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又空又破,勉强维持个样子。
陈明走在田埂上,我跟在后面,身上还穿着那天穿的白裙子。
麦穗饱满低垂,刺啦刮在我的腿上,小腿上的痛感这么真实,心里不由得触动。
这条路我们走了许多年,从小镇做题家到企业家。
最苦的时候被人骗,住的出租屋窗户都关不严,台风天气雨淋进来家就会变成泳池,冬天大风吹我们都舍不得开电暖器,两个人躺在床上紧紧拥抱在一起。
晚上只要有一个人开口就能聊到半夜。
买十来块的糖炒栗子都要等对方吃了才肯吃。
我现在还记得结婚那天的炮仗把这条路染得像火海那样红,漫山的山茶花是那样的娇。
他走着走着突然哭了,哑着声音说他知道我要什么了。
我一愣后反应过来,原来他是回我半年前的话。
我第一次发现林茹和他关系不简单时,就跟他提了离婚。
他第一次摔了杯子,语气忿忿:你还想要什么?
你懂账,密码你也知道,想用钱随时取。
我看着他,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你知道我要什么。
他说他不知道,又嫌弃我头发长见识短,眼里只有儿女情长。
他身为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很正常,身边的老板都是这样,家里也都是好好的。
闹到最后,谁的话他也不听,但我们的冷战开始。
直到林茹怀孕,我再次提出离婚,他没有拒绝。
我没管他,飞快往前走了几步,再往前走就要穿过那个小山丘了。
以前年纪小,约会的时候一路偷偷摸摸的从家里跑出来,翻过山丘,就能看到他。
我想着,脚步加快,嘴角上扬。
翻过山丘后我看到一抹身影。
果然,十七岁的他就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我。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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