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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卿周仕璋的小说扶君称帝,他却立白月光为后

水晶葡萄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可是现在这些人这么欺负她,她却一点暴躁的迹象都没有,反倒是冷静沉着的应对,这样子,心机还真的是深沉啊!不等谢澜说话,其他嫔妃也会意,大步上前,围住了宋玉卿,挡住了她的去路。“哪怕是皇上皇后偏疼你,你也不该如此放肆!”“就是,宁贵人可是皇上的妃嫔,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礼?竟然还推她入水,你这是要谋财害命。”“宁贵人乃是皇上嫔妃,正经册封过的,你不过是个白身,地位连宫中女官都不如,如此以下犯上,一桶水实在是太少了,应该狠狠杖责才是。”“还不快点跪下,给宁贵人磕头赔罪。”七嘴八舌,说的都是宋玉卿的错,她们的话语越发过分。甚至有人已经开始伸手推搡起来,整个画面无比的混乱。宋玉卿只是冷漠淡定地站在原地,感受着这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仔细地辨别着自己...

主角:宋玉卿周仕璋   更新:2024-12-09 10: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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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玉卿周仕璋的女频言情小说《宋玉卿周仕璋的小说扶君称帝,他却立白月光为后》,由网络作家“水晶葡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是现在这些人这么欺负她,她却一点暴躁的迹象都没有,反倒是冷静沉着的应对,这样子,心机还真的是深沉啊!不等谢澜说话,其他嫔妃也会意,大步上前,围住了宋玉卿,挡住了她的去路。“哪怕是皇上皇后偏疼你,你也不该如此放肆!”“就是,宁贵人可是皇上的妃嫔,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礼?竟然还推她入水,你这是要谋财害命。”“宁贵人乃是皇上嫔妃,正经册封过的,你不过是个白身,地位连宫中女官都不如,如此以下犯上,一桶水实在是太少了,应该狠狠杖责才是。”“还不快点跪下,给宁贵人磕头赔罪。”七嘴八舌,说的都是宋玉卿的错,她们的话语越发过分。甚至有人已经开始伸手推搡起来,整个画面无比的混乱。宋玉卿只是冷漠淡定地站在原地,感受着这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仔细地辨别着自己...

《宋玉卿周仕璋的小说扶君称帝,他却立白月光为后》精彩片段


可是现在这些人这么欺负她,她却一点暴躁的迹象都没有,反倒是冷静沉着的应对,这样子,心机还真的是深沉啊!

不等谢澜说话,其他嫔妃也会意,大步上前,围住了宋玉卿,挡住了她的去路。

“哪怕是皇上皇后偏疼你,你也不该如此放肆!”

“就是,宁贵人可是皇上的妃嫔,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礼?竟然还推她入水,你这是要谋财害命。”

“宁贵人乃是皇上嫔妃,正经册封过的,你不过是个白身,地位连宫中女官都不如,如此以下犯上,一桶水实在是太少了,应该狠狠杖责才是。”

“还不快点跪下,给宁贵人磕头赔罪。”

七嘴八舌,说的都是宋玉卿的错,她们的话语越发过分。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伸手推搡起来,整个画面无比的混乱。

宋玉卿只是冷漠淡定地站在原地,感受着这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仔细地辨别着自己身边的声音。

“各位娘娘,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也不是我家姑娘先动手的,宁贵人不是自己掉下去的吗?怎么现在又是我家姑娘的错?”

宝珍艰难地护在宋玉卿面前,据理力争。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大耳光子,这些都是不把人命放在心上的宫中贵人,谁会在意一个小丫鬟的话?

谁会允许一个小丫头,对自己大吼大叫?

眼看着场面混乱,宁贵人也起了歹心,就这么拔下自己头顶的金钗,朝着宋玉卿走过来。

她现在只要是看见这张脸就觉得恼怒,所以是一定要给她一点厉害瞧瞧的。

没了这张脸,还怎么张狂?

还如何勾引皇上?

宋玉卿一直都在警惕,感受到有人不怀好意的朝自己走来之后,立马就警惕起来。

就在金簪落下的一瞬间,宋玉卿一把抓住了宁贵人的手腕,用力一扯,把人扯到了自己的面前。

扑面而来的水汽和寒气,让宋玉卿在一瞬间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

她的脸色变了变:“皇后娘娘都说了,要和睦相处,你却如此恶毒,要做什么?”

“放开我!你这个瞎了眼的坏女人,你抓着我做什么?”

“我做什么了?谁看见了?”

宁贵人快速地把金簪收进了自己的袖子之中,想要毁尸灭迹。

宝珍实在是忍无可忍:“奴婢看见宁贵人手持金簪,想要毁坏我家姑娘容貌,求皇后娘娘做主啊!”

本来宋玉卿被围着为难这一幕,谢澜看得正过瘾,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宝珍给破坏了。

她脸色微微阴沉下来。

紧接着,宁贵人直接扯着宝珍,狠狠地给了两个耳光。

“放肆,下贱东西,果然跟你的主子一样没皮没脸,竟然敢污蔑本宫?”

宋玉卿听着声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就是关节错位的声音。

“唔!好痛,你干了什么?”

话音未落,她的手垂落下来,紧接着袖子里的金簪也掉在了地上。

金子砸在地上的清脆声音,让宋玉卿确定,这个人的确是心怀不轨。


疼了不知道多久,那尖锐的耳鸣声和痛感才渐渐消失。

宋玉卿脸色苍白,而屋外一道影子来回踱步,她与李彻相识六年早已经熟悉,他的脚步,他的影子,她都能认得出来。

良久,她听见外面李贽带有一丝不确定地声音,“姑娘睡了吗?”

外面的宫女不知道答了什么,过了约莫一刻钟,吱呀地门声响起。

宋玉卿抬眼,与李彻墨曜石般的黑眸对视上,他眼里有些许的怯,但还是上前,嗓音温柔,“身体可好了些?”

宋玉卿抿唇,“多谢陛下关心,已经好了很多。”

淡淡的疏离,眼神像是看陌生人般。

李彻有种莫名的心烦缠在心头,但还只是点点头,“那就好。”

宋玉卿闭眼,“若无事,陛下便早些歇息吧,我要睡了。”

李彻目光微沉,步伐上前两步,坐到了她的床榻边,“卿卿……”他宽大的手掌覆了上来,掌心带着温热。

那年她随他一同征战时,也是冬日,那时他们被敌军包围,四周只有尸体,他握着她的掌心取暖,手也是这样的炽热。

她一时悲从中来,又抽回了手。

李彻看着双手空了,“我知道你怨我,但我与澜儿自幼相识,是先帝御赐的婚事,她为了等我,硬生生等到现在……我自幼时起,便答应过她,娶她为后。”

“你也答应过我。”宋玉卿冷笑地看他,“李彻,你也答应过我的,此生只有我一人,你忘了吗!”

李彻看着她的眼,眼眸微动,“我承认,我对你之前都是利用。”

宋玉卿呼吸发颤。

李彻喉骨一滚,“但这些年的相伴,你与我已是……家人。”

好一个家人!

宋玉卿视他为夫君,为最依赖信任之人,而在他眼里,她是棋子,是权衡利弊,到现在终于苦尽甘来,成了‘家人’了。

“我答应你,你的位置仅次于澜儿,不会再有别人了,你若不想在宫里,往后我陪你去行宫住,也陪你下江南……”

李彻的双眸渐渐看向她,充斥了真诚。

宋玉卿若是之前还有一丝幻想,那么现在她明白,他对她从始至终没有爱,如今所做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想要弥补。

她道:“我宋玉卿出身不高,身份微贱,我可以不要荣华富贵,也不需要前程似锦。皇后贵妃,其实我也不稀罕,李彻,我要的是唯一……”

她眼睛渐渐有了雾气,忍着心酸,但始终面色保持着冷静,“如果不是唯一,纵然是天神我也不要。你心慕于皇后娘娘,那就放我走吧,曾经的一切我都不计较了,还请陛下放我和离归家。”

李彻听到那一声‘和离’,心口莫名发闷,他声音沉下,“卿卿,你离开皇宫日子不会好过的,我是皇帝,就算没有澜儿,也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

这一句话,像是棒子把她敲醒。

是了。

一个帝王,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所以注定了李彻不会完完全全属于她。

“我知道你是在赌气,等你病好,我带你去看长安的上元节,你不是抱怨一直没看吗……”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虚幻。

宋玉卿只觉得骨子里都在发寒。

她不能留在这里。

她必须离开皇宫。

念头一旦诞生,那便是野草般疯狂蔓延。

李彻见她没反驳,以为她是动摇了,心中微微亮了亮,他自己都没发觉他这欢喜从何而来,于是他抱着她的肩头,“以后,朕再也不骗你了。”

这次他用了朕。

是帝王的许诺。

可惜,她一个字都不会信了。

宋玉卿眼见李彻打算留宿,声音冰冷道,“我今日不适,陛下就请回吧。”

李彻面色微动,俊朗的面容含着笑,“那你便好好休息。”

宋玉卿嗯声,不再看他。

李彻帮她掖了掖被褥,轻轻吻了她的额心,就如曾经一样,宋玉卿却已经毫无波澜了。

---

第二天宋玉卿醒来时,掌印太监魏贤忽然到此。

魏贤笑眯着眼,“宋姑娘,陛下圣旨。”

宋玉卿微顿,反应过来后,下了踏,正要下跪。

魏贤连忙搀扶,“陛下怜惜姑娘体弱,特许姑娘不用跪着接旨。”

她垂眼,眼睛也没有感激,“那便宣吧。”

魏贤于是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政先内治,赞雅化于坤元。宋家之女宋玉卿,秀毓名门,柔嘉成性。仰承皇太后慈谕,以侧宝封尔为贵妃,钦此!”

宋玉卿骤然想笑,喉头最终忍不出发出一阵笑。

魏贤以为她是高兴坏了,提醒道,“贵妃,快点接旨吧!”

自大楚开国以来,宝册皇后就没有前一月和后一月都没有封妃的先例。

如今李彻与谢澜刚成婚,他却先一步将她册封为妃。

这算什么吗?补偿?

宋玉卿摇头,“我不接旨。”

魏贤瞳孔微震,“宋贵妃,抗旨不尊,可是要株连的!”

宋玉卿呼吸微沉,眼睛看向魏贤,“我不接旨。”一字一顿,格外铿锵有力。

魏贤像是看到了疯子。

宋玉卿当初为了助力李彻,早就与宋家断绝关系,从族谱剔除,她早就没了亲人,株连也牵连不到任何人。

魏贤黑着脸,“宋姑娘,你可想好了?”

“是,你去通报皇帝吧。”宋玉卿闭眼。

魏贤咬牙,“宋贵妃,此事奴才实在不敢同陛下说,您要抗旨,你便自己去吧。”

宋玉卿沉默了一下,的确,不应该牵连别人。她接过了圣旨,朝着宣政殿而去。

宣政殿的人见是宋玉卿,仿佛提前知道她要来,也不阻拦。

宋玉卿进入宣政殿却发现空无一人。

“陛下,正在与太傅宣议殿商量政务,贵妃娘娘且稍后。”一宫婢道。

宋玉卿听到太傅二字,眼睛一顿,随之而来地语气微微上扬,“师父回来了?”

宫婢微顿,“是的。”

宋玉卿这几日的阴翳一扫而空,眼睛里都带了笑,于她而言,太傅是师,也亦为父。

他曾教她识文断字,将她从闺阁思维中拉出来,教她知道什么是大局,什么是天下。

所以她才义无反顾的支持李彻成为皇帝,成为李彻最忠实的拥趸。虽然在感情上李彻亏欠了她,但不得不承认李彻是天生的帝王。


听见宋玉卿名字的一瞬间,李彻顿时就变了脸色,立马心虚起来。

之前他当然是盼着陆离骅回来的,可是现在人真的就这么回来了,反倒是会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关键是现在宋玉卿伤痕累累,实在是不能见人。

“再有几天,她就要出嫁了,你这个时候过去不合适。”

“毕竟,你是外男。”

李彻找了一个非常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是这个理由,却狠狠地戳中了陆离骅的痛处!

他匆匆的从边疆赶回来本来以为能够听到宋姐姐封后的大好消息,却没有想到刚刚到京城,就听说皇上把宋玉卿赐给了一个文官做夫人,他不明白,战场上枪林弹雨走出来的两个人,最后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

“是,陛下。”

陆离骅还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可是最后就只剩下这一句话。

“阿离你……留下用膳吧?”

“京郊大营还有一些急事需要处理,就不陪陛下用膳了。”

说完直接转身就要往外走,结果还没走出门口,就看见谢澜穿着皇后凤袍走了进来。

看见他的一瞬间,谢澜也是眼前一亮:“阿离,你回来了?”

“参见皇后娘娘。”陆离骅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行礼。

这一声皇后娘娘让谢澜心里咯噔一下,她急忙忙上前,把人扶起来笑着说道:“从前你见到我都是叫我姐姐的,怎么如今这么生疏了?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晚上就留在宫中吃饭,我给你多做点你喜欢吃的,好不好?”

“多谢皇后娘娘盛情,不敢麻烦娘娘,臣还有公务要办,先告退。”陆离骅一点表情都没有,十分生疏的行礼离开。

可恶!

谢澜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臭小子竟然如此的不给自己面子,她一个皇后,都已经如此的低三下四了,他竟然还敢拒绝?

转过身的一瞬间恼怒变成了委屈:“陛下,陆将军他?”

“他刚回来,还不习惯,你不要见怪。”李彻走上前去,拉着谢澜的手:“这些天你要多用心一些,外面那些将领陆陆续续的都会回来,你要好好安抚这些将领的家属,还要好好安排这些人的接风宴,毕竟是为国杀敌之人,可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这些功夫细碎又麻烦,之前都是宋玉卿去处理的,所以现在自然是要交给谢澜的。

可是偏偏,在此之前,谢澜跟这些人都是不太熟悉的,毕竟她是一个待嫁闺中的姑娘家,怎么可能跟这些糙汉接触。

她是皇后,这是她的职责,可是还没开始就已经觉得压力好大。

“是,陛下放心,臣妾一定会安排好的。”

“陛下臣妾带了你喜欢的小菜,我们一起吃饭吧?”

谢澜拉着李彻的袖子,开始撒娇。

他们两个那天晚上之后就有了一点嫌隙,原本谢澜还等着李彻过来哄自己,却没有想到等了这么多天都没有等到,随后只能是自己先厚着脸皮过来,毕竟家里那边现在都在催促她的子嗣。

若是有了孩子,谢家做的那点事情自然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谢澜进宫之前也没有想到,家族竟然是用来拖后腿的,自然是委屈的不得了,可是太傅进宫,把她狠狠的教育了一顿,她不敢耽误,就这么过来了。

虽然之前李彻因为宋玉卿的事情,是有些生气的,但是现在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乖巧的过来讨好自己,又是一阵的心软,最后直接顺势搂住了她的肩膀,两个人很快就亲亲热热起来。

朝露殿。

“姑娘,外面有一个姓陆的小官人,给了你这个。”宝珍脚步匆匆的进来,塞给了宋玉卿一个小瓶子。

宋玉卿仔仔细细的摸了摸那瓶子,打开盖子之后闻见了一股子特别的薄荷清凉味道,嘴角微微扬起:“是阿离回来了。”

“姑娘你可要见一见他?”

“不用了,他进不来。”

宋玉卿把瓶子收起来,对着宝珍笑了笑。

“告诉他,我很好,安心。”

她知道,这孩子冒着风险过来其实就是想要知道自己好不好。

可是偏偏她现在这个样子是不能跟这个孩子见面的,就只能是让宝珍传话。

哪怕李彻已经彻底辜负了她,背叛了她,但是她还是希望江山稳固,毕竟这江山有一半都是她的心血,不能白白被糟蹋。

陆离骅就这么等在门口,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他的宋姐姐,只等到了宝珍的一句安心。

他直直的看着宝珍:“她果真没事吗?”

一句话,宝珍的眼泪差点下来,真想把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全都说出来,最后也只是微微笑着点头:“是,姑娘说,安心。”

“好。”

陆离骅再不多问其他,既然姐姐说安好,那就是安好。

本来宋玉卿还在担心自己到了日子出不去,但是算算,自己成亲之日,那些外派出去的将领应该就会全不回来了,到时候,皇上哪怕是看在这些武将的份上,应该是也绝对不会为难她了。

想到这些,宋玉卿的心情更好,开始继续手里的活。

还有个三五天就是出嫁之日了,宋玉卿每天都是欢欢喜喜的绣嫁衣,并且开始整理自己的嫁妆。

虽然谢澜不希望宋玉卿过得好,但是她是皇后,场面上的事情,必须要做的足足的,尤其是在嫁妆方面更是不能有半点克扣,毕竟当天大婚,整个京城都是可以看见这些嫁妆的,毕竟对外宋玉卿可是国之谋士,不能苛待,甚至这些天,有不少将领特意从外地赶回来,就是为了宋玉卿的婚礼。

宋玉卿陪伴李彻的这六年,在这些将领的关切下,变得具象化起来。

她本以为自己这些年,什么都没有留下,却没有想到,奋斗过的每一瞬都算数,救过的每一个人都还在。

不过是三两天的时间,宋玉卿已经收到了不少信件和信物,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宋玉卿,问候宋玉卿,心疼宋玉卿。

虽然这些动作隐秘,可是却也是瞒不过李彻的双眼的,后宫动态,他了如指掌。

“果然,卿卿就是卿卿。”

李彻知道这件事之后,就感慨了这么一句。

他现在有些后悔,但是更多的还是怀念,若是他们还跟从前一样,那该是多么和谐的画面?

一直以为安抚部下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可是谢澜却屡屡碰壁,弄得这些将领越来越疏离,让李彻头疼。


“周大人,看在我曾帮过你的份上,这次也帮我一次吧。”

周仕璋想起那日救出宋玉卿后,宋玉卿一眼看出逆王的设计,才让整个使团能够顺利回京,对于周仕璋的确是个天大的恩情。

周仕璋眼眸微闪,“可如今娘娘的身份……”

宋玉卿深吸口气,“我并未接受圣旨,我也不是什么娘娘。”

周仕璋倒是没想到宋玉卿居然抗旨。

“娘娘信得过我?”他喉头莫名有些发痒。

宋玉卿苦涩一笑,“周大人,我已经无人可信。”

她的面容与那日重叠,她像是一只困兽,在做最后的斗争。

她深知他的为难,“周大人,若是为难,只当今日的事情不曾听过,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周仕璋心莫名沉沉地,“娘娘如果有人选,打算何时与陛下提及?”

宋玉卿深吸一口气,“五日之后的封后大殿。”

只有五日……他喉头一滚,“娘娘又如何确定陛下会同意?”

宋玉卿像是回想到了什么,“他会同意的。”

李彻曾给了她一个承诺。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不会毁约的。

周仕璋眼眸微变,“娘娘可有人选。”

宋玉卿抿唇,“尚无……”

“如果娘娘没有人选,臣可以举荐。”

宋玉卿眉心一跳,“谁?”

周仕璋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我。”

四周一片漆黑,她的呼吸放缓,看不清他的神情,却本能地震了一下。

“你?”

周仕璋似乎在商讨可行之事,语气冷静,“对,时间紧迫,娘娘身份又特殊,能施以援手之人几乎是少之又少。且娘娘帮过我一次,我愿帮娘娘一次,算是礼尚往来。”

宋玉卿喉头一滚,竟然无法反驳,的确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你当真愿意?”

周仕璋:“士为知己者死,娘娘为护国身处敌营也不肯透漏半分机密,是大楚英雌,臣原效犬马之劳,解娘娘燃眉之急。”

宋玉卿听到英雌两个字,眼睛忽然一热。

骤然失笑。

在李彻眼里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爱他。

而其实除去爱以外,她更有一颗护国之心。

但好似只有眼前人发觉了。

宋玉卿鼻酸地厉害,“多谢周公。”

以公尊称,聊表满腔谢意。

---

周仕璋走后,宋玉卿被传唤去往坤宁宫。

“娘娘换好衣物便出发吧,耽误时辰可不好了。”

说完,那传话的太监便走了。

宋玉卿双手攥得发白,眼前一片漆黑,想叫人,忽然发现自己身处冷宫之中,已经没人帮她了。

宋玉卿摸索着黑,发现自己连基本的穿衣都难以做到,只能勉强地穿好后,摸索着墙壁一点点走出去。

刚出门不到十步,便狠狠摔倒在地上。

瞬间疼得飚出眼泪,又用力地爬起来。

她咬唇,一声不吭地爬起来,像是要把这些痛苦与耻辱铭记在心一般。

一段不到一刻钟的路,宋玉卿硬生生走了一个时辰。

等宋玉卿到时,衣服已经脏的不像话,就连旁边的宫女都惊得捂住了双唇,这哪里像个宫妃的模样?

而她只是漠然地摸索着,终于到了坤宁宫内。

李彻和太傅站在坤宁宫守着,等了许久都未等到宋玉卿来,以为她是又耍性子了。

正当李彻又要派人传唤时,一道薄削的瘦影走了进来,只见宋玉卿那一身破旧的衣服上满是脏污,就连太傅都皱眉。

李彻蹙眉,“你怎么穿成这样?”

宋玉卿冷声,“有什么话,陛下便直说吧。”

李彻没有察觉异样,以为宋玉卿只是对被他命令扒去华服而不满,所以故意穿成这样来的,“澜儿已经跟朕解释过,不是你推的她的,是朕错怪你了。”

宋玉卿心里毫无波澜。

李彻见她不语,又道,“卿卿,你应该理解朕,那是朕的第一个孩子,一时情急,才会……”

宋玉卿喉头一滚,莫名一笑,“陛下是天子,我又怎么敢怪罪陛下。”

李彻听着她的话,眉蹙得更深。

太傅习惯了教导宋玉卿,察觉她语气不对,“阿卿,好好说话。”

宋玉卿手指微拢,“太傅以何种身份与我说话,是皇帝的老师?还是皇后的舅舅。”

她说了两种,唯独没说她的老师。

太傅微愣,眉一拧,“你这是……怨我?”

宋玉卿不答话。

太傅深吸一口气道:“今日情急,百官都瞧见此情形,故而才请降罪于你,否则有损皇帝威仪。至于我是澜儿的叔叔,这事我本没有义务和你说,但这些年我待你如何,你应当见得。如果只是因为今日这么点委屈,就如此,未免让我寒心了些。”

这么点委屈。

宋玉卿只觉得好好笑。

宋玉卿继续阴阳怪气:“太傅公正,玉卿不敢有怨言。”

太傅闻言,哑然,“你……”

宋玉卿可惜自己的双眼看不见,要不然真想看看他们的表情,“既然陛下已经查明真相,那我便告退了。”

李彻见状,立马道,“魏贤说你拒了圣旨?”

“是。”

李彻脸阴沉了下来,“为什么?”

“我宋玉卿可以为奴为婢,唯独不能对不起自己,与旁人共事一夫,我没有这个癖好。陛下与皇后情真意切,若是愧疚,陛下不如痛快地放我出宫,为我觅得佳婿,这便是最好的补偿。”

李彻听到她一字一句,神经抽动,直到她说要为她觅得佳婿,那一瞬间感觉血都涌了起来,“朕知道今日罚让你心中有气,朕明日下旨昭告你的清白,这一切就都过去了,我们依旧还能如从前一样……”

“回不去了。”宋玉卿骤然发笑。

李彻脸一冷,“卿卿,再闹便越界了。”

宋玉卿指着双眼,“李彻,我的眼睛瞎了,所以我们回不去了。”

这句话换来的,却是长久沉默。

宋玉卿无法看到众人的表情。

一双眼而已,她一颗心,整个人都给出去了,怎么还会在乎这一双眼?

“卿卿,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这种事情,也是可以胡乱说的?”


“若是陪着陛下打江山之人,都是如此下场,那么还有谁敢效忠君上呢!”

周仕璋跪在地上,字字珠玑。

他看着只是文弱书生,可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振聋发聩,全部正中李彻的软肋。

原本,李彻就在怒极的状态下,现在听到这话,更是直接发了疯。

他一把甩开了手中的宋玉卿,指着她气的指尖轻颤。

“你……你们……放肆!你们都放肆,宋玉卿你早就已经跟他勾搭成奸了是不是,你们里应外合是不是,你想要做什么!你怎么敢如此羞辱朕!”

“皇上,勾搭成奸的不是我,里应外合的也不是我,羞辱你的更不是我。”

宋玉卿虽跌倒在地,可是字字泣血。

她红着眼,声音颤抖却不失坚定:“草民辅佐皇上六年,鞠躬尽瘁肝脑涂地,如今皇上功成,草民不敢求高官厚禄,只想嫁一如意郎君,安稳度日,还请陛下成全!”

本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再痛,可是如今亲口说出这样请求的话,宋玉卿还是觉得原本破碎的心,现在已经变成粉末,被风吹散。

似乎是因为宋玉卿眸色坚决,也或许是因为两个人统一战线的样子太过刺眼,李彻竟然被惊地退后一步。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事事以自己为先愿意为自己去死的女人,现在已经完全变了样。

她竟然如此不遗余力地维护着另外一个男人,甚至不惜跟自己翻脸?

“宋玉卿,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朕呢?”李彻再次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颤抖。

或许他自己也不知,自己到底是在执着什么,害怕什么。

明明这个时候送她出宫,才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

可是偏偏,他不要放手。

“求皇上恩准,臣要带未婚妻出宫医治!”

周仕璋趁热打铁,直接磕头恳求。

围观的御林军,看见这一幕之后,一个个也不忍心地别过脸去。

他们心中也有了计较,只是碍于帝王,不敢明说罢了。

“放肆!朕说了,不许!你竟然敢抗旨,还敢如此威逼帝王,简直该死!”

“周仕璋你信不信,朕革了你的职位,发配你去岭南!”

李彻立马拿出皇权镇压。

这是他现在能够想到的唯一的留下她的办法。

没错,他是帝王,他可以掌控一切,他就应该掌控一切!

“臣甘愿受罚,还请皇上许臣带妻子出宫!”

这一次周仕璋直接说了妻子二字。

他搂住了自己身旁的宋玉卿,眼神坚定。

宋玉卿就这么靠在周仕璋的怀中,挑眉朝着李彻的方向看过去,嘴角微微扬起:“皇上迟迟不肯答允,莫不是对草民有什么想法,想要霸占臣妻?只是草民听说皇上跟皇后青梅竹马,伉俪情深,陛下如今这般,皇后娘娘知道了,怕不是会伤心吧?”

“陛下爱重功臣,草民自然不会给脸不要脸,既然陛下要草民在宫中待嫁,那么婚期之前,草民自然不会离开。”

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逼迫对方退步的这种谈判技巧,是宋玉卿经常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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