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我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我暂替了小张内科住院总的工作,他千恩万谢的回家陪媳妇去了。
我住进了医院住院总的值班室,下了班之后,这里很安静,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以往这个时候,我一定是草草结束看诊,或者哭求主任替我完成剩下的工作,好让我能早点去姜儒的办公室等他。
我不用再等他下班; 不用陪他吃难以下咽的血淋淋的牛排; 不用再硬着头皮吃那些蔬菜沙拉还要装出很美味的样子。
我下班可以直冲食堂,吃一碗阿姨鲜煮的螺蛳粉,不用偷偷摸摸吃完还要从里到外把自己收拾干净。
我也不用再熬夜在灶台上温着粥等他回来;不用在他夜不归宿的时候,一遍一遍的打他永远无人接听的电话,一边痛哭流涕。
做了住院总以后,各科室的各类病种一下子涌上来。
我渐渐力不从心,小张明明还比我晚毕业两年,他不仅游刃有余,还经常能给科室提出意想不到的建议,患者送来的锦旗挂满了住院总的值班室。
在又一次CPR手忙脚乱被心内医生翻着白眼拽下来以后,我坐在值班室,开始深深的反思自己。
我跟姜儒是大学同学,他如今主治已经聘了一年多,我连个报名考试的资格都没有。
尤其这几年,在专业上我几乎都在退步。
当年,我跟姜儒一起考住培生,我的注意力一心扑在照顾他的起居饮食上,根本无心复习。
他如愿考上了本院的住培资格,我只考到了老家的一所医院。
面对三年的异地,我坚定的放弃了住培,安心在本科室里打杂,守着姜儒,信誓旦旦明年一定能考上,其实往后几年我连报名的心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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