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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腹黑男的北大荒之旅无删减全文

兰若寺小妖 著

其他小说连载

“诶,好好好,我出八,八万块,可以了吧?”胡宇冷冷一笑。“你也不看看我这品相!!!”“哎哟,我又不是藏家,我也得赚钱的啊!”扯皮了半天,这枚红色邮票终于成交。价格是八万四千块,老板还送了他最新发行的一版纪念邮票。胡宇拿着钱先把两人欠的房租给补齐,然后在网上发了个悬赏找人帖子——谁要是能找到张宏城,立即奉上八万块!接着胡宇又看了看悬赏论坛里找人的置顶帖子,这才发现想要让自己的帖子置顶,还得再出五千块。他翻遍自己的微信和花呗,发现扣掉自己必要的生活费还差五百多。胡宇一咬牙,掏出了一个大收藏本。看来只能出血卖出一点自己的收藏......。到了晚上八点,他终于谈下了一笔价值五百块的生意。有人出五百块从胡宇这里收购五张品相一般的大团结。胡宇随...

主角:张宏城楚描红   更新:2024-12-07 11: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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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宏城楚描红的其他小说小说《年代:腹黑男的北大荒之旅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兰若寺小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诶,好好好,我出八,八万块,可以了吧?”胡宇冷冷一笑。“你也不看看我这品相!!!”“哎哟,我又不是藏家,我也得赚钱的啊!”扯皮了半天,这枚红色邮票终于成交。价格是八万四千块,老板还送了他最新发行的一版纪念邮票。胡宇拿着钱先把两人欠的房租给补齐,然后在网上发了个悬赏找人帖子——谁要是能找到张宏城,立即奉上八万块!接着胡宇又看了看悬赏论坛里找人的置顶帖子,这才发现想要让自己的帖子置顶,还得再出五千块。他翻遍自己的微信和花呗,发现扣掉自己必要的生活费还差五百多。胡宇一咬牙,掏出了一个大收藏本。看来只能出血卖出一点自己的收藏......。到了晚上八点,他终于谈下了一笔价值五百块的生意。有人出五百块从胡宇这里收购五张品相一般的大团结。胡宇随...

《年代:腹黑男的北大荒之旅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诶,好好好,我出八,八万块,可以了吧?”
胡宇冷冷一笑。
“你也不看看我这品相!!!”
“哎哟,我又不是藏家,我也得赚钱的啊!”
扯皮了半天,这枚红色邮票终于成交。
价格是八万四千块,老板还送了他最新发行的一版纪念邮票。
胡宇拿着钱先把两人欠的房租给补齐,然后在网上发了个悬赏找人帖子——谁要是能找到张宏城,立即奉上八万块!
接着胡宇又看了看悬赏论坛里找人的置顶帖子,这才发现想要让自己的帖子置顶,还得再出五千块。
他翻遍自己的微信和花呗,发现扣掉自己必要的生活费还差五百多。
胡宇一咬牙,掏出了一个大收藏本。
看来只能出血卖出一点自己的收藏......。
到了晚上八点,他终于谈下了一笔价值五百块的生意。
有人出五百块从胡宇这里收购五张品相一般的大团结。
胡宇随手拿起桌上的老信封装起这五张大团结,准备包装一下等快递上门。
有着强迫症的胡胖子忽然觉得信封上似乎缺了点什么,索性剪了一张纪念版邮票贴了上去。
“这才完美嘛。”
胡宇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正准备拿包装纸把信封包起来。
可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纪念版邮票在五秒内缓缓消失在空气里,接着他手里一空,老信封也消失不见。
“我去,有鬼啊!!!!”
(大家应该已经发现了,张宏城穿越到1972年足足花了三天。)

继母裴淑静是个长相很文静的女人。

张宏城认为她年轻的时候一定相当漂亮。

下班回家后的裴淑静动作相当麻利,很快就把饭菜做好。

今天的晚饭是两菜一汤。
张玉敏也没料到一向不爱搭理自己的张宏城会问自己这个。
换平时张玉敏才懒得理会他,气不顺的时候还会来一句:“关你屁事。”
可想到昨天这个家伙难得没有阴阳怪气的和妈说话,她便忍了忍。
“老师们早上要先开会,教室里也乱的厉害,.......,都知道的事!”
话里的末尾她还是没忍住小小的讽刺了对方一下。
但刚说完张玉敏又有点后悔。
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脾气很别扭,自己刺了他一句肯定又要发脾气。
可今天的张宏城却很奇怪,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
虽然张宏城穿前是个孤儿,但室友胡胖子是个有妹妹的人,所以妹妹对大哥阴阳怪气的事他看得太多了,他觉得张玉敏的反应很正常。
出了门的张玉敏却在心里嘀咕。
她大哥今天居然没有和自己吵架?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吃过早饭洗了碗筷,张宏城揣上所有的钱和票溜达着出了门。
其实对约原身对象佘美华见面吃饭这件事,张宏城心里有点犯愁。
在原身的记忆里,过度客气的继母和天生不和的妹妹反而比较好应对。
但有着恋爱脑的原身却对自己的对象佘美华几乎无话不说。
这就让张宏城很是头疼。
虽然佘美华主动提出了分手,但那明显是对方故意以退为进得手段。
佘家盯上的是自己的留城工作机会!
怎样才能让自己从“非卿不可”到“两看相恶”的过程,转变得不那么生硬呢?
说自己看穿了佘家的想法,所以心灰意冷了?
可佘美华一家什么都还没做,要是自己用了这个理由,佘美华再散布一点自己多疑寡情的消息,那自己的名声也臭了。
毕竟到时候一个留城工作一个去边疆插队,人们天然会相信和同情更弱势的一方。
张宏城很清楚“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的后果。
在这年月的名声要是坏了,对安排工作、晋升、找对象那都是大麻烦。
所以这次分手必须很自然,让旁人和佘家都找不出什么毛病来。
张宏城一路闲逛,在普通人眼中毫无特色的老式红砖宿舍楼、斑驳的围墙,在他看来却充满了这个时空特有的趣味。
那些旁人看来索然无味的景色,他却饶有兴趣的挨个看了过去。
“诶,张宏城!”
张宏城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在风雨雷电中狂奔。
暴雨如注。
冰冷的雨水终于将于秋丽浇醒。
她的头疼的厉害。
额角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而是被雨水冲刷得发白。
她感到自己头晕晕的,正被人拉着脚在泥地上拖行。
冰冷的雨水直接落在皮肤上,她觉得自己如坠冰窟。
原来自己上身的衬衫不知何时被人脱去,只给她留下了一件小衣服。
半条被撕下来的衬衣袖子死死的塞在她的嘴里,让她无法出声。
惊恐万分的于秋丽试着扎挣了一下,却发现双手被绑在身后,那细长的触感分明是自己最喜欢的那条腰带。
所以她的长裤也不见了。
惊恐和绝望涌上她的心头,一道雷光划破苍穹,让她终于看清了正拖着自己一只脚在前进的身影。
惊骇和不可思议同时出现在她的脸上,她呜呜呜呜的叫唤着试图和对方交流。
可对方却偏执的拖着她在泥土地上前进。
前世人们发现于秋丽时,她的上衣和裤子都被剥去,人在水塘里泡了好几天,因为刑侦科技的局限性,没有其他线索的警方一直把嫌疑人定性为男性。
但此刻拖着于秋丽在前进的分明是一个年轻的女性。
漫天暴雨都无法让这个满脸疯狂的女人清醒过来,停止自己的犯罪。
癫狂状态的女子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我和你那么好,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
“可你为什么就不肯乖乖的去下放?”
“你为什么要和他相亲?他现在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可我、我已经把一切都给了他!”
“我本来就要和他在一起,我可以留城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插一脚?”
“我已经两个月没来了,你懂吗?”
“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于秋丽,你必须死,必须死啊!”
于秋丽万万没有想到袭击自己的,竟然会是自己的高中同桌......。
自己无话不说的好友——蔡小静。
而通过蔡小静嘴里念叨出的只言片语,于秋丽惊恐的发现了一个让自己无法相信的真相。
蔡小静喜欢牛泽勇,她当然知道。
来自女同志的呼唤将看得入迷的张宏城给唤醒。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身边站了两个年轻的女同志,正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
虽然同样是与路人一样的半旧绿军装,但这两个自带的青春活力的女同志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张宏城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原来这两位都是他的高中同学。
“卢燕、陈蓓蕾,你们好。”
看到张宏城露出的笑容,卢燕故意装作吃了一惊。
她一点都不客气的指着张宏城对陈蓓蕾说:“毕业才一年,你看我们的张宏城同学变化多大啊!他居然也会对除佘美华同志以外的女同志笑诶?”
陈蓓蕾随口接话:“难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听说张同学的编制马上就要下来了?恭喜,恭喜!”
卢燕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揶揄,而陈蓓蕾的“恭喜”里甚至带着一分淡淡的嘲讽。
两人的语气让张宏城心里微微一动。
“那你们可就看错了,”张宏城反手试探了一句,“其实我是在发愁佘美华同志的事,哎~~~~。”
果然陈蓓蕾的嘲讽接踵而来。
“你们有什么好发愁的?你过几天入职留厂,她直接和你去登记不就好了!”
“职工家属自然不用去下放。”
卢燕急忙拉陈蓓蕾一把。
这个陈蓓蕾也是,看不惯佘美华也就算了,但人家结婚不结婚的事是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的么?
她们可是女同志!
陈蓓蕾也知道是自己失言,尴尬的笑了一下。
可张宏城却觉得明显和佘美华不合的陈蓓蕾出现得实在是太及时了!
让他忽然对中午的那顿饭有了一些不同的想法。
“哎,”他故意愁眉苦脸的叹息一声,“先不说这件事了,你们最近怎么样?有机会留城没有?”
听到这句话,卢燕马上也愁眉苦脸起来。
“前天厂办的人又来我们家动员,我怕是躲不过去了!”
陈蓓蕾想到自己下放的事,也对佘美华的事没有了兴趣。
“最迟七月份,我怕是要去南边,”她羡慕的看了张宏城一眼,“我们家可没有一个烈士父亲,想要我留下就只能我们爸妈提前退。可我家里还有两个弟妹要养.......。”
卢燕也深有同感:“就是,就算我们爸妈退下来,我们也只能拿学徒工资,家里几个小的根本养不活。所以......只能响应号召去建设新农村了。”
张宏城故作惊讶:“七月份就走,这么快?”
陈蓓蕾郁郁的没有回答,卢燕压低了声音:“七月走还算晚的,我们班的那个郭涛你还记得吧,他明天的火车去川边。”
“马红英和史前进大后天也要走。”

这年头都讲究—个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他和拖拉机师傅—人—口给对付掉了。

师傅吃完—抹嘴,大拇指—竖。

小张真大气!

不过是搭个顺风车而已,居然连黄桃罐头都开了—个。

这可要六毛钱和—张副食品票!

六毛钱,那可是二十个馒头,够他吃好几天的。

张宏城又偷偷翻了—下庞优德的皮挎包。

好家伙,光钞票就有六百多块!

粮票有全国的、黑省的和鸡西市的,加起来有二百多斤。

其他的票据也有—些,但唯—能让张宏城看重的是—张哈尔滨的缝纫机票。

胡胖子也帮他收到过两张缝纫机票,不过—张是明年桃陵县的,—张是京城的。

除此之外,皮挎包里还有—大叠云西镇公共食堂的饭菜票。

最后是—瓶塑料瓶装的阿司匹林,外包装被人为撕去,只用白纸写了“阿司匹林”四个字。

字体有些别扭。

张宏城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应该是女主楚描红第—次和庞优德交易时,冒险卖给对方的,换了三斤三合面。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庞优德已经盯上了她。

只是当时楚描红也戴了口罩,所以庞优德的人—时没有查到她的头上。

如此看来,书里庞优德第—次给楚描红造成的危机,应该就在不远之后......。

回到场部知青办,热心的小秦已经给他联系了—辆去东方红的卡车。

人家司机看在小秦的面子上,还刻意多等了二十多分钟。

过意不去的张宏城给小秦送了—个猪肉罐头和—个黄桃罐头。

小秦很大方的收了下来。

卡车司机姓何,比张宏城大三岁。

他—路上对着张宏城左右打听,百分之八十都的与小秦有关的话题。

张宏城恍然。

难怪这位何东红同志能等自己快半小时,这是瞧上人家小秦了啊。

张宏城也懂事,下车的时候给何东红塞了—包迎春。

看得出来何东红挺满意的,毕竟这烟要二毛八—包。

..........

胡胖子从老信封里抽出张宏城的信。

“不是吧,哥么你是把胖子我当秘书使唤?”

以1972年的某份最高文件为出发点、以建设兵团风貌为背景写—份思想汇报!

这是A—能干成的事么?

胡胖子想了半天根本没头绪。

正好他新进的—个群里有人在@他。

“胡总,你要的烟票我替你搞到了,六十—张,算你三十—张。”

胡宇二话不说直接在群里发了—个指定红包。

“胡总大气,明儿让快递给你送上门。”

这时群主发话了。

“胡小胖子,你真算是年代物件魔怔狂啊。”

胡宇知道群主不简单,立即回复。

“韩叔,你手里还有那种票么?再出几张给我呗。”

群主笑骂:“得了吧你,那两张自行车票我心软给了你,我家老爷子—直没给我好脸色看。”

胡宇这时心里—动。

“韩叔,您以前也在体制里混过,认识能把六十七年代思想汇报写得贼溜的人不?”

“怎么个事?我怎么发现小胖子你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不是说过我有个朋友弄了个年代剧组么,弄的就是咱们虎林的故事,有个片段是72年做演讲,他的编剧写了小半个月都被他给否了,让我搜搜有没有当年的文案。”

“还特么是要代表农场的发言,我这哪里给他弄去,就看您认识不认识能写这个的,我出—万润笔。另外,您不是要那张全国山河—片红么,我匀—张给您!”


浓郁的煤气味随着打开的窗户飘了出去。

倒在窗户边的张宏城只觉得自己的喉咙火辣辣的疼。

双目被熏得赤红一片,张宏城甚至以为自己自己眼睛里被滴入了硫酸。

房屋里的炭盆已经熄灭,但张宏城依旧不敢大意,拼尽最后的力气爬到窗口开始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窗外的鸣蝉躲在附近的大槐树上叫得有气无力。

绑在槐树树杈上的大喇叭一直在响个不停,将鸣蝉的声音完全压制。

“团结起来,认真学习......。”

“我国前日与圭Y那政府正式建交.....。”

“年轻的朋友们,积极响应号召,到农村去,到边疆去,为华夏的建设事业添砖加瓦,将我们火红的青春热情洒遍祖国的山河大地~!”

“接下来请听粗镗车间革命工友李秀英同志带来的歌曲——《大海航行靠舵手》~!”

当这位李秀英同志热情洋溢的唱了一半,趴在窗口大口呼气的张宏城终于缓了过来。

但窗外的景色让他无比的陌生。

一眼看去,到处都是红砖裸露的低矮平房和黝黑色的老木阁楼挤在一起。

房屋之间的过道很少有硬质的地面,几乎全是泥土地。

最显眼的莫过于几根低矮的木头电线杆,黑黝黝从民舍的缝隙里伫立出头。

居民区里的电线线路毫无规律和美感可言,大段线路软趴趴的垂落,甚至有的比屋檐都要低。

少数房檐上钉着手工的木架子,套着几个白色的瓷环充当电线的中继受力点。

张宏城所在的楼房与这片居民区之间有着一道并不高的红砖围墙。

围墙上刷满了各种革命标语,落款都是“桃陵县机械厂GW会”,时间是1972年。

待到狭窄房间内的烟气散尽,张宏城才心有余悸的查看起自己所在的房间。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在电脑前打了一个盹,怎么睁开眼就变成了另一个张宏城。

1972年的桃陵县机械厂的普通工人子弟。

这是一间只有大约八平米的小房间,之前应该是一户居民楼的阳台。

墙上贴满了新旧不一的报纸做墙衣,唯一的装饰是伟人的画像。

就在张宏城在窗口大口呼吸的这段时间里,属于这个身体的残存记忆已经被他吸收。

张宏城,今年十九岁,高中毕业一年,与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妹妹一起生活。

就在刚才,这个家伙毅然选择了轻生......。

在单人床头的矮柜上,张宏城找到了一封书信。

书信不是原身写的,只有短短一页,信上有些字迹被晕开,应该是原身滴落的泪水。

这是女友给原身送来的一封分手信。

信中大概的意思:女友认为自己一个人无法面对即将到来的插队生活,如果张宏城不能陪在她身边,她会对自己与对原身的未来感到绝望和迷茫。

与其如此,还不如现在就和原身分手。

“你以后会是一名光荣的工人,而我则会成为一名弯腰劳作的农妇,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

“也许某一天我实在受不了那日子和对你的思念,我会选择干净的了断......。”

张宏城忍着肉麻看到这最后几句话,终于明白原身为什么会傻到自杀。

这位竟然还是个恋爱脑。

因为受不了女友的分手和信里话语的刺激,所以干脆自己先殉情了事。

“愚蠢!”

张宏城又仔细看了一遍这封所谓的分手信,这位女友在一共四十四句话的分手信里连续十一次提到了她的弟弟。

女友弟弟今年也到了年龄,被通知今年必须去插队。

张宏城摇摇头。

“傻瓜,你女友几乎就差明说,想让你把自己留厂的机会送给她弟弟啊。”

张宏城果断的在穿越后不久做出了第一个决定:这个女友断不能留!

矮柜旁边是一个老旧的小书桌。

唯一的抽屉被拉开。

抽屉里放着原身的毕业证明和一个旧糕点铁盒子。

打开铁盒子的一刹那,张宏城的目光骤然凝固。

铁盒子里放着一个老旧的小型相册,而在相册是上方则放着一个老旧的信封。

信封上没有任何字迹,但信封的边缘已经起了毛边,显然是被人经常摩挲的缘故。

而最特别是,这个信封的四周印着一圈黑色的线条。

让人印象极为深刻。

张宏城分明记得在穿越的前一天,自己从旧书摊上淘回来的一本书里就掉出了一个与眼前这个一模一样的老信封!

莫非自己的穿越,与这个老信封有关?

老信封里装的是两张红色邮票,都是八分面值。

“还有这种好东西?!”

张宏城差点叫出声来。

这是极为难得的红色邮票,虽然原身没有保存得太好,但依旧......。

等等!

张宏城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现在可是1972年,这放在后世绝对是好藏品的邮票,现在不过就是几张最普通的邮票罢了。

在穿越之前,张宏城对邮票收藏也有过一些了解,都拜他的室友胡胖子所赐。

胡胖子叫胡宇,是他大学同寝兄弟兼毕业后的租房室友。

自己这次忽然消失不见,也不知这家伙会不会报警?

作为魔怔级别的集邮爱好者,胡宇要是看到自己手里的这两张邮票,怕是真的会疯。

例如毫无羞耻的抱着自己的大腿大叫“义父”。

将一张YL邮票塞回信封,张宏城拿着另一张邮票欣赏了一会儿。

忽然一阵饥饿感涌上心头,他下意识的将手里的邮票放在了信封上贴邮票的格子里。

桌上的闹钟已经走到了中午十二点,原身的记忆告诉他再不去食堂的话,便宜的菜汤可就轮不到他了。

张宏城急忙披了一件半旧的绿军装出了房门。

就在他离开房门的那一秒,信封上方的那张邮票正在慢慢消失,当外间大门被关闭的声音传来,整张红色的邮票已经完全消失。

下一秒,那个老旧的信封也骤然消失在书桌上。

一身疲惫的胡胖子失魂落魄的从警局回来。

张宏城已经失踪了三天,但警局那边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一个孤儿的社会关系很简单,有那么难查么?

胡宇推开张宏城的房间门,还是和几天前一模一样,没人回......。

诶!

什么时候电脑桌上多了一个老旧的信封?

胡宇拿起信封随手倒了倒,一张鲜红色的小纸片轻飘飘的落在他的手里。


张宏城这天起的很早,因为他要去抢猪肉。

机械厂门市部早上六点开门,但卖猪肉的要六点二十才会到。

很多等着买了菜赶着七点去上班的人,只能让自己孩子去排队。

这年月猪肉不愁卖,尤其是后世几乎无人问津的肥肉,那是每个人必抢的东西。

在1972年,就算机械厂这种福利好的企业,每家每户的肉票也不多,只能隔段日子尝个肉味。

所以猪肉摊前排队的人不是太多。

但想买到肥肉和板油,只有头几个顾客才有可能。

更多的肥肉和板油,门市部内部早就分了,拿到案板上来卖的只是极少部分。

张宏城年轻能熬夜,天不亮的四点多就爬起来赶到门市部排队。

裴淑静昨晚夜班,要六点才会回家,而张玉敏睡得很香,根本不知道张宏城这么早出了门。

他排在猪肉摊前的第二个。

前头还有个比他起的更早的狠人。

狠人抠抠搜搜的要买二两肥肉,拿出二两肉票和一毛二分钱来。

卖猪肉的呵呵一笑。

“二两肉票没错,但肥肉最多给你一两,瘦肉六毛一斤,肥肉七毛。你得加一分钱,要不要?不要,就下一个。”

狠人不满的想嘀咕,但被卖猪肉的拿眼一瞪,只好又掏出一分钱来。

接着就轮到了张宏城。

“要多少?”

“四斤!给多少肥肉都行。”

卖猪肉的诧异的看了张宏城一眼,排在后头的人也议论纷纷,而且议论里都带着焦急。

这是怕张宏城一个人买了太多,他们没得买了。

张宏城掏出了四张一斤面额的肉票和三块二毛钱递了过去。

卖猪肉的不动声色的收下,嘴里还若无其事的说着话。

“肥肉真没多少,随便我给是吧?”

他几刀下去,给张宏城切了二斤瘦肉和一斤五花肉,最后还“随手”扔了点板油给张宏城。

张宏城点点头,也没说什么提着草绳系的肉就走。

卖肉的给切的是里脊上的瘦肉,五花肉也带着雪花纹路,他觉得不算亏。

刚下晚班的裴淑静正好遇到了提着猪肉回家的张宏城。

“小城,你哪里来的肉票?”

她知道张宏城手里有几十块的零花,就是好奇继子的肉票是哪里来的。

“嘿嘿,我昨天去了一趟那边。”

他笑着指了指黑市的方向。

裴淑静急忙拉下他的手,扯着他的衣服就往家里走。

“下次不准去了!被抓住可不是小事。”

张宏城胡乱答应下来。

继母是杭城人,做的最好的菜是红烧肉。

张玉敏最爱的就是这一口。

中午她一个人就干了两碗饭。

张宏城则一口气炫了三碗米饭。

他爱吃辣,拌着裴淑静自己做的辣酱吃红烧肉,真香!

“哎,”张玉敏捧着肚子叹息,“下一次吃到妈妈做的红烧肉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裴淑静有点伤感,但也没说什么。

张宏城则笑笑:“你这么能吃,可别把国营农场都给吃垮了。”

张玉敏对他翻了个白眼。

这人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呢?

裴淑静正准备起身收拾碗筷,却被张宏城笑着伸手拦住。

“妈,您歇歇,今天我来洗。”

裴淑静母女俩都愣了。

裴淑静的眼里泪花在打转,为了等这一声“妈”,她足足等了十年!

张玉敏则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宏城,旋即眼圈也微微一红。

呵呵,肯定是想让我安心去东北,所以才......。

母女俩都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张宏城一个人在收拾。

张宏城洗了碗筷就回屋补觉,一口气睡到晚饭的点才起来。

撂下筷子,张宏城最后看了裴淑静和张玉敏一眼,笑着说:“妈,今晚我去杜刚家里睡,明天他要上班了,约我过去玩。”

裴淑静没有察觉什么。

“那你去吧,记得明天中午把大衣帽子都拿回来,你妹妹后天一早的火车,多和你妹妹谈谈。”

张玉敏哼了一声。

“我跟他有什么好谈的......。”

张宏城的火车是凌晨两点,只有他一个人走。

杜刚骑着刚刚到手的邮递员单车,载着张宏城从自己家里出来,路过张家楼下的时候停了一下。

张宏城看着二楼那间房子,沉默不语。

原身的仇他已经帮着报了,原身欠继母的恩他现在准备用自己去东北来报。

顶替着原身在这个家和机械厂这个环境里,他怕有一天自己迟早会露馅。

只有北大荒那个可以重新开始的地方才是最适合他的。

张宏城眼角有些湿润。

他从小没有父母兄弟姐妹,但在过去的短短半个月,却让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母爱的珍贵和家庭的温暖。

张宏城真的非常感激。

双膝一软,张宏城静静的跪倒,全心全意的对着二楼磕了三个头。

——裴妈妈,您继子欠您的,我这辈子一力承担了。

杜刚没有出声,载着张宏城直奔火车站。

漆黑的站台上就只有他们两个和一个站台工作人员。

杜刚又问了张宏城一次。

“你确定你的行李早就寄出去了?”

张宏城笑着点头。

“对了,邮递员同志,我存在你那里的大衣、帽子什么的,还有那张我妹的用工表格,你一会记得准时送到我家。”

杜刚也点头。

“我办事,你放心!”

这是一列只停两分钟的北上列车,张宏城刚跳上火车,列车员就直接关好了门。

张宏城隔着车门玻璃对杜刚挥挥手。

杜刚却忽然一下子向他跪下,忍了很久的眼泪从他眼眶里哗哗的往外流。

杜刚哆嗦着摸出一个不知藏了多久的纸团,展开给张宏城看。

纸条上空白一片.......。

砰砰砰!

杜刚对着有些发愣的张宏城猛的磕了三个头。

张宏城笑了。

原来杜刚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火车在黑夜中缓缓驶出桃陵车站,杜刚破锣似的嗓子在夜风里嚎叫。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

张宏城笑骂着擦擦眼角。

狗日的,竟然也学会煽情了。

......

裴淑静呆坐在椅子上整整一个多小时没出声,张宏城托杜刚送回来的东西就在她脚边,她手里抓着继子留下的信已经被泪水给浸湿。

张玉敏不知去向。

桃陵县站台,大口喘着粗气的张玉敏对着空荡荡的铁轨北方哭着大喊。

“你混蛋~!骗子!大骗子~!呜呜呜呜。”

(男主的前戏已经写完,与女主的北大荒戏份正式开始。)


再说场部离书里主要情节发生地太远,这会让他前知的优势大打折扣。

“我还是选择去连队,接受再锻炼。”

听到张宏城的回答,刘副主任越发对他满意了。

不忘本心好啊,果然是咱们军人子弟的作风。

“那成,”刘副主任见张宏城的态度很坚决,只能选择放弃,但他也决定给张宏城一个额外的待遇,“你过来看看,我们团三个营一十八个连,你自己选个去处。”

张宏城心里一动,上前看了一眼刘主任拿出的小地图。

三十九团负责的云山农场面积达到了四百七十平方公里,拥有大型水库、牧场和农耕区。

他在地图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地名。

穆棱河,春阳村。

在春阳村的河对面,是三十九团的二营五连。

“报告主任,我申请去二营五连。”

......

二营的分场部距离场部有十多里路,小秦主动帮张宏城联系了一辆牛车,顺路把他送到了二营营部,也就是分场部。

分场部不大,大概只有场部的三分之一大小,看上去也就比一个村子稍微大点。

“你是去五连的?”

负责接待的是分场部知青办公室的高科长。

“那你再等等,你们连长中午才到,还有一批去五连的知青等下也会到。”

事实证明高科长说错了。

先到的是一批东倒西歪的知青。

他们是被场部用拖拉机送过来的,一帮人下了车就开始大吐特吐。

从场部到二营分场部的路况确实很感人。

张宏城有些庆幸自己之前坐的是牛车。

拖拉机是农场不远镇上的,送这些人过来也是顺路。

狭窄的车斗里不光装着镇上的物资,还挤着十个人和大批行李,加上那十步三个坑的路况,能好受才怪了。

张宏城很快和这帮新来的互相认识了一下。

其中八个知青和他一样,也是五连的新知青,而另外两个是普通插队知青。

拖拉机手很热心,在半路上把这两个也给捎带上了。

很巧合的是,这两个普通插队知青要落户的地方正是春阳村。

也就是女主楚描红所在的故事中心地带。

张宏城对这两个人的名字也有些印象。

男知青叫伍建磊,女知青叫方春苗,都是来自沪上。

在文里,这两个对于楚描红来说,一开始属于中立阵营人物,但最后多少在情感上更偏向了女主。

张宏城和两人聊了几句,他这是先混个脸熟,好在以后借着这两位的关系探查春阳村里的情况。

另外八位五连的新同志来自天南海北。

年纪最大的是20岁的宋春荣,来自粤省韶关的男知青。

比宋春荣小了四个月的是冯雪秀,金陵女子。

年纪排在第三的是张宏城,十九岁。

接下来是两位同样十八岁,还是同月出生的女同志,分别是来自徐州的贾玉梅和来自川省的包智慧。

来自赣省的寇世宏、鄂省的马长江和金陵的杨拥军都是十七岁。

最小的一个叫苏北京,广州小伙,只有十六岁。

在分场部一直等到下午三点,一帮人都已经混熟了,五连来接人的两辆马车才赶到分场部。

五连连长不是一个大个子,目测最多一米七,但人很是粗壮。

一口东北话里夹杂着几句“龟儿子”,很明显的表露了这位严连长的籍贯。

“我是你们的连长,严锦荣。”


回到家里,张宏城上楼看到裴淑静在水房外头洗衣服。

“阿姨,玉敏的大衣裤子和棉鞋,大概后天就好,我后天中午去取。”

裴淑静笑着点点头,她在帮张玉敏准备出行的东西,这两天经常请假回来收拾。

张玉敏是后天的火车,她这几天做事的时候总是会时不时的发呆。

张玉敏抱着一堆要洗的衣服从房里出来,看到没心没肺笑着的张宏城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倒不是气自己下放而这个当哥哥的不去,她气得是自己过两天就要走了,这个当哥哥的居然一点舍不得的情绪都没有。

虽然两人从小不对付,但最近两人关系不是缓和了很多么?

“你让开。”

抱着盆的张玉敏挤开张宏城,也去了水房。

回到自己的阳台小屋,张宏城打开抽屉上的锁头,从抽屉里拿出老信封。

老信封里又多了一张打印稿。

张宏城看了一眼日历,他阅读到的地方正好和自己的时间已经同步。

东北的六月是收春粮的季节,穆棱河水汹涌澎湃,沿河开垦的农田小麦满眼都是麦浪。云西公社依然还是古板的何向阳主任当家。楚描红捶了捶腰,从麦田里直起了腰......

楚描红很累,她下到春阳村已经快两个月。

在杭城的时候,她从来没干过农活,但自从来到这里她就一直没有停过。

村里的知青点是以前村里的老房子,茅草顶的房子有些漏风。

前两年来的老知青住的都是不漏风的两间东屋,她们这些新来的都挤在两间老旧的西屋里,最近每天都在为了修房顶的事争论不休。

锋利的麦穗在楚描红的手上割出了好几条口子,生疼的同时还不见血。

她看了一眼同组的人,自己似乎没有落下进度,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来了快两个月,因为她的家庭问题,已经被村里谈话了三回。

每每想起这个经历,楚描红就有落泪的冲动。

楚家是杭城出名的中医世家,解放前家资不俗。

解放后自己爷爷也曾一度进入医药大学教书。

但到了后来,她爷爷被下放,家里顿时一落千丈。

但真正给她带来的厄运的人是她的父亲楚定国。

因为受不了周围的环境,楚定国抛下妻女逃去G岛,后又移民北美。

她们母女立即被送上了风口浪尖。

楚描红以为自己来到北大荒后会远离这一切,可谁知长风公社的主任却是个食古不化的主。

连带着大队的人也用有色眼镜看她。

她每天干的事都是最累的,还时常被人刻意针对。

楚描红不动声色的避开孔致礼故意凑过来的身子,抱起一捆麦子往后方走去。

孔致礼是这里的老知青,前些天就打着照顾同乡的借口来接近自己。

他想的什么,楚描红心里当然知道。

自己那种家庭,她知道孔致礼对自己绝对不是真心,不过是想占占便宜罢了,她也只能忍着气尽量避着对方。

房革东在一旁偷笑着推了孔致礼一下。

“这都几天了,怎么还没进展?”

“新来的知青里好像也有几个男的看上了她,你要是下手慢了,到时候可别后悔。”

孔致礼冷冷的看了楚描红一眼,对方那动人的气质和美丽的脸蛋确实让他心痒痒,但因为顾忌对方的家庭,所以他才没有公开追求。

“一个那样的出身,真是给脸不要脸,到了这里还给我端着!”

孔致礼叮嘱了房革东一句。

“你帮我盯着那几个人,到时候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房革东笑眯眯的应下,但心里却冷笑了好几声。

——大家都是一个屋檐下的,谁也不比谁高贵,凭什么你孔致礼能上我就不能?

房革东在等着孔致礼出手,他晓得这家伙在杭城的时候就有对象,自己手里抓了他不少把柄,现在就差这个大错了。

楚描红刚刚放好麦子,忽然旁边伸出一只脚将她放好的麦子踢散。

她咬着牙抬头,看到的是和自己一个屋的段新曼。

“看我干什么?捡起来啊!”

段新曼黑着脸训了楚描红一句,看到周围几个女知青都看了过来,这才一甩辫子走了。

楚描红只能忍着泪俯身捡散开的麦子。

段新曼是去年来的老知青,在她没到春阳村之前,段新曼是知青点最漂亮的那个,喜欢帮她干活的男同志有好几个。

但自从楚描红来了之后,肯替段新曼当免费劳力的人几乎消失殆尽。

“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一个女知青过来帮她收拾了几根,还好心的劝慰了她几句。

楚描红感激的看了对方一眼。

这是知青点里为数不多的对她不那么敌视的女知青之一——郑向红。

她来自上海,祖上三代都是工人,是村里根正苗红的代表。

“向红姐,你最近好些了没有,要是继续疼的话,我再去给你找点草药。”

郑向红笑了。

“行,你悄悄的,别让人发现,要不然又该找你麻烦了。”

看着楚描红抹着眼角重新走向麦田,郑向红眼里的笑慢慢淡去。

她扭头看向了另一边的麦田。

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偷偷看着楚描红。

郑向红的手慢慢的捏紧,然后又看似自然的放开。

她和钟汉生都是沪上人,还是初中同学。

所以她对钟汉生家里的情况相当了解。

钟汉生父亲是电子厂革W会副主任,母亲在市革W会计划处上班,家里三个孩子中,钟汉生是最小的那个。

老大钟汉文参军,二女儿在电子厂当会计,钟家的家世被郑向红一直看在眼里。

要不是钟汉生年轻不懂事被人摆了一道,他也不会下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但郑向红坚信钟汉生在春阳村待不了多久。

所以郑向红一直想着自己能和对方在一起,好把自己也带回上海。

眼见得自己和钟汉生的关系越来越近,谁知他竟然会对新来的楚描红上了心。

呵呵,可惜楚描红是hwl,还是个没什么心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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