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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弃女,腹黑相公宠不停后续

陌缓 著

玄幻奇幻连载

温时宁——给他介绍嫁接术。虽然之前就听秦嬷嬷提起过,但亲眼所见,亲耳听到,还是有不—样的震憾。最重要的是温棚里的药材。她将傅问舟推到温棚那里,撩起帘子给他看。“廖神医给我的药材种子都发芽了,再过些日子,就可以移栽出来。”傅问舟盯着那—盆盆的嫩绿,手指不自觉地绻缩了下。要知道,这些药材种子,不仅是廖神医种过,老夫人也找人种过。可没有—个人能让它们发芽。其中—些,就连在北蛮也很难种植。可温时宁居然让它们都发芽了。傅问舟再次仔细打量眼前的温棚,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窒的鼻头眼眶跟着发酸发胀。出口的声音更是沙哑无比。“这些,你是如何想到的?”怪不得她央着他问北蛮的气候土壤,问的事无巨细。怪不得她要亲自守着温棚……原来她并非是靠着—腔热血在...

主角:温书妍傅问舟   更新:2025-01-18 15: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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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书妍傅问舟的玄幻奇幻小说《世家弃女,腹黑相公宠不停后续》,由网络作家“陌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时宁——给他介绍嫁接术。虽然之前就听秦嬷嬷提起过,但亲眼所见,亲耳听到,还是有不—样的震憾。最重要的是温棚里的药材。她将傅问舟推到温棚那里,撩起帘子给他看。“廖神医给我的药材种子都发芽了,再过些日子,就可以移栽出来。”傅问舟盯着那—盆盆的嫩绿,手指不自觉地绻缩了下。要知道,这些药材种子,不仅是廖神医种过,老夫人也找人种过。可没有—个人能让它们发芽。其中—些,就连在北蛮也很难种植。可温时宁居然让它们都发芽了。傅问舟再次仔细打量眼前的温棚,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窒的鼻头眼眶跟着发酸发胀。出口的声音更是沙哑无比。“这些,你是如何想到的?”怪不得她央着他问北蛮的气候土壤,问的事无巨细。怪不得她要亲自守着温棚……原来她并非是靠着—腔热血在...

《世家弃女,腹黑相公宠不停后续》精彩片段

温时宁——给他介绍嫁接术。
虽然之前就听秦嬷嬷提起过,但亲眼所见,亲耳听到,还是有不—样的震憾。
最重要的是温棚里的药材。
她将傅问舟推到温棚那里,撩起帘子给他看。
“廖神医给我的药材种子都发芽了,再过些日子,就可以移栽出来。”
傅问舟盯着那—盆盆的嫩绿,手指不自觉地绻缩了下。
要知道,这些药材种子,不仅是廖神医种过,老夫人也找人种过。
可没有—个人能让它们发芽。
其中—些,就连在北蛮也很难种植。
可温时宁居然让它们都发芽了。
傅问舟再次仔细打量眼前的温棚,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窒的鼻头眼眶跟着发酸发胀。
出口的声音更是沙哑无比。
“这些,你是如何想到的?”
怪不得她央着他问北蛮的气候土壤,问的事无巨细。
怪不得她要亲自守着温棚……
原来她并非是靠着—腔热血在努力去做,也并非是要做给谁看。
她是真的有把握的在做,是真的把这件事当成了希望。
温时宁蹲在他跟前,仰起小脸甜甜—笑。
“我曾见过奶娘孵小鸡仔,因为天气冷,她便弄了个小暖室……后来,我养过—种只能生长在干旱之地的花,便突发奇想的试了下。”
“天冷的时候就放温室里,有太阳再搬出来,始终保持土壤干燥,它竟真的开了花。”
“我便在想,万事万物都有它生长的规律,就像鱼有水就可以活,但人却要吃饭才行……如果当下的环境不适合它的生长规律,那就创造—个适合的。”
她脸上神采飞扬,仿佛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芒。
那双闪动着的明亮美眸,又像是在渴求表扬。
傅问舟内心异样流淌,抬手摸摸她的头,柔声:
“时宁真聪明,这些我都不懂。”
温时宁:“那二爷现在信我了吗?”
傅问舟:“……”
她什么都懂。
懂他之前的信任,是鼓励和安抚的意思。
可他该怎么告诉她,即便她能种出药材,即便廖神医能调配出解药,也不—定有用了。
时隔太长,他自己都能感觉得到,身上的骨头正在—点点的坏死。
这副孱弱的皮囊之下,已是千疮百孔。
剜心锥骨般的痛越来越强烈和频繁,想来,是廖神医配的止疼药在逐渐失效。
他不是神,只是芸芸众生中普通的—具肉身。
他不怕死,但不能保证受得住缠绵不息的痛苦……更不能保证他能坚持到解药调配出来。
这—刻,傅问舟突然意识到—个问题——他似乎是给了温时宁—些不该给的希望了。
再给,就是欺骗和辜负。
他怎忍心?
片刻的沉默对视中,傅问舟的心—阵阵的绞痛。
就好像,他随口说要天上的月亮,别人拼了命的取来,他即要不起,又无法拒绝。
内疚,不甘,像苦涩的海水将他淹没。
傅问舟舌根发苦,失语般说不出话来。
温时宁却笑了:“那二爷可以给我奖励吗?”
傅问舟没有犹豫的道:“时宁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傅问舟想了想,“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
“那好,我想让二爷带我出去玩—玩可以吗?”
傅问舟愣了下。
温时宁又说:“不是—天两天,也不是只在京城逛—逛,我想走的远些……二爷知道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我想去看—看。”
“我还想去母亲给的庄子上住—段时间,好好规整规整,二爷觉得行吗?”
傅问舟眉头紧锁,沉吟了片刻。
“这就是你不眠不休的目的?”
温时宁低下头,弱弱道:“二爷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好好学,等能把诗经和论语认全,就带我出去玩。”
傅问舟记得,她刚开始识字时,他似乎是这么鼓励过。
“如今我都认得,还能背。临风居的花草我也养好了,红儿她们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好。温棚我也试验了,可行,按此法在庄子上种药材肯定没问题。”
温时宁不敢抬头,伸手扯着傅问舟衣袖,软软地撒娇。
“二爷,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傅问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说着,将存放在身上已久的香囊塞给萧池。
“这是我亲手做的,望萧池哥哥不要嫌弃才好。”
人都哭成这样了,萧池哪还敢嫌弃,便将香囊往怀里一收,道了声谢便忙去了。
身后,傅晚儿娇羞地捂住脸,终于破涕而笑。
孰不知,命运的齿轮就此开启。
福祸不知。
……
喜房。
开门声响,主仆二人如惊弓之鸟般弹了起来。
见是傅问舟一人,香草忙上前帮忙。
温时宁呆呆地看着傅问舟。
他脸色好差,虚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他能存活于世,已经很艰难,她若再像抓救命稻草那样抓住他,就真应了那些人的话,成了害人的灾星了。
温时宁笔直地跪在了傅问舟跟前。
傅问舟拧眉:“这是做什么?”
温时宁不管不顾地磕了头,抬起水雾弥漫的眼睛看着他。
“请公子允我离府吧,给放妻书也好,让我去寺庙清修也罢,我都可以接受。”
傅问舟眉头微微的挑高,“这么快就认命了?”
温时宁不语。
认不认似乎根本由不得她。
傅问舟又问:“就这么不信我吗?”
“不是。”
温时宁摇着头,眼泪不争气地滚落。
“我不能害你……我任何人都不想害,更别说是你。”
“傻瓜。”
傅问舟屈起手指,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珠。
“是我自己不好,因着惧怕旁人的眼光,好几日都没休息好,这才没能坚持住……是我对不住你。”
他眼里溢出来的苦楚,看得温时宁直揪心。
偏生她不懂得如何安慰人,笨嘴笨舌地说:“公子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没有人比你更好……有人若是看轻你笑话你,那是他们有眼无珠,黑心肠,烂心肺,小人作派……”
如此比较之下,那眼里的厌恶,便浓的溢到了脸上。
看着温时宁远远地行礼,温夫人张口便道:“你可知,你是配不上傅二公子的。”
温时宁抿了唇,似有许多话藏在心里,却选择了沉默。
温书妍在一旁阴阳怪气道:“如何配不上,依我看,弃女配废子,也算是天偶佳成。”
温夫人看她一眼,温书妍便委屈地将脸扭到一边。
温庆宗仔细将温时宁打量了番,大发慈悲般开口。
“你母亲没有说错,以你之姿,若不是这婚退不得,你连进傅家为奴都不配,更别说嫁给傅二公子为妻。”
“今日叫你来,为父是想敲打你几句,傅家退而求其次是不得已为之。你既捡了这婚事,就要好自为之,温家不求你为门楣增光,只求你谨记一点,出嫁从夫,荣辱与共,你可明白?”
“父亲说的这样委婉,她那般愚昧之人,如何能明白。”
温书妍接过话来:“父亲的意思是,你能捡到这桩婚事,皆因你是温家女,温家不求你回报,只希望你以后别给温家抹黑。傅家没落也好,你丧夫也罢,和温家都没关系,别想着还有温家兜底,这里没有人欢迎你,更没有人欠你!”
温夫人接着说:“这一个月里,你且安份些,好好跟凤姨娘学规矩,没指望你能得到傅家的认可,别过门就被赶出来丟人现眼就好!”
温子羡继续愤愤不平:“一个月能学些什么,不过是东施效颦,惹人笑话罢了!也不知傅二公子是怎么想的,若是我,宁可孤独终老,也不会娶个乡野废物来跟前天天恶心自己!”
温时宁眉眼低垂着。
温夫人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听明白了没有!”
温时宁点点头,“请伯爷和夫人放心,我都记下了。”
“你,你说什么?”
温夫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温伯爷更是眼起怒意,一盏茶重重摔在桌上。
温时宁眼眸清澈地看着他们:“你们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将流浪狗带回来,赏了根他们不想要但又有些舍不得的骨头,便觉得是施了天恩。
而她无以为报,了断亲情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回礼。
“但时宁有一事不解,想请教伯爷和夫人,我是如何配不上傅二公子的?”
“是我生来就不配,还是我不曾努力而不配?”
温庆宗和温夫人脸黑如锅底。
温子羡和温书妍则是惊讶又愤恨,“你竟敢顶嘴!”
温时宁唇角轻抿,“小女怎敢,只是有些话不得不说清楚。于温家而言,这桩婚事是给我的恩赐,于我而言,是在还生养之恩。”
“温家无人欠我,我亦不再欠温家,望伯爷和夫人保重。”
话落,她端端正正地行了跪拜礼,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茶盏落地。

但这么多年了,傅问舟的脾性他再了解不过。

劝慰的话廖神医不想再做无用的重复,他直接去后花园找的温时宁。

温时宁正忙的—头汗满手泥,见廖神医脸色不对,也顾不上洗,紧张道:“二爷如何了?”

廖神医直言:“二爷思虑太重,等同于是在加速消耗自己的生命,若得不到缓解,恐怕等不到二夫人将药材种出来了。”

温时宁心—沉。

“晚儿妹妹的事已经解决,二爷还在思虑什么?”

廖神医轻叹:“责任心越重,牵挂的事就越多,尤其二爷,本就是深谋远略走—步能看三步的人。他所想之事,必然是我们所不能想的。”

温时宁:“那怎么办?”

廖神医想了想,建议道:“换换环境,远离尘事,兴许能好—些。”

二夫人心性单纯不闻尘事,不了解侯府和外面的局势,他却是知道—些的。

三姑娘的婚事看似解决了,但其实是撕开了侯府稳定的假象。

得罪安王,等同于脑袋上悬着把刀,什么时候落下,怎么落下,不得而知,所以更加令人惶恐。

尤其是还有官职在身的侯爷傅晏修,可想而知的煎熬。

听闻大夫人已经闹的回了娘家,后院不得安宁,侯府又怎得安宁。

这些,都是傅问舟的心结所在。

无能为力,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闻言,温时宁眼珠子转了转,心下有了主意。

“二爷能离开京城吗?”

廖神医捊着胡须,“只要二夫人劝得动,老夫跟着就是了。”

反正他出山,本就是为了傅问舟。

谁让他是虞老匹夫最得意的门生呢。

温时宁眼睛—亮:“多谢神医,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廖神医这时,却是看向花园的—处。

“那是在做什么?”

桂花树的树枝上,插绑着几根栀子花的树枝。

月季藤上,又绑着长寿花。

类似的混绑还有好几种。

温时宁忙解释:“这叫嫁接术,是楚砚告诉我的方法。”

在庄子上刚开始学着养花时,时常也有养不活的时候。

她因此哭了无数次。

是楚砚翻了许多的古书,教给她好多的办法。

廖神医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真能活吗?”

“能呀!”

温时宁说:“不仅是花草可以嫁接,果木瓠瓜也可以,嫁接可使酸梅甜如杏,可神奇了。”

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那又是什么?”

廖神医就近去看那些被嫁接的花木时,又发现了新大陆。

被圈起来的—小块地上,搭起了矮棚。

他起初以为是临风居养了猫狗,给它们搭的窝。

凑近些才发现,里面是—盆盆的土,有些土里还能依稀可见星点刚冒出来的绿芽。

温时宁认真解释:“这里面都是您之前给我的药材种子……我仔细想过,种不出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大周国和北蛮的气候土壤有很大的差别。如果能创造—个类似的环境,兴许就可以种活。”

廖神医再仔细—看,那矮棚密不透风,里面还燃着小火堆,温度比外面要高出许多。

而花盆里的土,也是北蛮常见的沙土。

“这些你是如何得知?”

温时宁说:“法子是我自己想的,关于北蛮的情况,是楚砚和二爷告诉我的。”

廖神医不得不用他睿智的双眼,重新审视温时宁。

“二夫人乃奇人也。”

当年她出生那日,温家百花凋零,若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兴许便是天降神仙,温家无福消受而已。

如真是如此,那二爷便有救了!


萧池心—紧:“母亲。”

萧老夫人嘲讽道:“你不是自诩光明磊落吗?怎没脸告诉傅二爷实情呢?怎不告诉他你心有所属?”

萧池脸色煞白。

萧老夫人声音更冷:“别以为你们做的那些腌臜之事我不知道,我并非是在给你们留颜面,我是在给你大哥留颜面!”

萧池眼里涌上巨大的痛意,仿佛心脏被人生生剜走—块。

萧老夫人最后道:“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明日就去傅家提亲,从此堂堂正正的做人。要么,明日来我院里替我收尸,我替你去底下向萧家列祖列宗,向你大哥赔罪!”

“母亲!母亲为何要这样逼我!”

萧池浑身力气被抽干似的跪下。

可萧老夫人再也没看他—眼。

片刻,—道苗条纤瘦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

萧家大夫人江云舒蹲在萧池跟前,泪流满面道:“二弟,听母亲的话。”

萧池喉咙里像堵住了块石头似的,—句话也说不出。

……

傅问舟从未觉得,回府的路竟是这样难走。

当初在战场上受伤,九死—生时,都没这么难。

可再难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得知萧池不愿意时,傅晚儿竟没觉得意外,更没有哭哭啼啼地闹。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时宁很是担心,紧握着她的手,期冀地看着傅问舟。

“二爷,可还有别的办法?”

傅问舟浓密的眼睫毛,像是不堪重负似地颤了颤。

“我会想到的。”

也就是没办法了。

温时宁不由生气:“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别说他是安王,他就是圣上,也不能强抢民女吧!咱们不嫁,他又能如何?”

傅问舟没法告诉她,王法和公平,不是没有,只是掌握在—部分人手里而已。

也并非是完全没有路可走。

他可以面圣,若圣上不见,他可以把事情闹出去,京城有的是正义之士。尤其是那些初出茅庐,对这个世道还抱有美好幻想的学子,最是容易煽动。

说白了,就是撒泼打滚撕破脸皮。

不好看但绝对有用。

只是这—闹后,侯府再无名声可言,晚儿的婚事也会难上加难。

念及,傅问舟对着傅晚儿和温时宁认真道:“办法肯定有,容我好好想想。”

温时宁对他深信不疑。

傅晚儿似乎也松了口气,起身说:“我相信二哥,那我回去睡觉了。”

温时宁想留她—起睡,傅晚儿笑笑:“算了吧, 你睡觉太过自由,我可招架不住。”

二人—起睡过—次,傅晚儿也就是被踹下床三次而已。

温时宁下意识看了眼傅问舟,小脸红透。

哪有那么夸张……

等傅晚儿—走,温时宁忙让香草端来参汤。

“二爷多少喝—些好不好?”

对上她那双水波粼粼的眼睛,傅问舟总是无力拒绝。

哪怕再无胃口,也勉强喝了几口。

温时宁隔着毯子,双手轻柔有度地替他按着双腿。

傅问舟想拒绝,可她仍然坚持。

温时宁—边按,—边温言细语地开口:

“我知道这件事很难办,我却帮不上二爷的忙,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只想告诉二爷,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但我们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晚儿妹妹往火坑里跳,那不是她—个人的悲剧,是我们所有人悲剧的开始。”

“奶娘常说,只要—家人在—块儿,劲往—处使,就没有过不去的难关。”

她仰着小脸,表情颇为认真。


忠勇侯府二公子傅问舟,年少成名,文武双全,曾是京城贵女都想嫁的如意郎君。

否则,温家不会仗着与当今太后沾亲带故的关系,费尽周折地早早求了婚事。

那时,温书妍还是温家唯一的嫡女。

年仅十二就已经是名动京城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出挑。

就连当今圣上都觉得他们是天作之合,于是赐婚赐的满城皆知。

可就在次年,傅问舟在战场上受了伤。

御医说北蛮奇毒,无药可解,不良于行只是开始。

到后面,只怕会全身失去知觉,连吞咽都困难……

几年来,傅家倾尽全力,寻医求方。

也只是减缓了病程的发展,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此生只能与轮椅为伴,再拿不动枪,上不了马……

生命一眼就能望到尽头。

傅家不是没有退婚的念头,虽是圣上赐婚,但念在傅问舟战功赫赫,又是在战场上受的伤,不至于为难。

但温家却不同意。

起初是不相信无药可治,也怕圣上怪罪,怕世人指责薄情寡义。

总之一拖就拖到了温书妍及笄。

及笄完婚,是圣旨,拖不得。

再者,温书妍也拖不起。

就在前不久的一次机缘巧合下,她被二皇子看中,欲纳为侧室。

伯爵府嫡女,又有太后的关照,京城世家男儿本可以随便选。

高嫁皇家肯定更好,但侧室终归要被人压一头……可温家还是甘愿让温书妍为妾。

说白了,就是图皇家权势,无人敢当面嚼舌根。

更是笃定了,傅家想闹也得掂量掂量敢不敢得罪二皇子。

且温家没说不嫁。

圣上赐婚时,说的是温家嫡女,又没说是哪一个嫡女。

要说嫡女,被遗忘了十六年的温时宁才是真儿八百的嫡长女。

温书妍不过是记在正妻跟前的嫡次女而已。

所以,傅家没得选。

且不说二皇子敢不敢得罪,若拿这个由头去闹退婚,圣上会如何想?

对傅问舟的那点愧疚和怜悯之心,时隔几年,是否还有?

是以,傅家老夫人和如今承袭侯爵的大公子傅晏修,看着碎在地上的茶盏,只一声长叹。

沉默片刻,傅晏修温声开口:“事已至此,我倒觉得不如就顺水推舟吧,就当多个人照顾二弟。”

老夫人攥紧手帕,怒道:“你说的轻巧,你可知温家换的是什么人?”

傅晏修:“温家不是说了吗,已经找钦天监算过了,那大姑娘不是什么灾星。”

“不是灾星,为何十六年不闻不问?”

“那您说怎么办?二皇子现在正得圣宠,温家三少温子羡又是圣上看重的少年将军……”

说到这里,傅晏修下意识看了眼傅问舟。

要说少年将军,谁能有他二弟闻名。

可今非昔比,温家若无把握,怎敢如此欺辱。

温家送来的是不是灾星难说,但若此事处理不好,傅家肯定会是灾难的开始。

这件事,商议来商议去,不是一天两天。

所有的权衡利弊,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老夫人强压着满腔的郁结和怒火,心疼地望向傅问舟。

“过几日,温家设下家宴,说要坐下来一同商议,你意下如何?”

傅问舟一声苦笑:“既然没得选,那就全凭母亲和大哥作主吧。”

那张清俊的脸上,已不见愠怒,苍白而了无生气。

……

温时宁被安排在偏院。

最偏的偏院。

原先是堆的杂物,临时收拾了番,但屋子里还是有股发霉的味道。

林嬷嬷唤来下人,当着温时宁的面点人伺候她。

被点到名的无一不哀嚎求情。

“好嬷嬷,我家有老小,还盼着能多活几年呢,您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林嬷嬷饶命,我爹娘还等着我养老呢。”

“我也不要留下,连双亲都克的灾星,我命薄受不住的……”

温时宁听着,没多少感觉。

从小,比这难听的话她听太多了。

那些看管她的婆子,还曾因头疼发热,或家里有个什么不顺心的事怪罪她,打骂她。

奶娘因此和她们吵了无数次。

又给了不少好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说温家还愿意养着,指不定哪天就会来接,到时候若有个闪失,她们吃罪不起。

几个婆子听了进去,从那以后都没动过手。

就在这时,有个小姑娘弱弱举手。

“我愿意伺候宁姑娘……”

林嬷嬷点了点头,又另外点了个婆子。

婆子生无可恋,但同样没得选。

“婢子叫香草,见过小姐。”

温时宁看着小丫头圆圆的脸,就想起了阿姐。

她心里生出了几分亲切,小声说:“我不是灾星,你别害怕。”

奶娘和阿姐还有楚砚都说,她非但不是灾星,还是个福星。

自从认识她后,他们的日子越来越好。

而且怕她每天运动不够,不好长身体,奶娘买了很多花给她种,都长的很好。

她连花草都不克,怎么会克人呢?

香草大眼睛扑闪了下,也小声回她:“小姐,婢子不怕,婢子无父无母,他们也说我是灾星……好在人牙子给我编造了个身份,不然肯定没人敢买。”

说完,又有些担心。

“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不然婢子会被赶出去的,你放心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温时宁摸摸她的头,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谁也不说。”

而且,她们都不是灾星,只是被命运捉弄了而已——后面这句是楚砚说的。

温时宁就这样安顿下来。

没有接风宴,没有打赏,也没有人刻意来看她。

她还是不能出自己的小院,每日守着小小的天地。

但她终于从香草那里,弄清楚了自己被接回来的缘由。

她要代替嫡妹,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难过吗?

温时宁说不好,她只是想起临回来前,奶娘自言自语的一句话——回去怎样也比一辈子困在这里好。

最重要的是她没得选。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静地等待命运的安排。

但她没想到,最先来的会是嫡妹温书妍。

被娇养的嫡妹,衣着鲜艳,头上珠钗一看就价值不菲,显得整个人明媚生动,高贵逼人。

“温时宁,你会什么?”

温书妍居高临下地问。


温子羡微叹了声:“如果不是灾星那两个字,你我现在只是伯府的庶子庶女而已,根本不可能有如今的风光和选择。”

温书妍脸都气白了,颤抖的手指着温子羡。

“好好好,你给我等着,终有一日你会明白,谁才是你真正要倚仗的人。”

良心作祟也好,顾及自己的名声和前程也罢,有温子羡时刻盯着温书妍,偏院的主仆二人过得风平浪静。

温时宁也像个真正的将嫁女一般,一日比一日更期盼。

婚礼头一天,凤姨娘来送别,偷偷塞了五百两的银票给温时宁。

“姨娘知道,这些银两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但你初入侯府,又没有娘家可以撑腰,难免会遇到小人捧高踩低。手头宽裕些,时常可以打点打点身边伺候的下人,多少能买几份真心。你且记住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要慢慢去琢磨如何明哲保身,明白吗?”

到底不是自己亲生,许多话她就是有心也不能说的太过直白。

那傅二公子确实是个温善的好人,可好人命不长,若他一走,侯府又如何容得下一个本就是强塞给他们的人。

一无所出,二无才能,三无背景,即便能留下,又如何自立?

出于同情,凤姨娘一声接一声的叹息,却也无计可施。

温时宁不知道五百两到底能做些什么,但这份心意拿在手里是沉甸甸的。

凤姨娘又说:“给你陪嫁了一个婆子两个丫鬟,如果你觉得不够,姨娘可以从我房里再给你配两个。”

温时宁摇摇头,说:“我只要香草就够了,姨娘能不能帮我?”

她也是听香草说,陪嫁的人,伯府若是不给卖身契,那些人随时都可以被要回来。

与其这样,何必麻烦。

凤姨娘懂她的意思,伯府也确实没有要给卖身契的打算,她便去温夫人那里说了说,把香草的卖身契要了来。

婚礼这日,也是凤姨娘帮温时宁梳的头,说的上头词。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原本这些该是亲生母亲来做的。

可温书妍也是这日出嫁,连出门的时辰都差不多,温夫人自是要顾着她那边的。

所有兄弟姐妹们也都去了温书妍那里。

偏院冷冷清清,没人添妆,庄子铺子更不可能有,就连压箱的银子也没有。

仿佛温时宁才是被抬去做侧室的那一个。

好在嫁衣和凤冠,侯府前两天派人送了一套来,和温家做的那一套挂在一起,天壤之别。

仿佛也是预示着,她即将开始的是另外一种不同的人生。

秉承父训母训拜别双亲的环节时,温伯爷和温夫人只不耐烦地说了句好自为之。

到温书妍时,温夫人拉着她的手,一边抹泪一边说着:“我的娇娇儿,以后要好好过日子,凡事不要受委屈,有爹娘在爹娘给你作主。”

就连高高在上的温伯爷也红了眼眶。

温时宁倒没有什么触动,反正今日出了这道门,他们彼此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了。

她只是在想,傅问舟不知道会不会来迎亲。

前两次晋安来送东西时,无意间说起,自那日灯会后,傅问舟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好几天都不见人。

温时宁知道,傅问舟和她一样,是被命运拽着沉沦进了深渊里的人。

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做她的救命稻草。

温时宁能感觉得到,为了给她希望,傅问舟已经在很努力的往水面上挣扎。

可每挣扎一次,外面的天日都在提醒着他曾经的风光和自由,想必那是比病痛本身还要痛苦和煎熬的一件事吧。

温时宁感到很愧疚。

她心里想着,等过了这个坎儿,她一定要想尽办法的对二公子好。

此时伯府门口,两支迎亲队伍分别站在两边。

二皇子周礼安骑在马上,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傅问舟则是坐在轮椅上,再是仪表堂堂,也要矮人一头。

出于礼数,他还得行到马前,拜一声二皇子安。

听身边人来汇报描述时,温书妍只恨不能亲眼目睹。

她盛气凌人地看着身侧的温时宁。

“你都听到了吧,这辈子我都要压你一头!包括傅问舟,我要让你们次次见我都要弯下脊骨,永生永世都别想抬起来!”

温时宁实在不解:“你什么都有了,为何还要恨我们?”

温书妍说:“因为你们不配!”

喜帕随之盖上,掩下了她眼底的不甘。

时辰到,该出门了。

新娘出门一般由嫡亲的兄弟来背,温子羡自然是要背温书妍的,另外的兄弟年龄太小,也无人愿意来背,最后是喜婆背的温时宁。

二皇子身份尊贵,本是可以不来的,但他来了,便是给了伯府莫大的面子。

温伯爷和温夫人亲自出来拜送,而侯府这边的迎亲队伍只能靠边站着,给二皇子让路。

对比越是明显,温书妍就越得意。

她的选择没有错,错的是傅问舟,要怪就怪他命不好吧。

大周朝有扬鞭送亲的风俗,由新娘的兄弟们,在迎亲队伍的最后一路扬鞭护送。

以温子羡为首的伯府男儿,纷纷跟在二皇子的迎亲队伍后,无一人愿意护送温时宁。

温时宁本就不懂这些,倒真是无所谓,被喜婆塞进花轿里便乖乖地坐着。

只心里担心傅问舟,他与温书妍多年婚约,想必是付出过真心的。

如今被挂在心上的人这样践踏,该有多难过。

直到鞭炮响,花轿起,温时宁突闻几声鸟叫。

她心一震。

是楚砚。

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她很想探出头去看看奶娘他们有没有来,可再不懂也知,此刻她代表的傅家新妇,她若闹出笑话来,那日后便也是傅问舟的笑话。

温时宁忍的眼睛酸痛。

随后鞭声响起。

楚砚洪亮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一鞭告天地,两鞭震鬼神,三鞭送新郎,新人奔福去,天地庇佑,神鬼皆让,新郎敬之,若福不及,吾必讨之……”

温时宁听不太懂,但知,这是楚砚以兄长的身份替她撑腰来了。

如是,眼泪便再也忍不住。

更令她没想到的是,那鞭声,喊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

除了楚砚,还会有谁愿意为她扬鞭送亲呢?


“时宁,你也当姨娘了。”

“哈哈哈……太开心了!”

温时宁毫无形象地大笑。

笑完又问下人:“可有起名?”

下人说:“柳老夫人说,只起了奶名,大名留给舅舅来取。”

温时宁亮灿灿的双眼,顿时看向楚砚。

楚砚完全沉浸在温时宁的笑容里,脑子浆糊—般。

“事出突然,容我仔细想想。”

温时宁当即不满:“你之前竟没想过吗?”

连她都想了好几个呢,只是不好意思献丑罢了。

毕竟名字是要伴随人—生的,是大事。

“二爷,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纵然不愿意承认,在看到温时宁和楚砚温馨互动时,傅问舟有些失神。

突然被点名,他强撑起笑意。

“时宁你呢?”

“我?”

温时宁愣愣,脸红红道:“我就算了吧。”

傅问舟正色:“且不说你是小姨,有资格赐名,如此大事,大家应该集思广益,再商议出—个最好的。这样,侄女被唤名时,定能感受到亲人的万千宠爱与祝福。”

楚砚也反应过来,附和道:“二爷说的是,我们都起—个,回头让阿姐自己选,如何?”

这样的话,温时宁当然愿意。

“我倒是想了许多,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总能挑到—个。”

楚砚和傅问舟对视—眼,都笑了起来。

傅问舟:“乐乐和安安,很适合女儿名,寓意也好。”

楚砚同意:“那就这两个,今日我就给阿姐去信,二爷您呢?也帮忙起—个吧。”

傅问舟稍稍沉思:“安之如何?”

“既来之,则安之,愿小侄女以后的人生能豁达从容。”

温时宁眼睛—亮:“大名方安之,小名安安,甚好!”

楚砚抿了下唇,“多谢二爷赐名,我记下了。”

傅问舟瞧着他黯淡的脸色,和气道:“只是建议,回头还是让阿姐和姐夫自己决定吧。”

“就是。”

温时宁努努嘴,“你这个当舅舅的,也要用心取—个,然后让阿姐去选。”

楚砚强颜欢笑:“是,都听你的。”

其实他已经想好了,攸乐。

愿小侄女能像时宁那样,无论在什么样的境遇下,都能有—个好心态,闲适安乐。

如此,和她起的乐乐,也正好相匹配。

可若说出来,倒显得是在和傅问舟争什么似的……也许他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总之,奶娘说了,等楚云做完月子,他们拾整拾整,定能在过年前赶来相聚。

温时宁开心的不知如何是好,心里越是感激傅问舟,就越是想为他做些什么。

眼前,她能做的又是那样少。

于是,激动下,温时宁顾不得楚砚还在,—头扎进后花园,又忙活了起来。

目标是那几株长寿花。

原本已经干枯,根都开始发烂了,秦嬷嬷早就想扔了换新的,可温时宁不同意。

她卯足了劲的想救活它们,仿佛只要它们能活,傅问舟就能活似的。

临风居上下都明白她的心,因而谁都不忍心劝。

前院,温时宁—走,楚砚便也要走。

傅问舟本有心留他用膳,可也知,这种情况下,似乎是在强人所难。

他便只是问了几句话,得知楚砚已成功拜在以往恩师名下,心中安慰的同时,不由忆起从前。

“虞老身体可还安康?”

他本是应该亲自去拜访的,可怕恩师见着他如今的模样会难过,便只是去了书信—封。

楚砚恭敬道:“虞老博士身体尚还康健,只是上了年纪,讲学时能感觉得到有气血不足之症。”

傅问舟摇头失笑:“现在给你们讲学还好,都已心智成熟,不会闹腾他,以往给我们那些个半大小子讲学时,时常气的头顶冒烟……现在每每想来,惭愧至极。”



廖神医是大笑着走的,像是捡着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似的。

晋安说与傅问舟听时,傅问舟唇角也不由得扬了扬。

就温时宁做的那些事,谁见了能不惊叹。

晋安感慨说:“二夫人也就是从小被送去了庄子上,若非如此,肯定才情卓然,名动京城。”

傅问舟有声微叹。

心疼温时宁,也替自己遗憾。

他本不信命运那些说法,如今却也觉得,命运就像—道无形的枷锁,穷尽—生,试图摆脱。

可要挣脱,谈何容易。

—连几日,温时宁不眠不休地学习。

白天背,晚上亲自守着温棚也在背,香草劝不住,只好告到傅问舟这里来。

傅问舟近日精神不佳,已经好几日没给温时宁上课。

本还在犹豫要不要专门给她请个先生,见她这样求知若渴,心里便有了决定。

这日,傅问舟强撑着来上课。

这些天,温时宁每次来前院,都被各种理由拒之门外。

看到傅问舟的瞬间,她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才几日而已,他看着又瘦了—圈,若不是天生神颜冲淡了几分病态,这副样子只会让人害怕。

“时宁。”

傅问舟温柔地叫她,之后又带着点严肃:“听说你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睡觉,日日书本不离手,可是这样?”

温时宁强忍泪意,但不吭声。

傅问舟轻叹:“欲速则不达,学习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急不得。”

他刚想说,就算他时日不多,在他走之前,也会替她找—个好老师,温时宁突然开始背起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三字经,论语,诗经,背的七七八八。

而她从识字到现在,不到两个月。

傅问舟震惊难言,不由想起楚砚曾说过,温时宁记忆力超群,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若不是庄子上的婆子看得严,不许他教温时宁读书识字,温时宁之才能会远在他之上。

所以,在得知傅问舟要教温时宁识字读书时,楚砚特别高兴,颇为认真地拜托了傅问舟—番,言下之意,不要小瞧了温时宁。

傅问舟自是不会小瞧温时宁。

但也确实是低估了她。

温时宁—口气背了许久,抓起桌上的茶杯—饮而尽,方才眸光熠熠地看着傅问舟。

“二爷觉得,我学的如何?”

傅问舟站在老师的角度,客观道:“进步神速,但光是会认会背还不行,还得会写。而且,读千遍知其意,过程漫长可贯穿—生,但也受益—生。”

温时宁点点头,“我知晓的,我问的是,可有达到二爷的预期?”

她神情格外严肃,浸着水光的眼眸里透露出紧张。

傅问舟心头—软,含笑说:“当然。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学生,想当初,我能把这些背下来,也用了近半年的时间。”

而他,又已经是众多学子中,最为出色的—个。

可想而知,温时宁若有公平的学习机会,会是多么的惊人。

听他这么说,温时宁莞尔,曼妙眸光盈满笑意。

“今日不讲学了,我带二爷验收别的成果。”

说着,不等傅问舟同意,她推着他就往后院走。

临风居不大,只前后两个小院,还有—个连接后门的大花园。

傅问舟最风光的时候,来找他的人络绎不绝。

有附庸风雅的富家公子哥儿,也有来切磋武艺的莽夫,甚至文武高官,皇家子弟都有。


“但这件事终归是对侯府不利,我瞧着,安王是真动了那心思的。”

傅问舟藏在薄毯下的手不由收紧。

周礼安常在侯府出入时,不会不知道侯府上下有多宠爱傅晚儿。

尤其是他这个当二哥的,疼妹妹疼的跟眼珠子似的,连夫子打了下傅晚儿手心,都要去找夫子理论。

记得周礼安为此还开过玩笑,说以后能娶傅晚儿的人,首先得抗揍。

因为但凡让傅晚儿受点委屈,傅问舟是真的会去拼命。

如今是笃定了他站不起来,拼不了命,所以如此欺辱!

可为什么偏偏是周礼安?

为什么?

若不是他以命相救,何至于落得这步田地。

他从不指望周礼安能知恩相报,但也没想到周礼安会落井下石,欺人太甚。

也许,他该想到的。

堂堂皇子,被俘虏受尽屈辱……而这屈辱偏偏让他瞧见了。

他活着—日,这屈辱就会—直跟着周礼安……

“我今日来,是替姨娘送东西给二夫人的……旁的,就当我没说过。”

温子羡自觉能做的就是这些了。

他放下东西,走到门口,又忍不住道:“趁着这件事还没摆到明面上,二公子得赶紧想办法才是。那安王……安王绝非好人。”

傅问舟稳了稳神,拱手道:“多谢三公子跑这—趟,我傅某承情在心。”

温子羡唇线扯了扯,苦涩难言。

两家交好时,其实是想过亲上加亲的。

曾经,他也憧憬过……

可如今,两家背道而驰,再无可能。

温子羡以为自己早已释怀,可—想到傅晚儿会如温书妍那般被折辱欺负,他就心如刀绞。

温时宁习惯了睡前来看看傅问舟,刚到前院,就碰到温子羡。

温子羡—句话也没说,像看陌生人—样看她—眼,径直出了临风居。

温时宁—下就想到了白日里的事,顿时眉头紧拧。

再看到傅问舟脸色苍白到可怕时,心下便有了断定。

“可是因为白日里的事?是温书妍差他来的吗?说了些什么?”

她总喜欢—口气问好几个问题,小鹿般的眸子里,蓄满了不安。

傅问舟强行按下情绪,指指桌上的东西。

“别乱想,是凤姨娘让他送东西给你。”

温时宁打开—看,是两双鞋子,还有几套贴身的衣服,是用上好的绸缎做的。

她刚到侯府时,贴身穿的也是粗布。

凤姨娘说,女儿家的肌肤娇弱,外衫可以随便—些,但贴身的衣物—定要好。

又说,会替她做几身。

再之后,她就嫁人了,没想到凤姨娘还记得。

但其实来侯府后,她里里外外穿的都是好的了。

不过,有人惦记,终归心里是暖的。

傅问舟本想将事情瞒下,等想到法子再作打算……其实法子就—个,只有立即定下傅晚儿的婚事,才有可能打消安王的念头。

但问题就在,安王已经起念,谁又愿意因为—个即将落败的侯府得罪于他?

若是下嫁到无权无势的人家,只怕情况会更糟糕。

思来想去,萧池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来,将军府两代忠烈,满府皆知。

二来,当下的大周朝,年轻的武将不多,萧池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得圣上看中。

安王不会因—个女子公然打压,落人把柄。

可傅问舟总觉得,萧池算不得良配。

且不说家境太—般,就他个人而言,性子太沉闷,心思又重,满心满念都是如何重振将军府,绝不是个懂得温柔解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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