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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优质全文阅读

仙中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现已完本,主角是云卿萧痕,由作者“仙中客”书写完成,文章简述:还有求于她,也不想闹得太难看。“我刚才去府中取银子,账房说超过五十两得经你同意,这才过来寻你。”原来是为了银子啊。云卿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平静无波。裴玄又道,“都是一家人,你又何必在银钱方面苛待各房?回去后将那命令收回去,别让家里那些姨娘庶弟们看笑话。”收回命令?云卿差点气笑。......

主角:云卿萧痕   更新:2024-08-03 22: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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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卿萧痕的现代都市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优质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仙中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现已完本,主角是云卿萧痕,由作者“仙中客”书写完成,文章简述:还有求于她,也不想闹得太难看。“我刚才去府中取银子,账房说超过五十两得经你同意,这才过来寻你。”原来是为了银子啊。云卿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平静无波。裴玄又道,“都是一家人,你又何必在银钱方面苛待各房?回去后将那命令收回去,别让家里那些姨娘庶弟们看笑话。”收回命令?云卿差点气笑。......

《宠妾灭妻?她改嫁皇帝生皇子优质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云卿猛地从绣墩上站了起来。

“他来做什么?”

青兰摇头,视线落在了萧痕身上。

她刚才在外面已经认出了他就是几天前在街头遇到的那位公子,所以这会并不惊讶。

不过姑娘私下会见外男,这要是被裴玄逮住了,指不定闹成什么样。

云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现在请他出去,铁定会跟裴玄撞个正着。

他们俩虽然清清白白的,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裴玄毕竟是国公府的世子爷。

他要是存心为难墨公子,墨阁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不能连累他!

“公子,你先去屏风后躲一下吧,我夫君来了。”

她说得又快又急,眼尾都泛起了不正常的红。

萧痕有种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独自欣赏她这芙蓉面的冲动。

至于那裴玄,即使进来了又如何?

见到他后,还不是得乖乖的跪地叩首。

云卿见他如同石雕般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又听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更加着急了。

她也顾不得男女之防,大步走到他面前,攥住他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推着他往屏风走去。

“委屈公子在里面待会儿。”

萧痕扬了扬眉。

她这着急忙慌的模样,竟给他一种她在藏野男人的错觉。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直接气笑了。

堂堂天子,坐拥四海,被人塞进这方寸之地,一副偷情被抓包的架势……

也就她敢这么以下犯上。

偏偏这小女人还不怕死的警告,“藏好了啊,千万别出声。”

“……”

云卿又将屏风往角落里推了推。

这下皇帝陛下紧紧的贴在墙面,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萧痕:“……”

云卿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摆与发髻,刚坐回绣墩上,暖阁的门就被裴玄给推开了。

见妻子正坐在桌前优哉悠哉的喝茶,俊脸顿时沉了下去。

“云氏,有你这么做媳妇的么?母亲病倒,你不去跟前伺候,居然还跑到外面来喝茶?”

徐氏病倒了?

也对,她命账房限制了各房的吃穿用度,老太婆不病才怪。

“首先,你裴家要贬妻为妾,我算哪门子的宗妇?

其次,我若不出来赚钱,你们一大家子吃什么,西北风吗?”

裴玄一噎,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你不是还好好的做着你的世子夫人么?”

云卿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瞧他这口气,好似抬举妾室为平妻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一样。

他还要不要脸?

“我之所以还顶着这么个头衔,是陛下与太后体恤,

如果没有他们为我撑腰,你裴玄的妾早爬我头上去了。”

裴玄被堵得哑口无言。

急促呼吸间,他隐约嗅到了一股特殊的气味。

龙涎香?

“你这屋子里藏了人?”

云卿霍地抬眸,心惊的同时直接将手中的杯子猛砸在了地上。

“世子爷学什么不好,非得学那街头的疯狗?”

裴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脱口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云卿冷笑,“乱咬人。”

说完,她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这渣狗怎么知道屋内藏了人?

她露出什么破绽了吗?

明明没留下任何痕迹啊。

可怜云卿甚少与皇室的人接触,对龙涎香的气味不敏感。

裴玄不同,他无数次面圣,无论是御书房还是乾宁殿都熏染着这种香。

不想记住都难!

“云氏,你别太过分了。”

裴玄低喝出声,将注意力全放在妻子身上,倒是将那香味给忽略掉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那香只有禁宫才有,他潜意识里觉得陛下不会出现在这。

只当自己嗅错了。

云卿见他不再执着于屋内是否藏了人,暗自松口气的同时,连忙转移话题:

“不知世子过来所为何事?”

裴玄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还有求于她,也不想闹得太难看。

“我刚才去府中取银子,账房说超过五十两得经你同意,这才过来寻你。”

原来是为了银子啊。

云卿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平静无波。

裴玄又道,“都是一家人,你又何必在银钱方面苛待各房?

回去后将那命令收回去,别让家里那些姨娘庶弟们看笑话。”

收回命令?

云卿差点气笑。

他动动嘴皮子就行了,她却要掏一大把银子,真当她是大冤种吗?

那般羞辱了她之后,他凭什么认为她愿意掏这个钱?

“国公府的田产店铺每年只能产出一万两的利润,不紧着点花,下半年大家都吃土了。”

裴玄蹙了蹙眉,质问,“你的嫁妆银子呢?先拿出来垫着?”

云卿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问:“你那些同僚们都是靠妻子的嫁妆维持府上生活的吗?”

裴玄被呕得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

“云氏,你莫要无理取闹,过去三年你不也是这么贴的么?”

所以他们就把她这种倒贴行为当做了理所当然?

云卿怒极反笑,讥讽道:“如果世子觉得我刻薄,大可以写下和离书,咱们一拍两散。”

屏风后的帝王从她口中听到‘和离’二字,才真正相信她是铁了心要离开国公府。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轻柔的笑。

她有这个打算就好办了,他会竭尽全力帮她达成所愿的。

裴玄又听她提起和离,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你做梦,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离开国公府。”

他的回答在云卿的意料之中。

不然她也不会让余伯去收集这渣男的把柄。

说到底,还是她那丰厚的嫁妆绊住了她的脚。

可没那嫁妆,她早就被裴家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不和离就不和离,你也别逼我拿嫁妆补贴家用,否则我让整个盛京皆知你的嘴脸。”

裴玄气得额头青筋暴起。

他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后,才咬着牙道:

“不补贴家用,总该补贴给我用吧?我急需三万两银子打点官场,你先拿给我。”

“……”

“……”

一开口就整整三万两?

云卿觉得吧,这渣男的脸皮真是厚得堪比城墙了。

他有什么资格让她贴银子给他?

是利用了她摆脱永乐公主招婿?还是染指别的女人给她戴了绿帽?

“我认识永顺钱庄的掌柜,如果世子缺钱,我可以引荐你去他那里借。”

裴玄忍了这么久,终是忍无可忍了。

他几步上前,一把扣住云卿的胳膊,将她猛拽了起来。


我去熬一副汤药,您睡前服下,明日应该就会好些。”

云卿点点头,虚弱道:“劳烦你了。”

说完,她又抬头望向裴玄,忍着呕意开口:

“世子爷,妾身实在不舒服,今晚怕是伺候不了您,

要不您去紫姨娘房里吧,或者去雅香阁也行。”

裴玄知道女人来那个很是污秽,而他如今正是时运最佳的阶段,可不能被冲撞了。

“行,那我过几日再来。”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内室。

云卿倒回床榻,捂着胸口吩咐青兰,“去给我拿些酸梅来,反胃。”

青兰噗呲一笑,“确实挺恶心的,奴婢这就去拿。”

“……”



翌日一早。

云卿神清气爽的从内室中走出来。

她穿了一身浅蓝色的长裙,并不惹眼,贵在典雅。

大长公主的寿辰,盛京但凡是叫得出名字的世家,基本都会前往赴宴。

她不想出风头,所以穿戴上尽量低调些为好。

青叶见状,朝她吐了吐舌。

“某人昨晚不是说不去的呢?怎么眼巴巴的起这么早?”

云卿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斥道:“你是越发的没规矩了。”

“……”

青兰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礼单。

“姑娘,这是奴婢从库房挑出的贺礼,您瞧瞧。”

云卿顺手接过,随意扫了一眼,然后将单子扔在了梳妆台上。

“不必了,咱们空手过去。”

青兰眼底划过一抹诧异之色,“不,不送礼?

这要是传出去,全盛京的人不得耻笑国公府?”

云卿眨了眨眼,笑眯眯道:“这不正合我意。”

青兰愣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

也对,国公府遭人耻笑与她家姑娘何干?

她们巴不得这家子人的名声尽毁呢。

“可咱们要是不携带礼物过去,怎么入府?”

云卿唇角的笑意渐浓,眼底划过一抹算计的光。

“咱们先一步去长公主府,跟那边登记礼单的人说,国公夫人随后会携重礼赴宴。”

若徐氏带了礼,一切都好说。

若她没带,那可就有得热闹瞧了。

羞辱了她,就想这么息事宁人?

做梦!

她所丢掉的脸面,她要她们母子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青兰想了想,问:“要不要派个人去荣安堂提醒一下老太太准备贺礼?这样她就没理由找您麻烦了。”

云卿思忖片刻,点了点头,“那就随便派个人过去提一嘴。”

以徐氏那抠抠搜搜的性子,铁定不会同意,然后将下人遣回春熙堂,让她备贺礼。

呵……

等会儿有好戏瞧了。



荣安堂。

沈妙云正磨着徐氏带她一块去赴宴。

徐氏虽然愚蠢,到底还是知晓那么重要的宴席不能带妾室。

“妙云啊,这是长公主的寿宴,带你去不方便。”

沈妙云红了眼眶,脸上满是委屈之色。

“我不是我为争脸面,而是为玮哥儿,他可是国公府的长孙。”

提到孙儿,徐氏陷入了犹豫之中。

她也想抬举孙儿。

而唯一的法子,就是重视沈氏。

“这……”

老太太刚准备开口,福嬷嬷走了进来。

“老夫人,云氏派人过来传话,让您准备贺礼。”

徐氏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往长公主府送礼,得拿得出手的珍品才行。

她哪里有?

即使有,她也舍不得。

“那贱人又在闹什么?”

福嬷嬷趁机挑拨,“大概是只想拿好处,不想出银子,

她精明着呢,说不定是惦记上了您的体己银子。”

徐氏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觊觎她的体己,对于视财如命的她来说,简直要命。

“你让那下人回去告诉她,过几日陛下就要提拔玄儿为正二品禁军统领,


她没料到这妒妇会如此爽快的就应下。

转念一想,永宁侯府败落,而她儿子是朝廷新贵,前途不可限量,她巴结也正常。

“这就对了嘛,你好好管理内宅,以后有的是舒坦风光日子可过,

玄儿年纪轻轻就立下大功,封侯拜相指日可待,他好了,你也好。”

云卿微垂着头,一副受教的模样。

床边的沈妙云见她不再闹和离,瞬间慌了起来。

这女人不走,她就得做一辈子的妾。

明明她为裴家生下了长子,明明她的家世也不错,凭什么要她屈居人下?

她不甘心!

“听说世子爷昨晚歇在了紫璇妹妹房中,她今早应该会来荣安堂请安吧,我忘记准备见面礼了。”

云卿听罢,秀眉微挑。

沈氏突然提起紫璇,无非是想继续离间她与裴玄之间的关系。

她真是有心了!

“你们都是妾室,平起平坐,倒也不必特意准备礼物。”

这话一出,呕得沈妙云差点又翻白眼晕死过去。

云卿这贱人的一张嘴,比蛇蝎还要毒。

“听说昨晚世子爷本来是准备去正房的,结果被紫璇截了宠,少夫人不遗憾么?”

沈氏以为成婚三年未圆房对云卿来说是痛脚,所以眼巴巴的往上面踩。

殊不知自己此番行径可笑至极。

她懒得理会这女人,转眸对徐氏道:

“我等会要去一趟长公主府看望余少夫人,先行告退了,您好好将养身体,我改日再来看您。”

徐氏也不想应付她。

如今银钱到手,爱走不走。

“去吧去吧,记得代我向长公主问好。”

“是。”

目送云卿离开后,沈氏含泪望向老太太。

“母亲,您看她,总是拿妾室的身份来刺我,

以后她还会说玮哥儿是庶子,上不得台面。”

徐氏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安抚:

“等榨干她所有的嫁妆,我就让玄儿将她遣去偏僻的院落,任她自生自灭,

到那时国公府的后宅还是由你做主,你别急,慢慢的熬,总能出头的。”

“……”

熬?

沈妙云心中冷笑。

那得熬到猴年马月去?

她可等不了。

既然云卿那贱人赖着不走,那她就想法子弄死她。



云卿回春熙堂换了身衣裳准备出门。

青叶小跑了进来,欣喜道:“姑娘,您看谁来了。”

云卿下意识朝院门口看去,一抹熟悉的倩影映入眼帘。

她惊呼了一声‘雅雅’,提着裙摆冲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我正准备去长公主府看望你呢。”

程雅被她抱了个满怀,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冰凉的液体滴在云卿的脖子里。

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连忙推开她,诧异的抬眸望去。

一张芙蓉面沾满了泪水。

“雅雅,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余淮欺负了你?”

程雅狠狠一跺脚,吓了云卿一大跳。

“我的祖宗,你可悠着点,还怀着孕呢。”

程雅胡乱抹了把眼泪,恶狠狠的道:“我恨死余淮了,他居然隐瞒你的情况,

我是今早才知道这几日所发生的事,卿卿,你的心得多疼啊?”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落泪。

云卿有多努力的在经营这段婚姻,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尤其是侯爷死后,云卿几乎把国公府当成了自己的家,也当做了余生的归宿。

她全心全意的操持家务,满怀期望的等着夫婿,结果裴玄那混账轻易就粉碎了她的梦。

付出了真心去对待的家人,突然掏出一把把利刃往心窝子上扎,能不痛吗?

云卿已经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这会儿真没什么感觉了。

所以她问她‘得有多痛’时,她只是一笑而过。

“先不说这个,我扶你进去靠着,我本来处境就艰难,你要是动了胎气,大长公主非得撕了我不可。”

程雅瞪她一眼,“你胡说些什么?”

“难道不是吗?还有余淮,非得把我生吞活剥了不可。”

程雅怒了,边走边咒骂,“看来我的担心多余了,眼泪也白流了,你就是个缺心眼的。”

“不不不,你的眼泪没白流,至少感动了我。”

“滚一边去。”

两人从院子里一路拌嘴拌到正厅。

入座后,云卿先询问她的妊娠情况。

得知她吐得没那么厉害了,这才松了口气。

“你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生男生女是不可控的。”

程雅苦笑,“我知道,不过若再生个女儿,在公主府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说完,她又一转话锋,自我安慰:

“我是给自己生孩子,又不是给别人生,

长公主如果真的不满,我大不了带着孩子和离归家,

我哥好歹是御林军统领,陛下近臣,养得活我。”

云卿捏了捏她的鼻子,“小心这话传到余淮耳中,他跟你急。”

程雅哼了两下,将话题转回她身上:

“你别逃避,我问你,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是留在国公府磋磨一辈子,还是踹了裴玄独自去潇洒。”

云卿反问,“你觉得以我的性子,会在这里消磨余生么?”

她这么一问,程雅就知道她的打算了。

“姐妹支持你,不过离开之前总得将这几年贴补出去的连本带利讨回来。”

云卿眨眨眼,笑道:“正合我意。”

程雅是个跳脱的性子,见好姐妹随时准备脱离苦海,忍不住凑到她耳边怂恿:

“过几日是我婆母康平长公主的生辰,我让管家给你下请帖,

到时候你去赴宴,我带你看俊俏的郎君,咱们洗洗眼,换个好心情。”

云卿撇撇嘴,嗤笑,“盛京那些世家公子,我未出阁时已经瞧了个七七八八,没甚好看的。”

说完,她端起桌上的茉莉花茶品尝。

程雅转了转眼珠,将声音压得很低:

“还有一个顶顶俊俏的你没见过。”

云卿正喝着茶,没接话。

程雅又道,“那就是当今圣上,他长得可俊了。”

云卿一口茶卡在嗓子眼,被呛了个半死,捂着胸口咳得撕心裂肺。

“你,你可真是色胆包天,窥视圣颜,不怕脑袋搬家吗?”

程雅咧嘴一笑,“就偷偷的瞧,又不让陛下发现,怕什么?你去不去嘛?胆小鬼。”


云卿霍地抬头,冷眼朝凉亭外望去。

只见老太太抱着一男童立在台阶下,她的身侧站着温柔娇媚的沈妙云。

对方见她望过来,唇角抑制不住的勾起,朝她露出了一抹挑衅的笑。

如今外界的风向一边倒,她应该很得意吧?

只不过没到最后一刻,究竟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她高兴得太早了。

“妹妹见过姐姐。”

妹妹?

姐姐?

云卿被恶心得够呛。

她缓缓起身,轻飘飘的道:“我云家可没有正室与通房姐妹相称的规矩,

怎么,这一品国公府连最基本的嫡庶尊卑都不论么?亦或是……”

说到这儿,云卿的话锋顿了一下,转眸望向冷着脸的老太太,笑问:

“荣安堂的通房们与母亲平日里也是姐妹相称的么?”

这话可以说得上是踩在了老太太的痛脚。

放眼整个京都,谁人不知庆国公裴凌风流成性,年轻的时候通房妾室一个接着一个往府里纳。

后来去了地方就任也不消停,这些年又陆陆续续添了不少新人,有的还被遣送回了国公府。

要不是老太太手腕强势,这会儿府里的庶子庶女怕是得扎成堆。

可饶是她费尽心思铲除打压,府中依旧有三位庶子四位庶女存活了下来。

那荣安堂里热闹得很呢!

“你,你……”老太太腾出一只手指着云卿的鼻子,气得浑身直发颤:

“你放肆,永宁侯府就是这么教导你顶撞婆母,肆意论长辈长短的么?”

云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了,她也没必要再端着温柔贤惠的姿态,摆出一副敬重婆母的架势。

母慈,子才会孝。

这老太婆不配!

“我永宁侯府做不出将通房妾室抬为平妻的腌臢事,父亲教导我出嫁后好好侍奉公婆,前提是……对方得明事理。”

“好好好。”

老太太说了一连串的好,五官都扭在了一块,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妙云她父亲为国捐躯,有军功在身,朝廷定会满足她的要求,

我倒要看看贬妻为妾的圣旨下来后,你还能不能嚣张得起来。”

云卿扬了扬眉。

这时,管家匆匆走了过来,对着老太太道:

“夫人,宫里的传旨太监过来了,眼下正在前厅候着,请您跟少夫人前去接旨呢。”

老太太一听传旨太监登门,脸上立马露出刻薄的笑。

她死死盯着云卿,那轻蔑的眼神,就好像云卿已经被贬为妾,她能肆意拿捏了一般

“云氏,圣旨已下,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我倒要看看整个盛京还有谁会为你撑腰。”

说完,她将怀里的孩子塞给沈妙云,由福嬷嬷搀扶着朝前院走去。

云卿眯眼看着她得意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掌缓缓紧握成拳。

陛下真的要牺牲她,全了功臣之女的心愿么?

沈妙云见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当她慌了神,忍不住轻笑道:

“姐姐前几天如果应下我的请求,咱们平起平坐皆大欢喜,

现在嘛……这平妻的位分已经是你高攀不起的了哦,

只是不知堂堂侯府嫡女被圣上下旨贬为妾室后,你还怎么出去见人,

要是我,干脆找个没人的地方吊死算了,免得轮为外界的笑柄。”

说完,她张狂的笑了起来。

这世子夫人之位,也不是那么难弄到手嘛,她稍微动动手指,就收入囊中了。

‘啪’的一声脆响。

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将她从大笑中拉拽了回来。

她下意识伸手捂住左脸,不敢置信的瞪着云卿。

“你,你居然敢打我,凭什么?”

云卿没接话,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后,嗤笑道:

“你知道我看你像什么吗?跳梁小丑。”

说完,她稳步朝前走去。

沈妙云猛地收紧五指,尖锐的指甲嵌入孩子娇嫩的皮肉之中,疼得他哇哇大哭起来。

“嚎什么?你现在没名没份的,连庶子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个私生子,见不得光。”

“……”

前厅。

老太太走进来,见传旨太监不是御前的公公,心里开始发突。

“这位公公是?”

小太监微微颔首,也不施礼,语调平缓道:

“传太后懿旨,宣庆国公府世子夫人入宫觐见。”

云卿在门口听到这话,悬着的心稍稍安了一些。

太后派人来传她,证明陛下不想掺和臣子家事,将沈氏的事委托给了自己的母亲。

只要上头不下圣旨抬举沈氏,一锤定音,她就有办法扭转局面。

老太太见情况跟她预料的不一样,脸上的笑意慢慢散了。

她试探性的问,“公公,太后宣我家儿媳妇入宫所为何事?”

传旨太监扬了扬手里的拂尘,用着公事公办的语调道:

“咱家只是奉了慈安宫太监总管的命令前来传旨,其他的一概不知。”

说完,他转眸望向走进来的云卿,又道:

“这位就是少夫人吧,太后娘娘命您即刻入宫,请。”

云卿笑了笑,颔首道:“还请公公稍等片刻,我去后院换身衣裳。”

语毕,她朝青兰使了个眼色。

青兰会意,从兜里掏出一袋碎银子塞进传旨太监的怀中。

“我家少夫人请公公喝茶的钱,还望笑纳。”

传旨太监拿在手里掂了掂,顿时眉开眼笑。

“那咱家先去外面候着。”

目送公公离开后,云卿冷眼望向正凶神恶煞瞪着自己的老太太。

“等会我让账房先生将我这三年补贴给国公府的银钱账本送去荣安堂,夫人确定无误后,还请连本带利的补给我。”

老太太想都没想直接质问,“凭什么?”

云卿优雅一笑,淡定自若道:“因为那是我的嫁妆,

国公府是一品功勋世家,不至于吞儿媳妇的陪嫁吧?”

“你……”

老太太想要发作。

云卿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踱步朝外面走去,边走边补充:

“这盛京,可容不得吃儿媳妇嫁妆的人家,不然会被戳脊梁骨的。”

噼里啪啦一阵脆响。

老太太挥手扫落了案几上的茶杯茶盏。

“云氏,我还是那句话,你想要和离归家,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么?

云卿冷冷一笑。

若是和离不成,那就休夫吧。

她有的是法子让他们松手。



云卿回到春熙堂,教养嬷嬷迎了上来。

“姑娘,太后突然招您入宫,情况不太妙啊。”


原本清亮的声调染上了哑色,是昨晚纵情失控所致。

云卿笑了笑,“不必多礼,以后都是自家姐妹了,随意些就好。”

说完,她从青兰手中取过一盒首饰赏给了她。

“我这春熙堂也没别的什么规矩,大家安分守己些就行,

至于世子爷,你们若能伺候得好,我也乐见其成。”

言外之意:你们以后多多邀宠,不必顾虑我的感受。

以紫姨娘的聪慧,如何听不出她的意思?

当即她就蹲身应承,“少夫人放心,我们会好好侍奉世子的。”

云卿点点头,见她眉眼蕴着倦意,又提点了几句后,便让她退下了。

紫姨娘一离开,程雅就从内室走了出来。

她微拧着眉,讷讷的注视着门口方向,眸中若有所思。

云卿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问:“有什么不妥吗?”

程雅摇了摇头,“说不上来,总感觉她带有目的。”

云卿笑着牵她入座,不以为意道:

“这几人都是陛下赏赐的,鬼知道那位主子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真是派来监视国公府的,我倒要拍手叫好,

这证明裴家已经引起了陛下的猜忌,离死不远了。”

程雅很是认同,“如果陛下出手,那就不是丢官降爵那么简单了,整个国公府都得倾覆。”

“……”



云卿留程雅在府里用了午膳后,亲自将她送到门口。

“路上小心些,让车夫慢点赶车。”

程雅受不了她的念叨,随意应付了两句后,提醒:

“几日后的寿宴你一定要来啊,我在府里眼巴巴的等着呢。”

云卿有些好笑,“你就放心吧,只要我还是这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各府宴请就不会缺席。”

“那就这么说定了。”

目送程雅登上马车离开后,云卿缓缓收回了脸上的笑意。

“青兰,去准备一下,咱们回趟永宁侯府。”

姑母那日的提醒,她一直记在心上。

父亲过世已经两年有余,这侯府爵位确实该选人继承了。

她先回去用和离探探二房三房的口风,看看他们什么态度。

哪房的人支持她和离,她就扶持哪房。

若他们都劝她忍辱负重,继续与裴玄磋磨,那这侯府爵位就此断绝也好。

父亲临终前求先帝同意让她选定侯府的继承人,不就是想给她留一个靠山吗?

如果二房三房都靠不住,那她还为他们请封爵位做什么?

给自己添堵吗?



这边,公主府的马车刚离开国公府不久,车帘就被掀开,一抹挺拔的身影钻了进去。

程雅正在喝茶,见状吓了一跳,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哥,你吓死我了。”

程霖摸了摸鼻子,一边轻拍她的后背替她顺气,一边询问:

“少夫人怎么样了?心情有没有好点?”

程雅见他这般关心云卿,顿时警惕起来。

“这么殷勤,你瞧上人……唔。”

话未说完,全被亲哥给捂了回去。

程霖恶狠狠的瞪着她,咬牙切齿道:

“你别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这话一旦传出去,世子夫人的声誉还要不要?”

他的脑袋……还要不要?

程雅翻了个白眼,伸手拍掉他的爪子。

“那你无缘无故的派人去长公主府,将卿卿的情况告诉我做什么?

还嘱咐我去国公府看望她,这怎么瞧都像是你起了贼心好不好。”

程霖一噎。

他那哪是为了自己?

分明是……

忍住,不能说!

帝王心思太过惊世骇俗,还是少些人知道为好。

尤其是妹妹,不能将她也扯进来。

“我这不是看你们关系好,不忍你被余淮隐瞒着,好心提醒你嘛,我还提醒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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