恍惚惚。
直到阿姨上了一份巧克力甜点,叶空才终于两眼发亮地精神起来。
“小空很喜欢吃甜呢。”
叶空郑重点头表示肯定。
方思婉却又道:“但甜的也不能吃太多哦,血液会变得粘稠的。”
叶空充耳不闻,一口一口吃得十分满足。
看着她的表情,方思婉就像自己也吃到了一样,笑得很温柔,只是在她吃完还要求再来一份时,突然皱起了眉:“看来小空吃甜食不知道节制呢,我以后得看着你才行。”
她摇摇头,让阿姨下去了:“以后你只能在早上吃甜品,别的时间全都禁止!”
“……”
叶空石化了。
有一瞬间她眼中掠过了一丝不解和冷漠,看向方思婉的眼神就好像在说“你凭什么管我?”
可很快,她就耷拉了脑袋:“好吧,如果这是得到家人必须付出的代价的话……”
少女的嘟囔声很低,方思婉没有听清楚:“什么?”
“没什么。”
叶空十分珍惜地挖了一小勺巧克力塞进嘴里,原本几口就可以吃掉的东西,她最终花了快十分钟才吃完。
方思婉表情更忧虑了:“居然嗜甜到这个地步吗?是不是该去查一查血糖了。”
“……我绝对不要去医院!”
叶空忍无可忍地瞪了方思婉一眼,起身走掉了。
·
大约到中午的时候,叶空等来了自己的行李。
送快递的货车停在别墅门口,快递员在烈日下满头大汗地来往着,叶空则捏着一瓶冰水靠在树荫下发呆。
这个小区——与其说是小区,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庄园。
广阔的草坪,蜿蜒的小路,茂密的树荫,还有喷泉和流水……
叶空不是搞园林设计的,说不清这是怎样的组合,但无论如何,这的确都是她未曾见过的风景。
就连剪裁精心的树丛,都充满了资本主义的金钱气息。
而她那些原本摆在县城孤儿院里的东西,居然真的就要入驻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了?
她以后,真的就要长期住在这里?真的要成为“叶家”的孩子了吗?
叶空其实是个从不犹豫的人,迄今为止她走过的每一步,可以说都充满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坚定决心。
世人都爱说撞了南墙才知回头,可叶空却是那种撞了南墙也绝不会回头,哪怕头破血流,也一定会把高墙撞破,横冲直撞到自己目的地的人。
但即便是这样的人,叶空也依旧在这一刻感到了几分不确定。
因为与她以前所在的世界相比,这里的一切都太昂贵了,连空气里都满是高级的香气。
曾有人说过,她是只适合生长在野外的蒲公英,风一吹就能满世界飘荡,风停了就能随便在哪里扎根。
虽然她对这种文艺的说法嗤之以鼻,但因为那个人太过了解她了,她不得不忌惮对方说过的每一句话。
因此,她也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在这片金子做的土壤里找到想要的养分,然后如自己多年来所渴望的那般,活得快活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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