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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花芷顾晏惜小说

空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而且他受老太爷大恩,如果在这种时候一走了之岂不是枉读这许多年的圣贤书?拍了拍花柏林的肩膀,穆先生走向花老夫人,腰还没有弯下对方就已经先行屈了膝,后边的女眷也都跟着屈膝行礼,他忙避开了去,“老夫人这是做什么,在下哪里受得起。”“先生品行高洁,自是受得起。”老夫人直起腰,“以后花家子孙就麻烦先生了。”“在下定当尽力。”他知道不会轻松,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以前花家族学共有十四个先生,像他擅长春秋便主讲春秋,其他的自有其他人来,可现在他一个人就得把所有的都担起来。“也不敢劳累先生您一个人,还有一个先生要过段时间才能到。”老夫人看了身边的孙女一眼,“在此之前,芷儿会先替先生之职。”穆先生闻言惊讶的看向花芷,他在花家四年,花家女眷见得极少,...

主角:花芷顾晏惜   更新:2024-11-30 09: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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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花芷顾晏惜的其他类型小说《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花芷顾晏惜小说》,由网络作家“空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而且他受老太爷大恩,如果在这种时候一走了之岂不是枉读这许多年的圣贤书?拍了拍花柏林的肩膀,穆先生走向花老夫人,腰还没有弯下对方就已经先行屈了膝,后边的女眷也都跟着屈膝行礼,他忙避开了去,“老夫人这是做什么,在下哪里受得起。”“先生品行高洁,自是受得起。”老夫人直起腰,“以后花家子孙就麻烦先生了。”“在下定当尽力。”他知道不会轻松,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以前花家族学共有十四个先生,像他擅长春秋便主讲春秋,其他的自有其他人来,可现在他一个人就得把所有的都担起来。“也不敢劳累先生您一个人,还有一个先生要过段时间才能到。”老夫人看了身边的孙女一眼,“在此之前,芷儿会先替先生之职。”穆先生闻言惊讶的看向花芷,他在花家四年,花家女眷见得极少,...

《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花芷顾晏惜小说》精彩片段


而且他受老太爷大恩,如果在这种时候一走了之岂不是枉读这许多年的圣贤书?


拍了拍花柏林的肩膀,穆先生走向花老夫人,腰还没有弯下对方就已经先行屈了膝,后边的女眷也都跟着屈膝行礼,他忙避开了去,“老夫人这是做什么,在下哪里受得起。”

“先生品行高洁,自是受得起。”老夫人直起腰,“以后花家子孙就麻烦先生了。”

“在下定当尽力。”他知道不会轻松,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以前花家族学共有十四个先生,像他擅长春秋便主讲春秋,其他的自有其他人来,可现在他一个人就得把所有的都担起来。

“也不敢劳累先生您一个人,还有一个先生要过段时间才能到。”老夫人看了身边的孙女一眼,“在此之前,芷儿会先替先生之职。”

穆先生闻言惊讶的看向花芷,他在花家四年,花家女眷见得极少,知道这是大姑娘还是因为她是花柏林的亲姐,据说姐弟二人亲厚非常,就是换成二姑娘三姑娘他都没这么吃惊,毕竟那两人有些才名,这大姑娘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方面的天分。

老夫人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慢悠悠的道:“芷儿自小受老太爷教导,学识也还过得去,到时先生若觉得她差着些再让她退位让贤便是。”

穆先生收回心神,道:“这是花家事,教的也是花家子孙,在下无权置喙,花家觉得好便是好的。”

这样的态度已经超出了花芷的预料,她原以为穆先生最少也会质疑两句,却不想他心胸这般宽广。

花芷俯了俯身,“花家子弟能学得穆先生三分就将受用不尽。”

“大姑娘谬赞,在下愧不敢当。”

老夫人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便领着多余的人回转了后院,花芷送走祖母后便道,“柏林,你带着大家先过去。”

“是,长姐。”

看着大大小小的孩子走远,花芷看向穆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退后两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穆先生,小女想和您商量一下弟弟们分班的事。”

穆先生明白的点头,“大姑娘想如何分?”

“按之前那样分自是不能了,小女就想着不如做一次考核,不拘年纪大小,学识进度不相上下的为一班,分成两个班,您看如何?”

“大姑娘好心思。”无需多想穆先生就觉得这主意好,六岁才进学的孩子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不可能和九岁十岁那些相比,要是放到一起教他们肯定跟不上,可要是照顾他们,又耽误了大些的孩子,自是分开教更好。

曾经受过与这里完全不同教育的花芷笑笑,“如何安排授课等成绩出来再做思量。”

“依大姑娘的意思。”

当天两人就出了一套题出来,四书十三经凡是他们学过的都有涉及,穆先生还是头一回见着这种一锅乱炖的考法,觉得颇有意思,对大姑娘做先生这事有了点儿底。

最后成绩出来,大班的以花柏林为首共有十五人,小班九人。

让孩子们先行散学,两人就授课做了划分,花家的孩子四岁启蒙时就已经熟读百家姓、三字经、千字文等等这些,六岁进学后学的就是论语,花家诗书传家,底子都打得不错。

穆先生是经过科考的文人,有举人功名在身,当年会来京城就是赴考的,没成想出了事,若不是花老太爷惜才保下他,世上怕是早没了他这个人。



芍药不再如往常一样,每日一早就来赶早饭,花芷还没如何,拂冬首先就不习惯了。

抱夏忍着笑说给小姐解闷,“拂冬一早就做多了早饭,婢子还提醒她来着,没想到中午又做多了,下午的时候念秋又去提醒了一回,结果晚上还是做多了,她说明儿要给自己脑门上刻个字,免得再忘。”

花芷失笑,“难得她也有被你们笑话的时候。”

“可不是,要逮她出一回错可不容易。”抱夏把放得凉好的茶递到小姐手边,“小姐,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有点痒。”

“您忍着点别去挠,芍药姑娘说,长伤口的时候是会痒的,这说明您的伤口在愈合了,芍药姑娘的药真好用。”抱夏语气一顿,叹气忍笑,“这可真是,说得婢子都有点想念芍药姑娘了。”

那样一个性子的人,谁相处过了都会喜欢的吧,花芷低头喝了几口茶,就着傍晚的余晖,莫名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来。

“作坊里边的情况怎么样?”

“都做得挺好,就像您说的,活不难,一教就会,做多了速度就快起来了,不过,今日已经有之前刘月明放定金的人,送果子过来了,等到后边量大起来,婢子瞧着人手还会不够用。”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她以前掌管一个大公司,看到的也是大格局,这种小作坊还是第一次做,也没考虑到她会的那些东西,套用到不同的时代来会有水土不服的情况发生,是她大意了。

沉吟片刻,花芷道:“这样,你们挤一挤,把西厢房空出来,屋里多余的东西都清出来,然后去找刘齐,让他带着人把前院屋子的东西搬到后院来,从煮的那一步开始,就在后院做,做好了直接放到后院的地窖里,叫吴三他们速度快一点,后院至少得弄出四个地窖来。”

“小姐,这是您住的地方……”

“没那么多讲究。”花芷摇摇头,“地方就这么大,等徐杰买了柑橘回来,前院光是堆果子的地方都不够,所以还是要快,最好是在他带着柑橘回来之前,就把肉桃都给处理了。”

“那么多肉桃。”抱夏一阵头疼,以前还挺爱吃的,这几天下来她已经不愿多看一眼了。

“念秋呢?”

念秋闻声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账本,“小姐,婢子在。”

“你再回去一趟,让祖母帮着挑一些手巧的做活利落的丫鬟、仆妇过来,肉桃还算好处理,等柑橘回来需得一瓣一瓣把那些经络去掉,更费事,再顺道带一批坛子过来,告诉迎春,坛子要尽快买入,别到时候果肉处理好了,却没东西装。”

“是,婢子明日一早就回。”念秋应着,看着账本脸上有些为难,“小姐,咱们手里的银子不多了。”

“还剩多少?”

“除了您说的绝对不能动用的那些,还剩六百四十两,再付完果农的银子,恐怕剩不下多少了。”

花芷揉了揉额头,“回去问问徐管家那宅子卖了没有,没有就再往下压点价。”

“是。”

两辈子都没为钱发过愁的花芷,这会并不着急,对她来说,赚钱从来就不是难事,就算不想别的办法,只要撑过这两个月,等天一冷,她手里做的这些水果罐头就能卖出一大笔银子来。

不过,总归也不是这么甘心就是。

脑子里转着这样那样的念头,看着天边最后一抹光亮淡去,星星闪烁,心下安宁。

是不一样的,她想,柏林不会是花临琪,她那个哭包母亲也永远成不了许女士,她,也不再是花临芷。

念秋当天就带着人和好消息回来了,“徐管家说宅子前几天卖掉了,对方很爽快,没压一点价,老夫人估摸着可能是老太爷的哪个故旧,想要记个好,可去办手续的时候,对方只派了个管事去,也没能打听出来对方是哪家,所以暂时只能先把这事记在心里,以后再说。”

花芷并不意外,祖父故旧众多,受他照顾的学子更是不少,不敢在明面上和花家走动,暗地里帮上一帮的人肯定有,“卖了多少银子?”

“三千五百两,徐管家说他找人估了价,那里地段好,环境也好,三千五百两是留了还价的余地的,没成想对方没压价。”

花芷之前估摸着应该在两千七八百两左右,这个价位倒是让她惊喜了一把。

念秋又道:“老夫人知道我回府,专门召我前去,说银票她先收着,等小姐您回了府再交给您。”

“也好,这钱我本就没打算用在这里,目前我们手里的银子应该够了,迎春那里呢?你这次带了多少坛子过来?”

“两千个,迎春说她在另外一个地方订了五千个,过两天会直接送到庄子上来。”

“这事你一会和刘齐说一声,让他好好验验货,次品不收。”

“是。”

后院的人多起来,渐渐也有了点热火朝天的感觉,花芷不想让做活的人因她而不自在,大半时间便待在了屋子里。

汤汤水水的养着,再加上药也好,她恢复得也快,气色眼看着就好了些。

“小姐,芍药姑娘派人送药来了。”刘香快步进来禀报,抱夏去了前院忙活,拂冬要给小姐精心做吃的,花芷身边就剩一个念秋还经常要做账,索性便将刘香升了一等丫鬟份例,调到身边来侍候,虽然没说缘由,大家却也知道这是小姐对刘香忠心的回报。

花芷坐直身体,“人呢?”

“在前院,来的是个男人,芍药姑娘还让他带了几句话,说这段时间都不能过来,蓝色瓷瓶里的药用完,就用绿色瓶里的,药上好大概一刻钟,就抹上那个去疤痕的药,这个时候用效果最好。”

“就这些?”

“是。”

花芷不由得多想了些,芍药是大夫,不能前来只能是有人受了伤,看来不管在哪个时代都一样,总有那样一些人在黑暗中前行。

“去看看拂冬做了什么,让她挑着能拿的,包好给芍药带回去,再给我带句话,要是方便,再给我送些冰来。”

“是。”

人多眼杂,花芷不想让人知道她会制冰,这么大的利益,就是祖母知道了都未必能坐得住,还是捂住了的好。


与此同时,花芷也来到了花家城外的别院。

为了出入方便,她让管家买了两匹矮脚马,家里女眷多,不能没有马车。

带的人也多,大丫鬟里就留下了迎春在家,二等丫鬟带了四人,徐管家还从前院挑了六个可靠的下人,他让自己的二儿子徐英也跟来了,也算放心。

这处别院看着不大,环境却非常好,竹林环绕,风一吹刷刷作响,这种大热的天行走其中竟也不觉得热。

四叔最喜欢呼朋引伴来这里饮酒作乐,四叔基本上会在这里度过半个夏天,之前也是在这里被带走,不知道当时四叔是醒着的还是醉着的,不过就算醉着也吓醒了吧。

想象了下那种场面花芷不厚道的笑了,笑完鼻子又有些酸,以四叔的秉性,恐怕就算一开始被吓了一跳也会很快适应过来,他早就说过,都是吃皇家的饭谁倒霉都有可能,这下,轮到花家了。

“小姐……”抱夏担心的看着自家小姐,心里也跟着难受,四老爷和小姐最要好了,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小姐,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吃苦头。

“我没事。”

别院的八个下人齐齐过来行礼,花芷虚扶了一下便进了院子,看得出来他们已经尽可能的将东西放回原位了,可他们再努力也不可能将这里恢复到最初的样子,那些搬走的东西他们变不出来。

看着那些空了的地方,花芷心底的涩意又起。

这就是皇权,皇帝一句话,午门血流成河,相比起来花家只是流放已经算幸运。

花芷往后院走去,便吩咐道:“徐英跟着,其他人各自去忙吧。”

“是。”

徐英出来的时候就被父亲嘱咐过了,二话不说的跟了上去。

这个别院花家人默认是花平阳玩乐的地方,平时其他人并不会过来,花芷却是随着四叔来过几次的,每次四叔都会得意的拍拍后院的一棵槐花树,在那周围走上一圈。

四叔以为她早忘了幼时的事,却不知道她连出生时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什么都记得,更不会忘记她三岁生日时,也还是个少年郎的四叔抱着她,神秘兮兮的在她耳边说他会给她攒一笔丰厚的嫁妆,比那什么十里红妆还要给她长脸。

在这个从嫁妆看在家是否受宠,从嫁妆决定进入婆家后会不会被看轻的时代,花芷知道这是一份多重的心意。

所以每每四叔拍那棵槐花树的时候她就知道四叔的秘密在树底下。

那里,埋着四叔为她准备的嫁妆。

花芷在树前站了片刻,上前两步在一个地方用脚尖点了点,“挖。”

这种事自然用不上几个女人,徐英从杂屋里找来锄头试探着往下挖,感觉下面有东西的时候就换了工具,慢慢的把上面的那层土弄掉,露出里面的大箱子。

在花芷的示意下,徐英把箱子搬了上来,在土坑里往旁边抠了抠,禀报道:“大姑娘,旁边还有,可要继续挖?”

“继续,慢着些用力气。”

“是。”

泥坑越挖越大,阵阵酒香扑鼻,花芷站在上边看着下面数排用红泥封着的大酒坛,左手用力抠住右手虎口,牙齿咬住舌尖,用痛意提醒自己此时绝对软弱不得。

在江南一带,有爱护女儿的人家会在女儿出生后埋下黄酒,到女儿出嫁时才会挖出来待客,所以这酒也叫女儿红。

她不知道四叔从哪里知道了这个典故,竟然埋了许多的酒在这老槐树下,要不是花家出事,明年她成婚时这些酒一挖出来不知道要羡煞多少女儿家,而她,大概会哭吧。

徐英以为这是四公子自己喝的,抬头正要询问这些酒如何处理,可一看到大姑娘此时的神情他识趣的闭了嘴。

片刻后,花芷蹲下身拂去箱子上的泥土,摸摸箱子边缘,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把箱盖掀开。

意料之中的,箱子里并非黄白之物,东西看起来也不是很多,五花八门的,有字画古玩,有宝石,甚至还有一对夜明珠。

默默的数了数,数量和她年岁相等,不多不少十五样,能让京中有名的平阳公子当宝贝收起来的恐怕无一不是无价之宝。

净了手,花芷拿起一卷字画打开,看着落款,视线久久没有移开。

她对字画并不感兴趣,平时也没有收藏的嗜好,可该知道的她都知道,比如这个无闻居士,往前推两个朝代的书法名家,他的吝啬和他的书法一样出名,相传为了不让人得到自己的作品,平时每每完成一幅作品,自己欣赏够了后就会烧掉,在外边流传的少许作品都是他赠予好友或者遇上了他拒绝不了的人,比如当朝皇帝。

因为少更显稀罕,无闻居士的作品一直是有价无市,多少收藏家求而不得,真不知道四叔是从哪里找到的。

小心的放回去,花芷拿起盒子里的一方砚台细细观察,果然在底下看到了一个刻印和两个印章,三人里一个是史书上有详细记载的人物,另两个也是千古流芳的大文豪……

再看一眼其它的,花芷想,在出嫁的时候把这些东西一样样摆出来,不知道多少人会红了眼,她不许个门第高的人家怕是都防不住贼人登门。

放下砚台,花芷合上箱盖,如果把这些东西变卖了,足够支撑花家几年的开销,还能有余力往北地送银子去,让祖父父亲等人能用钱换来轻松些的生活。

但是赚钱难吗?对花芷来说并不难,难的是怎么把赚到的钱有质量有好处的花出去,最后成为助力,让花家的男人一个不少的从北地回来。

更重要的是,这样一份难得的心意她不想变卖,四叔做到了他说的,他真的在认认真真的给她攒一份风风光光的嫁妆,这些东西她要好好的收一辈子,便是她不成亲,这也是属于她的嫁妆!

“徐英,你带人亲自把这些酒送回去,路上小心些,一坛都不许少。”

“可大姑娘您还要去庄子上,小的怎敢先行回去。”

“这些酒,是我四叔埋了十多年要在我出嫁时用的。”花芷没有解释更多,徐英却瞬间明白了这些酒有多重要,低头应是。


可喜的是很成功,柏林不迂腐,思维敏捷,但又受这个世界观念的影响忠于朝廷忠于皇室,再愤怒也不过是说一声祖父何辜,花家何辜。

不像她,她对皇室是恼恨的,因为她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受的是完全不同于这里的教育,所以她才会恨。

喝了一口冷掉的茶,花芷捡起之前的话题,“要说错,祖父不过是错在多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今上恼怒的时候能发作他,可当事情过去了未必就没有转圜的z余地,我定会想到办法让我们的家人回来。”

花柏林用力点头,完全不觉得长姐说这种话是不自量力,“我……长姐,我要做些什么?”

“你之前急匆匆的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花芷突然转了话题。

“长姐,我……”

“我不记得我有教过你吞吞吐吐的说话,还是哪个先生是这么教你的?”

一听这话花柏林也顾不得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合适了,立刻梗着脖子说出自己之前的打算,“我想去书院上学!”

“你想去书院我不拦你,不过不是现在。”她舍不得自家的孩子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去被人奚落被人踩,那样磨砺性情的方式她不喜欢,也不觉得有过那样的经历就一定是好事。

“我已经让徐管家去给族学的先生递帖子了,看到时候有几个人来,不管如何族学还是要建起来,这段时间你要带着弟弟们多看看书,不要荒废了。”顿了顿,花芷又道:“不止是我们嫡支这边的孩子,旁支也是,姐姐希望你能做一个好哥哥,把大家集中到一起,你们就是花家的未来,你们越有出息,祖父父亲越有可能回来。”

“我很愿意。”花柏林咬了咬唇,“可他们未必愿意来。”

“会来的。”长辈心中再有怨恨也没人会想耽误孩子。

花柏林却没有那么乐观,他并非什么都不懂,明知如今花家是个什么情况,族学的先生就算有那念旧情的又能来几个,去请新的,怕是也没人愿意来吧。

可看着事事都得操心的长姐,他把这些担心吞回了肚子里,大不了他就自己看书自己学,家里别的没有了,书却还在,从老宅离开时祖父的书带出来了大半,他就不信学不出个名堂来!

“我知道了,长姐放心,我会带好弟弟们的。”

花芷看着花柏林就像看着一棵硬生生被催熟的小白菜,不忍是有的,可她没想过要改变,这个年代容不下太过天真的人,环境是温床,花家一朝从天上跌到地下,不用人逼着赶着他也会飞快成长。

只是,还是心疼啊!

花芷抬高手臂想摸摸他的头,在接近的时候,转而落在他肩上,再心疼她也没有在嘴上露了怯,“家里事情多,有你帮姐姐分担了家里最重要的事,姐姐就轻松多了,不忙的时候也要记得多去娘那里走动。”

“是,长姐。”被交付了信任的花柏林站得更加笔直,一脸斗志,不就是管一帮小崽子吗?敢不听话!

“长姐你忙,我这就去看书了。”

“去吧,看一会记得起来走动走动。”

“记得。”

目送小白杨似的弟弟步入阳光中渐渐走远,花芷嘴角勾起笑意,有这样的弟弟,有愿意把大半家当交给她的祖母,就是拼尽全力,她也会让花家好起来。

抱夏看到小姐这抹笑意也跟着笑开了,“看六公子这雄纠纠气昂昂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要去上战场呢!”

“咱家的公子可用不着上战场。”迎春麻利的赶紧给小姐重新沏了茶,又给她揉捏起手指头,“小姐,徐杰等人来了,婢子让他们先在偏厅等着。”

“把人叫过来吧,已经八月了,有些事过时不候。”

“是。”

徐杰因着是徐管家的儿子,之前本来也是个小管事,三人中隐隐以他为首。

“见过大姑娘。”

三人都是家生子,一家老小都在府里,花芷便也不来那些虚的,直接道:“以后你们便在我面前听用。”

“是,请大姑娘吩咐。”

“徐杰,你和左飞准备一下尽快去一趟江南一地,地理志上有言那边盛产柑橘,往年也会有商人走水路往返北方各州,你们尽可能的多买下一些,装船送来京中。”

徐杰没想到会领到这种差事,为着稳妥,他追问一句,“这个多是多少,不知道大姑娘可有个数目。”

“能收多少收多少,回程的时候你们可从镖局雇一支人马护送。”

这可是大买卖!大姑娘是想做瓜果买卖不成?徐杰有心想再打听一些,可想起父亲叮嘱的话他咽下话头,朗声应是。

念秋上前递上一张银票,徐杰看着那个数目心肝直颤,竟是一千两!大姑娘竟这般信任于他!

“大姑娘放心,小的定当办好差事!”

“交给你自是信你。”花芷看向刘月明,“我记得每到八月底京中就到处都有贩卖肉桃的,可是差不多这个时候成熟?”

“回大姑娘话,应该还有七八天就能下树了。”

花芷点点头,“你去周边走访看看能不能在下树前把肉桃定下,等到下树了让他们直接送到城南的庄子,那地儿你可去过?”

“是,小的曾跟着三老爷去过。”

“那好,所有肉桃都送到那里去。”

“是。”

念秋递给他的是两袋散银,刘月明双手接过。

“先给订金定下契约,让他们带着契约去城南的庄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契约里要写明,一旦有人以次充好,我们有权不结后边的银子。”

“是,小的记下了。”

花芷也没有说若是他手里的银钱不够要如何,做买卖就得会自己动脑子,不是推一下动一下的事,这三人是她想培养起来摆在明面上的,以后多的是需要他们自行拿主意的场合,她不需要提线木偶。

“尽快出发吧,徐杰,你从家里挑两个人带去,遇上事情以安全为重。”

“是。”


“楚大夫。”

院子里,楚世堂站定转过身来。

花芷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院门外。

“楚大夫,我祖母的身体可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

楚世堂并不意外花芷会这么问,在他说老夫人暂时稳定其他人都放下心来的时候,只有她皱了眉。

“不瞒大姑娘,老夫人如果放下心事好好将养未必就养不回来,只是要让老夫人放下心事怕是不易,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夫也只能暂时稳住,以后还是要多劝老夫人放下心中郁结才好。”

花芷闻言苦笑,让祖母放下心事,除非祖父现在就回来了。

“大姑娘也无须如此忧心,事情总会过去,需要的不过是时间罢了。”

“承您吉言,不过眼下还有另一件事需要楚大夫帮忙。”

“大姑娘请说。”

“我想在您那订一些药丸药膏之类,药材需得用好的,还需用蜡封好,我一个月来和您结算一次,您看可好?”

“敢问大姑娘一句,可是想要送到北地去?”

“是,那边天冷,就医怕是也不方便,我想多备一些送过去。”

“大姑娘有心,老夫也当尽力。”

“多谢您,徐管家,送楚大夫回医馆。”

徐管家连忙应下,对大姑娘态度更恭敬了些,就是老夫人都还没有想到北地的寒冬有多难熬,大姑娘就已经在做准备了,甚至在昨天就已经想到了那一步,万幸。

目送人走远,花芷掩嘴打了个哈欠,这一天一夜的忙活,身体有点撑不住了。

回转屋内,坐到床沿又摸了摸祖母的额头,花芷轻声道,“大家都忙了半宿,苏嬷嬷你安排大家轮流休息,要是少了人侍候先从别的地方调几个过来。”

“是,奴婢这就安排,大姑娘辛苦一晚上,快回去歇歇吧。”

花芷也不逞强,要不是规矩摆在那,她都想就爬到祖母的床上躺下,“多喂祖母喝水,要是温度又往上窜还得用之前的法子,并且立刻告诉我,知道了吗。”

“是,奴婢都记下了。”

平时从没操劳过,以至于四肢不勤的花芷几乎是被两丫鬟半抱半扶着弄回屋的,一挨着床就睡得人事不知。

而那边老夫人却在她走后就睁开了眼睛,苏嬷嬷高兴得立刻就要派人去追回大姑娘,老夫人拦着不许,“让她回去好好睡一觉,咱们花家现在谁倒了都没事,她不行。”

看老夫人躺得不舒服,苏嬷嬷连忙扶着她坐起来一些,陈嬷嬷往她后面塞了床褥子。

“您是不知道昨晚有多吓人。”苏嬷嬷说着话就哽咽上了,“一直说胡话,脸烧得烫手,怎么叫都叫不醒,要不是大姑娘的法子好使……”

“挨过来就没事了,我的身体我知道,要一直撑着不病才糟糕。”老夫人语带感慨的安慰跟着自己几十年的忠仆,“去往各房说一声,今天就不用过来请安了,都在自己院里歇着吧,我这里也不需要她们过来侍候,对了,叫她们也别去扰芷儿,让她睡个安稳觉。”

“是。”

花芷醒来就看到四个丫鬟无声的各自忙活,睡得发懵的脑子一时间都忘了今夕何夕。

迎春一个回头对上自家小姐的视线忙放下针线抱着衣服走了过来,“小姐您醒了。”

“什么时辰了?”

“未时一刻了,您这一觉睡得连个身都没翻。”

“身体累了。”彻底醒过来的花芷伸手让迎春替她更衣,“祖母怎么样了?那边有没有过来人?”

“知道您惦记,苏嬷嬷之前亲自过来了一趟,说老夫人醒了,情况一切都好,让您不要着急。”

洗漱完吃了东西,花芷又往祖母院里走去,在院里就听到软绵绵的孩子声音从里屋传来,外屋里坐着各房的人。

“睡好了?”大夫人看她精神好也放下心来,昨晚虽然听到一点动静,但也没想到是老太太病倒了,还那么凶险,幸好她家女儿能干。

“睡好了,二婶,三婶,四婶,你们都来了。”

二婶温声道:“理应侍疾的,晚上就累着你一个人了,怎么也不派人来通知一声。”

“是我想得不周全。”

“不是怪你,就是没有累着你一个人的道理。”

这就是花家的女人,温温婉婉,绵里藏针,花芷应付的同时也叹气,她不是男人,受用不起这种温柔,相比起来更喜欢爽朗直率的女子。

进了里屋,花柏林看到她连忙起身,“长姐。”

屋里其他人也纷纷唤人。

花家嫡系的子系都在这里了,男丁六人,女子四人。

坐到床沿摸了摸祖母的额头,温度还有一点偏高,不过比起昨晚那会已经好了太多。

“放心,好多了。”老夫人握着她的手叠放在一起合拢在掌心,细嫩和干枯形成鲜明对比,就像老与年轻的交接。

“您就好好休养着,其他事情都交给我。”

“好,好,享我孙女的福。”老夫人笑眯眯的,好像忘了此时自己还在病中。

花芷觉得只要祖母一直这么笑着这个家就一定会好起来,只要她坐在那里,他们便是心中惶然也不会对未来失去希望。

“祖母,都会好的。”

“就盼着好起来。”老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两个姑姑竟然都没有过来瞧上一眼,这么心狠也不知道随了谁。”

“如果她们已经没再将自己当成花家的人,不过来也说得过去,女人一旦成亲生子总是考虑自己比较少,为子女想得比较多。”花芷笑,“大姑说不好,不过以小姑那性子怕是不知道躲起来哭了几次鼻子了。”

是啊,花家能做到完全不管娘家死活的怕也只有一个花静,四个女儿里她最偏疼长女,偏偏就长女最伤她的心。

叹了口气,丢开那些个不值得她伤神的人,老夫人温声问,“花家的几房姻亲是怎么打算的,我们可以不理会,我们花家是不是也得有个章程?”

“婶婶们都是我的长辈,这事我不能越过她们做决定,我就把我的想法说一说,您姑且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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