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感觉有点卑鄙，但是为了生存，攀附上老程家这棵大树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身边一袭青衣的倌儿跪坐在一旁研墨，十西五岁的年纪就出来以色娱人，看这气质，想必以前也是大家闺秀，估计是哪个在政变的浪潮下被掀翻的势力家的吧。
毕竟大多数的青楼都是官营的。
略微思索了一下今天早上“复习”的功课，写下了几句诗。
“对不住了各位先人，我要借你们的势来扬名了。”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于荣华把诗递了过去：“程大兄，您斧正一二？”
程处嗣仔细斟酌了片刻：“某又不会写诗，斧正个屁的斧正，许大人给某交代过，你在世上无亲人，这首诗你也交代了你的身世。”
“不错，虽然某看不懂，但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于小郎君以后要是有可能的话，你就帮某写奏章吧。”
于荣华一口老血差点喷薄而出：“好家伙，这就开始只要肯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了。
寄人篱下，罢了罢了。”
拱手道：“自无不可。”
心里想着：“回去看看有没有小说里面有奏章样式吧。”
身边的倌儿痴痴地看着于荣华，两腿紧夹，眼含秋波，身子愈发往于荣华这边靠来：“小郎君不仅诗写的好，还有一手好字呢。”
要不要这么夸张，真的跟小说里一样，一首诗就能让青楼女子为之倾心吗？
开玩笑，美术生多少也会点瘦金体什么的吧。
程处嗣又看了看于荣华的诗，喊道：“鸨妈！
给我贴起来，给那些纨绔掌掌眼！”
在刘妈妈贴上诗句的那一刻，一群人围了上去。
“诗句规整，竟不能易一字。”
“好字，好字，瘦如竹竿，高风亮节。”
“真特么的好！”
得，又一个于大爷，不知道会不会抽烟喝酒烫头。
······于荣华看着下面人挤人，知道这次扬名应该成了。
“公子，我家小姐如烟请移步喝茶。”
这时来了一位俏皮可爱的婢女，向于荣华行礼道。
卧槽，如烟大帝恐怖如斯。
“于兄弟你尽管去，愚兄明天来接你。”
程处嗣一脸坏笑。
于荣华一脸无奈：“程大兄莫要取笑小弟，小弟喝个茶就回来陪你。”
“桀桀桀···某家不要你陪，某家有人陪，来来来两位美人，来给某家倒酒。”
程处嗣不要脸的把于荣华的倌儿也拉到身边陪酒。
事己至此，于荣华只好移步跟着小婢女走进房间。
“公子好文采。”
朝着声音处望去，闺阁小女肤凝雪，黛若烟，一双灵瞳，如玉如珠。
及笄之年己经初具规模。
齐胸紫襦裙，露出一片白。
跪坐茶案前，家里出事之前肯定是正经的大家闺秀。
于荣华突然想起，此等气质不就是仕女画中人，唐代好像只有出身大户的女人才可以穿齐胸，奴籍得包严实点。
眼前的花魁虽然也是奴籍，但是不在此列。
“公子，哪有首勾勾盯着人家看的，奴有些害羞。”
如烟姑娘脸色微红，“公子落座，奴为您奉茶。”
于荣华如梦初醒：“啊，抱歉抱歉，我走神了，有些唐突。”
说完盘腿坐在了案几前，与如烟大帝面对面。
“刚刚听芸芸说公子诗字双绝，奴好奇难耐，想见见公子，打扰了公子饮酒的雅兴，还望公子原谅则个。”
说完递上了煮好的茶，“公子请用。”
于荣华端起茶杯一口就干了三分之一，好家伙，虽然书里说的很难喝，没想到这么难喝。
这不就是放坏的卤肉汤吗，还是卤羊头的，有点苦，不禁想起一句话“灵魂汁子额~浇给亚~”。
“咳咳，好茶，能换清水吗？”
“噗呲~”如烟大帝花枝乱颤，“公子可是第一次吃茶？”
“对，以前有所耳闻。”
如烟大帝讲解道：“这是文人之间喜欢吃的茶，细细品出不同的味道，从味道中感悟。”
雅，真特么的太雅了。
“公子，奴可以摸摸公子的衣物吗？
公子的衣着好······好别具一格。”
“可以，你摸吧。”
如烟伸手摸向于荣华的胸膛，略微有点颤抖，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
好家伙，这就是初唐的民风吗。
我可太幸福了。
“好奇妙的衣裳，奴从未见过这等料子。”
如烟更加好奇了。
“额，这是最后一套了，花了很大代价才做出来的，以后也没有了。”
于荣华张口就编，可语气尽显落寞。
“公子可是孤身一人？”
于荣华并没有回答，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如烟盯着于荣华，看了很久，好像要记住他的长相，随后掏出一个香囊说到：“公子，如烟尚未梳栊，香囊赠与公子作个信物，还望公子以后莫要忘了如烟，公子以后来道此间，如烟必定扫榻相迎。”
于荣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收下了香囊，也许是刚刚穿越孤身一人带来的危机感在作祟，拉开拉链把香囊放进心口内袋中。
在身上胡乱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个像样的东西，最终心一横，反正她又不知道是个啥：“如烟大····姑娘，出来的时候没做准备，这硬币你收着，我于荣华不会忘记你的，会尽量常来看你的，到时候不要嫌我烦人就是。”
“于公子······”如烟的脸更红了，“公子可以为如烟写自己个字？
如烟也好睹字思人。”
说完当着于荣华的面把硬币放进了胸前的沟里。
“应该是里衣上有口袋吧。”
于荣华如是想着。
芸芸丫头己经研好了墨，奉上了纸笔。
于荣华的脑子飞快的转着，想着哪首诗适合此情此景。
“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
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
“如烟姑娘，这两首还可以吗？”
于荣华看向如烟。
“公子······”如烟大帝眼含热泪“请公子为如烟梳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