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笑着,还特捧场地点点头。
我没脾气了。
我这人吧,性子恶劣,且吃软不吃硬。
别人说我一句,我必回骂十句直到对方哑口无言;别人打我一拳,我必拳脚相加打到对方生活不能自理。
因而之前宋念钰埋汰我的时候,我自知理亏,却仍死鸭子嘴硬不肯认错。
但是刘子苓这人,柔柔弱弱,脾气甚好,外加醉春楼一事他才是受害者,我心中本就有愧,便对他如何都发不来脾气。
更何况他这态度,根本挑不出刺儿。
我寻摸半天,默默走到床边,掀了被子,坐上去,看着他,“那要不……我们睡觉?”
话出口方觉哪里不对,我又连忙摆手,“没别的意思哈,总不好委屈你打地铺,就这一晚,你忍忍。
咱俩各睡各的,我保证不对你动手动脚。”
虽然这话听起来没什么信服力。
刘子苓眨了眨眼,就听话地过来了。
第二次见面,我看出来了,我这便宜驸马大概是个傻白甜。
3
刘子苓的睡相和他人一样特别乖巧。
倒是我,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正把对方当抱枕使。
回想起昨晚的“我保证不对你动手动脚”,我少有地产生了羞愧的情绪。
他还没醒,我蹑手蹑脚起来,刚出门就有小厮跑过来,满头大汗道:“公主殿下,贺世子喝醉酒,在府外坐了一晚了!”
我挖耳朵,确认自己没听错,“你说什么?
那贺狗……贺繁?”
贺繁,贺家世子。
他祖母与我祖母是表姐妹,我不清楚轮到我这辈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但反正沾点亲就对了。
他与我一块儿长大,我俩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是宫里出了名的混子。
不过若是换作平常,我做错什么事,他都是该先来取笑我一番的,这回是整什么幺蛾子。
贺家世子在公主新婚之夜大醉一场还坐人门口,他这是怕城里人的唾沫星子淹不死他还是怕我皇兄知晓此事不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