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廷衍温沁祎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小叔弄丢后,她落入大佬的海岛周廷衍温沁祎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水春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原本,温沁祎的生活已经规划得有条不紊。为了早日从京市回到盛北,她在大学里拼命学习,赶论文,答辩……终于提前完成本硕连读。回盛北后,凭一己之力通过层层聘选,签下文物修复师职位。下个月,就会去故宫博物院上班。结果,今天刚去签完入职合同,就沦落到这里。小叔一定又自责,又急得发疯。温则行最怕把温沁祎弄丢,结果真就丢在了光天化日之下。此时此刻,温则行已经打出无数电话。手下的人四散开来,到处搜集消息。公路,车站,机场,港口,警方……但是都没查出温沁祎的丝毫踪迹。街道上,一辆酷黑色梅赛德斯轰鸣着连续超车。跑车猛然停下后,温则行一人气势汹汹冲进与他竞争最大的商业会所。“温董,请留步。”门口两名保镖过来拦截,“我们陈总不在。”“你知道我来找谁?就说那...
《被小叔弄丢后,她落入大佬的海岛周廷衍温沁祎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原本,温沁祎的生活已经规划得有条不紊。
为了早日从京市回到盛北,她在大学里拼命学习,赶论文,答辩……
终于提前完成本硕连读。
回盛北后,凭一己之力通过层层聘选,签下文物修复师职位。
下个月,就会去故宫博物院上班。
结果,今天刚去签完入职合同,就沦落到这里。
小叔一定又自责,又急得发疯。
温则行最怕把温沁祎弄丢,结果真就丢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此时此刻,温则行已经打出无数电话。
手下的人四散开来,到处搜集消息。
公路,车站,机场,港口,警方……
但是都没查出温沁祎的丝毫踪迹。
街道上,一辆酷黑色梅赛德斯轰鸣着连续超车。
跑车猛然停下后,温则行一人气势汹汹冲进与他竞争最大的商业会所。
“温董,请留步。”门口两名保镖过来拦截,“我们陈总不在。”
“你知道我来找谁?就说那个女人不在!”
温则行懒得跟他们废话,邪肆的眉宇间尽是杀气。
他猛力撞开保镖,直奔顶层陈韵聆办公室。
陈韵聆便是周廷衍的小后妈,十八岁就缠上周廷衍他爸。
如今三十五岁,柔情动人。
眼下,开关门声“嘭嘭”作响。
“呦,温董今天好大的火气,”
陈韵聆坐在老板椅中,放下手里的钢笔,眼眸含笑。
“从温董抢回酒店,到拓展度假村和会所……生意都被你一人断层垄断了,怎么还不高兴?”
温则行冷俊的脸上咬筋丝丝蹦动。
他迈着长腿,二话不说绕过办公桌,单手揪住周韵聆的衣领,刹时把人提坐到了桌面。
“废什么话陈韵聆,”温则行扯松领带,发狠地问:“我侄女在哪?”
陈韵聆媚笑着,“原来是温董家里丢了人,可你找到我这里,就是浪费时间了呀。”
“不说?”
温则行忽地蜷起膝盖抬高,迅速撞开陈韵聆的膝盖。
一手箍着她的后腰,发力撞在自己腰胯上。
温热大掌将女人的大腿猛地一掐,陈韵聆又疼又惊,忍不住轻呵一声。
两个人瞬间贴得紧。
温则行另一手放在陈韵聆后腰,慢慢上移,又忽得一收,陈韵聆上身又撞向温则行胸膛。
紧密无间且暧昧无边的姿势。
而温则行眼里全是威胁与杀意。
“陈韵聆,如果,我侄女受到一丝一毫伤害,我就把你玩死,赤身扔到街上,以示天下。”
“让世人好好看看,小三上位的女人,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年轻男人的强烈气息扑在鼻息间,陈韵聆稳住眼中波澜。
“温董真误会我了,我可做不得那样的事。”
“不过,听闻你侄女出落得像个小仙子,刚从京大毕业回来,怕不是被有心人……”
温则行双目猩红,烧灼着眼前的女人。
他掐上陈韵聆的脖子,狠声问:“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侄女在哪?”
女人面部充血,迅速红起来。
口中艰难地回答:“真——和我,没有——关系。”
温则行的黑衬衫下,每一块肌肉都在崩火,似要把人灼熔化掉。
“听好了,如果是你做的,就赶快给我放人。”
陈韵聆被温则行掐得就要喘不过气,听他继续放出狠话:“否则,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又是一声剧烈的关门声,墙壁上的名画被震得掉地碎裂。
陈韵聆盯着温则行高挺的背影,坐在办公桌上咳嗽了好半晌。
这个邪肆男人撞乱了她的裙摆,大腿和脖子也掐得通红。
陈韵聆顺气后下了办公桌,踩着高跟鞋去开保险柜,从中取出一条项链。
细细的白金链子闪着碎光,链上坠一颗油润的方形墨翠。
是水头最佳的老坑墨翠,自然光线下呈黑色,从外看不出什么,而中间嵌了一块定位芯片。
只是此时,芯片的信号被强烈干扰,根本无法定位。
陈韵聆指尖勾着细细闪光的项链,扬起手对着阳光晃了晃。
红唇缓缓勾起。
“再让温则行急上一急,就该给我大儿子周廷衍送份大礼了。”
陈韵聆收手握紧项链,心里暗暗较劲。
凭什么,周廷衍能从世界排名第一的海事学院——美国马萨诸塞州海事学院博士毕业。
他一回国就接手家业,而且接的还不是一星半点儿。
航运集团,造船厂,通通到了周廷衍手下。
将来到她亲儿子这里,恐怕连个港口都不剩。
偏偏,周廷衍又是个智商极高,能力极强的。
他对于军舰的研究已不是一日两日,短短年月,一跃成为无人可替的军舰生产商。
周廷衍才二十六岁,背靠国家与军方,面向数不完的钱,权,与无限光环。
都出自同一个男人的种,就连长相,周廷衍也是占尽上风。
是叫人只看一眼,就惊为天人的英俊。
陈韵聆把项链“啪嗒”一声扔回保险柜。
空气中还留着温则行身上的的杀气。
温则行是个不怕嗜血的男人,视侄女如命。
周廷衍是个上敢入天,下敢潜海的冷傲硬骨。
如果因为一个温沁祎,树这两个男人为敌,会激起怎样的天崩地裂?
阳光当头,陈韵聆红唇勾得更甚。
-
夕阳渐渐落幕,海水深了些颜色。
苏湄岛岸边,细细海沙蔓延,上面摆了两张沙滩椅。
周廷衍和沈从珘一左一右躺着。
沈从珘摘下浓黑的太阳镜,问周廷衍:“今天来那个小仙灵,你打算怎么办?”
海风佛过周廷衍软榻在额前的碎发。
这样的他,依然难掩周身浑然天成的贵气,但是看着多了几分凡人气,不会过于矜冷。
男人枕着交叉的双掌,胳臂肌肉绷起恰好的性感脉络。
周廷衍话语淡凉,“晚上去夜钓时带上,随便到哪个港口把人放了。”
沈从珘略微向这边偏过头来,“我觉得,她不像陈韵聆的人。”
“不重要,”周廷衍难得忙中偷闲,闭着一双眼,“她是谁都无所谓。”
少倾,沈从珘又问:“你这辈子真不打算谈个恋爱了?”
“嗯,可能出生就没长情丝,对谁也动不了情。”
何况还发过不婚不恋的毒誓。
不过,周廷衍莫名想起一个人。
好多年过去了,他希望,她还好好活在这世上。
周廷衍曾经在海上救过两个人,一男一女。
那一女,被海水呛得奄奄一息,头发像海草一样,糊了半张脸,又缠了一脖子。
苍白得看不清年龄。
周廷衍把软塌塌的人面向自己,抱在怀里,不停给她拍背,她吐出的海水湿了他半边肩。
他给她做过心肺复苏,也做过人工呼吸。
她肩头破了,流的血染了他满手……
周廷衍掐断回想,好像嗅觉出错,竟闻到一种似有若无的味道。
又是那种类似白桃的清馨味儿。
还没等他睁眼,“我饿了”三个字被海风吹进耳朵。
周廷衍带着审视,缓缓转身。
俊美眉目从静至冷,又从冷至不可思议。
高墙下,一个身着旗袍的女子半蹲半趴,双手撑地,发带横在脸上。
整个人姿势怪异,且丑,与身上端庄柔美的装扮格格不入。
而,抬起的那张灵俏的脸,不是温沁祎是谁?
她就像富贵邻家生下的调皮小女儿,为了出去撒野,翻墙出逃。
也不怕摔破了脸,摔断了骨头。
周廷衍看着窜过来的黑猫,慢条斯理地弯下腰身。
手速却很快,很准,大掌一把掐住黑猫的后颈,将它提了起来。
喵呜,
喵呜……
周廷衍提着黑猫说话:“放猫咬人,又急得跳墙,是为了来找我讨项链?”
原来,敬香的人真的是周廷衍。
可单手提猫的架势,令温沁祎瞬时想起他在荒岛上徒手杀蛇的事。
温沁祎爬起身,胡乱拍拍手上沾的的沙土。
几步跑过去,从周廷衍手上抢过黑猫,抱到怀里。
“我哪有那么小气,为了一条项链跳这么高的墙,我是怕猫跑了。”
温沁祎低头抚摸黑猫的圆脑瓜儿,“它是皇家御猫的后代,丢了可不是挨骂那么简单。”
“是么?”周廷衍脸上有淡淡笑意,“你现在大概也要挨骂。”
温沁祎抬头看他,“为什么,从哪说起?”
周廷衍没回答,握过温沁祎的雪白细腕,将人拉到敬香台前面。
付野撑开一把黑伞,遮在两人头顶。
伞外小雨沙沙。
周廷衍面向敬香台,无比认真,“黄绾意女士,刚才是她惊扰了您的香火,她姓温,叫琬琬。”
男人向满脸惊慌的温沁祎侧目,一张俊脸很是严肃。
“琬琬,和我妈打个招呼,她认识了你,就不会怪你。”
温沁祎脊背一凉,小臂汗毛竖起。
赶忙抱着猫,对着敬香台深深鞠了一躬。
弯腰时旗袍开叉轻轻分开,露出一条细腻的雪白,恰好落进周廷衍低垂的眼眸。
寄思阁是净地,男人立即移开眼睛。
“对不起阿姨,刚刚是我鲁莽,惊扰了您——”
温沁祎正在组织语言,“我下次,不是……”
她极少这样紧张,手心都在发热,却听见周廷衍在一旁低声闷笑。
温沁祎慢慢抬头,“周廷衍,周先生。”
她瞪他英俊的侧颜,瞪他微微颤抖的肩膀,“你故意吓我?”
“你怕?”周廷衍收敛笑意,“跳高墙都不怕,还怕我妈?”
话一落,周廷衍就挨了温沁祎结结实实一拳,可男人的臂膀坚硬,反而打得她指骨发痛。
“妈,有人打你儿子。”周廷衍对着敬香台说。
明明是一句玩笑,可温沁祎听周廷衍叫“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谁不渴望母爱呢。
温沁祎说话声音不太大,“阿姨,明明是他先吓我。”
寄思阁里烟雨朦胧,檀香气弥漫,蒙蒙雨丝轻声落在黑伞上。
伞下,周廷衍抬头望向古老的阁楼,同温沁祎说:“我妈就在里面寄存,琬琬,你不要怕,她很温柔。”
黄绾意走后,“小盒子”被周廷衍寄放在寄思阁。
没有送回港岛,也没有进周家墓园。
黄绾意嫁给父亲周近戎时,他是去港岛做船运生意的富商。
但是当地的黄家,比来做生意的周家资金更加雄厚,在金融界屈指可数。
当初黄家不同意这门亲事,最终又没拗过黄绾意的坚持。
寄思阁,清净,安心,脱离世俗。
所以,周廷衍把母亲安放在这里。
“老板,您有电话。”
身后,付野将周廷衍的手机在前面两人之间递来。
周廷衍接过,“婆婆……”
“醒醒,别睡了。”
周廷衍别开视线,语气充满不耐,“再睡给你扔海里喂鲨鱼!”
可温沁祎还沉浸在梦里,松不了手。
周廷衍英俊眉眼泛起烦躁,垂下手开始扯温沁祎的手臂。
嫩滑的胳膊握在男人手中,又细又白。
好像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周廷衍扯开她一只胳膊,刚要碰另一只,温沁祎竟醒了。
视线里,男人的小臂条条青筋清晰,三道白色蛇骨缠腕。
看起来亦正亦邪。
周廷衍的手指修长而温润,上面被温沁祎咬过的地方印出紫红色牙印。
然后这只男人的手,正冲着她的心口渐渐伸过来……
图谋不轨。
温沁祎赶忙裹紧被子向床里面躲,音声不大不小地冲周廷衍骂了一声,“大流氓,发·情期的狮子。”
她刚骂完就反应过来,这不是在自己家。
是在人家的海岛上。
周廷衍为刀俎,她为鱼肉。
男人天生倨傲的脸本就没什么人情味,精雕玉凿般,英俊得不染凡俗。
此刻眉目如深冬,斥着冷肃。
听温沁祎口出狂言,周廷衍默默收手直身,高高在上睨着床上的人。
一把性感好嗓音传出,“发-情期的狮——子,很好,骂我是畜生,嗯?”
周廷衍的黑眸微微缩动。
登他的岛,抱他大腿,醒了又乱着头发误会他,骂他。
二十六年,从未接触过性·事,不知男女欢爱是何样滋味,竟一朝被骂成如此下流。
周廷衍忽然俯身,双臂撑在床边,在温沁祎身上落下一片阴影。
透着危险气息的阴影。
这个动作下,男人的家居服领口垂敞,里面肤色润白,却凸起壁垒分明的胸腹肌。
周廷衍嘴角倏然漾起寒凉的笑。
“不过,你可知,发·情期的的雄狮,每天最多可以交/配上百次,但是每次最多17秒,通常只有5秒。”
这张英俊无俦的脸压得更低。
温沁祎甚至能闻清周廷衍用过哪个牌子的香水。
呼吸中尽是迷人又危险的馥郁。
“但我,不是狮子,你最好看清自己的位置,别招惹我。”周廷衍冷声把话说完。
温沁祎攥着被角在心里呛他:
对,你还赶不上狮子,你一天只能一次,一次5秒。
质量不够,数量难凑。
然而事实,温沁祎长睫扑簌抖动,嘴里尽是安抚与讨好,
“抱歉,我起猛了,反应过激,应该是误会了你,你不是畜生,你比狮子还威武雄壮。”
温沁祎双手抵紧胸口,一双桃花大眼灵动,闪着清澈的流光。
但是,周廷衍没从这段话里听出一点好意。
比雄狮还威武雄壮的,说到底,依旧不是人类。
既然人没死,男人拾步就向卧房外走。
“周廷衍!”温沁祎甩开被子,喊人名字,赶忙窜到床边拽住男人的衣角。
“大佬,你手机可以借我用一下吗?我叫小叔来接我,就不用在这给你添麻烦了。”
“不可以。”男人停住脚步,只侧过些许俊脸,不知真假地说了句,“岛上没信号。”
输液架映进周廷衍的眼角余光,晃了又晃。
倏地,温沁祎被转身过来的周廷衍钳住手腕,腕骨被他捏得生疼。
此时的周廷衍,并不懂怜香惜玉。
格斗术练久了,又没个女人,下手没个轻重。
以至于温沁祎被拉得过猛,一头撞上他的小腹,又被弹了回去。
这男人一身硬骨。
温沁祎身体还太虚,此时眼睛都在冒星星,又本能地向后挣。
“你,你拉我做什么?”
周廷衍颜面似冰川,冷声吓人:“让你出点血。”
“哪里出血?”温沁祎心一惊,警惕性陡然升起。
她眼见周廷衍向她下方垂眸,等不及一样说了一个字,“那。”
当年家里出事,小叔和侄女俩过得颠沛流离。
去温则行手里要人的可不在少数,说什么认温沁祎作义女,无偿供养……
十四岁的温沁祎已经绝色初现,天然的危险。
那些人背后龌龊的目的,小叔怎么不知。
只能拼死挡着,护着,直到变强大,还给温沁祎的项链里装着定位器。
温沁祎自己自然也知道男人的危险。
这个时候,她已经瞄向周廷衍的腿间。
深灰色家居裤,在男人的动作间隐隐泛着真丝的银光。
银光又无意中勾勒出模糊轮廓。
周廷衍若敢强要她,温沁祎就伺机让他断子绝孙。
哪怕死于枪子流弹,也绝不死在男人的胯下。
“过来,快点。”周廷衍的耐心分明被耗尽,他再一次拉近温沁祎的手腕。
她立即抬手去抵周廷衍的坚硬胸膛,指尖压着滑滑的布料,一路滑过肌理凹凸的线路。
最后在他的裤子腰沿处停住。
“我先来,我先给你……好不好?”语气诚恳又惹人怜惜。
把敌人放到最佳的伏击距离,才能一招致命。
“别动!”周廷衍忽地沉沉呵斥一声,“不怕疼?想死么!”
男人冷着一张脸,迅速将温沁祎手背上的点滴针头拽了出来。
这时,温沁祎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针,连疼都忘了。
手背鼓出一个青包,酒精棉下渗出不少血。
针一撤走,更多鲜红洇透出来。
也是,这点疼,比起现在的处境,不算什么。
再抬头,周廷衍已经长腿迈起,脚下生风,房间门都没关就走了出去。
灯光璀璨的长廊中,他缓步低头看了眼自己。
不可思议,不合时宜的觉醒。
“远不至于。”他可是连她名字都没兴趣问一句。
周廷衍冷冷叱责一声,呼吸间仿佛还漫着屋里那人身上的味道。
一种类似白桃的清浅甜味。
对于男女之事,周廷衍有着心理与生理上的排斥。
第一次撞见他爸和那个女人婚内出轨,他才九岁,夜晚,在自家正厅的沙发上……
周廷衍忘不了那龌龊与罪恶的一幕。
连空气里都是令人作呕的气味。
以至于长大后,除了身体自主的正常现象,从没对任何异性有过杂念,更别说什么反应。
他这种顶级皮囊,投怀送抱的女人太多太多,哪个不是被拒之千里之外。
在他眼里,激不起任何想法与欲望。
可眼下,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全当是一个刚醒来的清晨,所有都会自主消散。
周廷衍重新拾快脚步。
高高廊灯将他的修长背影照得格外孤独。
卧房内,温沁祎兀自按住渗血的手背,手腕被周廷衍握出一片粉。
他没有伤害她。
温沁祎长长舒了一口气。
透过窗子向外望,绿树繁花,深海无边,飞鸟无数,阵阵海浪哗哗作响。
周廷衍究竟和绑她的人有没有关系?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座世外桃源一样的孤岛?
但是需要院里的人亲自去港岛取。
交代完这件事,院长特意点了温沁祎的名字,并且又着重强调一遍,让刘黛怡老师带她一起。
此时,温沁祎答得很痛快,“好的刘老师,我尽快办好。”
刘黛怡踌躇两秒,问她:“小温,你进院之前,认识我们院长吗?”
温沁祎摇头否认,“不认识,我只知道院长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
哪怕院长走她对面,她都不知叫声“院长好。”
刘黛怡笑笑,“我就随口一问,打卡下班吧。”
-
习惯了盛北秋天的微凉,到港岛那天,温沁祎脸色热得发粉。
哪怕换了薄裙,还是觉得热。
温沁祎和刘黛怡老师打了车,窗外,发出“叮叮”脆响的可爱叮叮车,白昼的维港,五颜六色的小渔村……
陌生景象在眼前一一闪过。
车子直奔港岛最神秘的顶级富人区,名门望族的聚集地——石澳半岛。
时间已近黄昏,目光穿过山林,望山下风景,海面泛着粼粼的落日晖色,映出天空绰约的样子。
车子离开繁华后,公路两侧渐渐多了一簇簇丛林。
隔好长一段路,才会路过一处豪宅的高墙与大门。
石澳半岛的居住密度低得不能再低,隐秘性极好。
温沁祎望着窗外,透过叶隙的光深深浅浅扫过面颊。
那些房子里住的都是什么人呢?过得很幸福吧?
她静静想着。
渐渐,视线里又出现一处依山傍海的大宅。
高高白墙上拼接了红木,无形中拉出外人仰视都不及的高度。
整个宅子的大门都是红木制成,紧紧闭合,窥不见里面一丝光景。
车子就在这红木门前停了。
刘黛怡付了司机几张港币,又叮嘱温沁祎,“小温,拿好东西,别落下了。”
“好的,刘老师。”
温沁祎下车,去后备箱把自己和老师的拉杆箱都拎下来。
刘黛怡先前说过,捐画的人诚邀他们休息一夜,明早返回盛北,院长已经替他们应了下来。
老师站在门前打电话,温沁祎一手扶一个箱子等在一旁。
很快,红木门由工作人员敞开,温沁祎第一次见识到,石澳半岛豪宅里面的模样。
宅院里楼阁高高低低立了一幢幢,繁华无比,又带了些古典气息。
绿树环着繁花,环境清幽,宅邸宽敞得望不到边,随处可见统一着装的工作人员。
两人由工作人员引着,走了好远的路,穿过两排开花的树,眼前出现一座二层茶楼。
年轻的工作人员停下脚,伸手做请,“黄老先生等在里面了,二位贵客,请。”
致过谢后,温沁祎跟随老师走进茶楼。
茶香满室,屏风后走出一位老人。
他有一双精明的眼睛,此时笑意盈盈,“辛苦刘老师远道赶来。”
此时的刘黛怡,已经是国内知名的顶级文物修复专家。
她上前握住黄老递来的手,笑说:“应该的,我代表全院感谢您的慷慨捐赠。”
“作为国人的一点心意而已。”
黄老目光落在刘黛怡身后的温沁祎身上,“这个年轻人长得很标致,有几分我女儿二十岁的风度。”
温沁祎上前一步,微微低头,恭恭敬敬,“谢谢黄老先生赞许。”
自己带过来的人,刘黛怡也跟着夸赞几句。
“小温年纪轻轻,已经提前完成京大本硕连读,读的是文物保护技术,国画画得也好,十级水准。”
“哦?”黄老先生疑惑一声,笑得和善,“那我要考考这个年轻人了,就猜我捐赠这幅画是哪位大家之作?”
这时,—身黑西装的付野迎过来,“老板,车在那边。”
周廷衍微微点头,同时也对机场的工作人员颔首致谢。
虽然周廷衍—句话也没说,风却吹来他身上浅淡的香气,那个偷瞄他的人,耳根更红了。
回公司的路上,周廷衍靠在后排白色真皮座椅里,手中不停拨动平板屏幕。
付野点开音乐,舒缓的曲子萦绕而来。
“换古筝曲儿,”周廷衍不抬头地说,“《山鬼》,单曲循环。”
付野不解,老板什么时候迷上古筝了,去港岛之前,他可从来不听,提都没提过。
心里嘀咕,手却很快。
如歌如泣的古筝曲儿弹奏出来,丝丝扯人心弦,牵人愁肠。
月光下,温沁祎说她父母都不在身边了,还剩—个小叔。
周廷衍很清晰地记得她说这话时,声音有多轻,仿若再重—点,都要震碎她摇摇滴血的心。
处理完工作,周廷衍落了车窗,点了支雪茄。
少顷,烟雾在男人唇间传出甜木香气。
“付野,”周廷衍在后面问:“你有没有令你想起或者看到,就产生强烈生理不适的事或物?”
付野想都不用想,立刻回答老板:
“有,蛇,我—看到蛇就感觉浑身冒寒气,腿脚发麻,骨节好像都疼。”
周廷衍实在没想到,人高马大的付野会怕蛇。
男人修长润白的手指夹着粗粗的茄身,慢条斯理地吸。
蛇骨串就在薄雾下,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身边人,付野见它见得最多。
而且。周廷衍的微信头像是蛇图腾,乍看—眼,是条很悍戾,很有威严的蛇王。
周廷衍又想起,偶尔外出碰到爬宠,他拎起蛇就往手臂上—放,蛇身在皮肤上爬行,弯绕。
冰冰凉凉的安静,舒服死了。
这些都是当着付野的面,他如何做到面不改色?
周廷衍又发声问付野,“这么说,你跟在我身边,很难受。”
“开始时确实很难受,”付野说,“但是现在好了。”
薄薄白雾里,周廷衍的英俊眉眼—掀,“怎么好的?”
老板话语里明显多了几分兴致。
付野在前面答:“冲击疗法,我后来干脆养了—条蛇。”
“这个疗法大概意思是,直接使自己处于恐惧和排斥的事物中,越难受越要接触,最后达到物极必反,彻底摆脱的功效。”
“其实,这是—种心理治疗。”付野又补了—句。
后面,周廷衍点了点头,缓缓道:“哪天把你的蛇带来,我玩玩儿。”
“送您都行。”付野问,“老板,您是受什么事物影响么?具体反应什么样?”
“不方便说。”周廷衍鲜有耐心地答。
心情好像开阔了很多。
车上,周廷衍拿出手机,翻出温沁祎的微信头像看。
是赵之谦的牡丹图,如果不认识,还以为温沁祎起码得五十岁起步的年龄。
周廷衍想给她发什么,又不知发什么。
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很微妙。
说不清,道不明。
想来想去,周廷衍举起手机,对着天空拍了张照片,蓝天白云中,—架深灰色迷彩歼击机冲入云霄。
温沁祎收到照片时,手里正在回复他:做什么?
“小温,去烧—壶开水,修画用。”书画组的李老师喊她。
温沁祎手—抖,放下手机,起身,“马上就好,李老师。”
等她烧完水回来,手机屏幕还亮着,她看了—眼,那—刻,心里千军万马—起咆哮:死!!!
温沁祎给周廷衍回的什么?
她回的是:做么?“什”字直接丢了。
那个大黑蛇图腾还给她回复了: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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