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要哭出血泪，却换不回我的一个眼神，泪与血交融，谢长宴割伤了自己的手臂，露出血肉和斑驳的伤痕，触目惊心，他颤抖着看我，眼尾勾起脆弱的弧度：念殊，在清醒崖，在魔窟，你是不是很疼。
我还是沉默，谢长宴眼底猩红，好像要发疯，他跪倒在我床前，崩溃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裴羡鸢会给我下蛊，念殊，你看看我好不好？
提起忘情蛊，我垂眸看了他一眼：那蛊确实厉害，可若不是你们心思动摇，师妹怎么会有可乘之机，说到底，我以身饲魔的那三年，你确实希望师妹可以代替我。
谢长宴半敛着眼，模样清艳，他抬起眼，悲凄又难过，复杂至极：我只是太痛了，你为苍生毫不犹豫以身饲魔，可你有想过我吗，有想过我有多痛苦吗？
若你没有出事，我们早该拜了天地。
我拿起不归剑，走出密室，留给他一句话：你我修道三百年，事到如今，你还在纠结情爱，难道我就不会痛吗。
是非恩怨没有了结，我要去见师妹。
12我在薛乘云的屋子里发现了师妹，她鲜血淋漓地靠在床边，筋脉俱断，凄惨地嚎叫。
对面是冷漠的薛乘云，他执剑刺向小师妹的金丹，露出一个淡笑：若不是你，师姐怎么会死，我怎么会伤害她，你不是想取代师姐吗，我成全你，你这幅身躯刚好做成承载师姐灵魂的容器。
嗡。
剑身相撞，不归剑嗡鸣不止，我拦住了师弟，师妹固然有错，可若我抢了她的身体，同她有什么区别。
我们的恩怨不该这样了结。
看见我，师妹眼里闪过亮光，拼命地叫：师姐！
师姐救我！
在她希冀的期盼下，我拿起了手里的不归剑，一剑穿心，一字一句道：师妹，我与你不死，不休。
爱不是这样得到的，师妹，因果循环，这一剑，我还你。
师姐，我……薛乘云沙哑着嗓子唤我，我没有回头。
离开问苍宗后，我去了师妹的村落，救下许多被父母虐待的孩子，教他们修行剑术，斩妖除魔，此后大道通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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