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杀人坡》,由网络作家“塞外诗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隐匿无踪的杀人坡,一次次出现的恐怖祭台,活死人,傀儡术,驱魂术,双头人.......这些恐怖的存在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真相?司徒睿,一个私家侦探,却因为父母惨死而卷入其中,经历了无数的磨难,最终却发现这一切背后竟然和徐福东渡有关,而且.......读下去,你会得到意想不到的答案!
《杀人坡》精彩片段
杀人坡
第一章引子
在祖国的西北边陲,是美丽富饶的新疆。那里有终年冰雪的天山,有瓜果飘香的南疆,有景色绮丽的赛里木湖和喀纳斯湖,有世界闻名的魔鬼城。而横贯新疆、穿天山而过的wy公路,更是以路远、山险、景绝闻名遐迩。当这条路进入天山深处后,会经过果子沟和松树头两处险要。人在山腰,白云在脚下飘过,深处渺渺茫茫,令人头晕目眩,心惊胆战。就在九十度的急转弯之处,便是凶名远播的“杀人坡”。
“杀人坡,杀人坡,十人九祸,雁过雁落”一语道出了此处凶险和无奈。这里之所以被称作“杀人坡”,是因为每年都会发生许多惨祸,有翻车落涧的,有撞车而亡的,有莫名横死的,不一而足。于是,“杀人坡”的凶名不胫而走,无人愿意从此而过。可是,通往y城市的道路仅此一条,别无它途。加上近些年政府大力投资,改善交通环境和条件,开发旅游资源,使一度让人望而却步的漫长公路上又恢复了车水马龙的繁忙景象。然而,灾祸依然不断,传闻越加离奇,始终没人能说清到底是自然原因还是灵异所致,抑或是人为造成的。于是,慕名旅游的,好奇探究的,形形色色各怀目的的人便不断前往,也就更多了些可怕的传闻,和各种各样的猜测。
第二章亡命之旅一
这是七月中旬一个炎热的午后,在一辆开往y城市的豪华旅游大巴上,车窗窗帘低垂,空调徐徐吹送着凉风。舒适的温度,加上空调轻微的“嗡嗡”声,几乎所有的游客都已昏昏入睡。几个没睡的也像鸡啄米似的打着盹,不时地倒向一边,或者撞向前排座椅的靠背,略略一惊又开始摇摇晃晃,不断地点头,歪倒,前撞。由于y城市地处塞北,天山终年冰雪覆盖,每年八九月便开始封山。尽管景色美丽,气候宜人,游客也只能选择封山之前旅游度假,当然最好的时间便是六七月了。现时节,内地闷热潮湿,雨水不断,而y城市则清凉舒爽,美景诱人。那里有碧绿的大草原,洁白的蒙古包;有清冽的山泉,可口的牛羊肉;有清澈的湖泊,鲜美的活鱼;有别具风味的农家饭庄,造型古朴的木屋庭院。既是度假胜地,又是品尝异域美味的天堂。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团体游,家庭游,便纷至沓来。用行人如枳,摩肩接踵来形容此时的y城市,一点也不为过。你看,在这辆大巴的前后,就排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辆,前不见首,后不见尾,而公路也像延伸到了天边那样遥不可及。
随着车外温度的不断攀升,阳光也越发明亮和炙热。透过车前挡玻璃上的滤光纸望出去,空气仿佛在颤抖,一圈圈光晕斑驳陆离,令人眼花缭乱,眼睛生疼。司机老夏微微闭了下眼,晃晃有些晕眩的头,将车速从三档降到二档,点上根烟,慢慢吸起来,好缓解疲劳,振作精神。老夏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有着二十多年的驾龄,驾驶经验丰富,临机应变的能力比较强。车辆正平稳地行驶着,蓦地,一道刺眼的白光划过车前,紧接着一声轻微的“砰”,将半处于休眠的老夏惊醒。“吱……”凭着多年行车养成的习惯,老夏下意识地紧急刹车。还好,车速不快,惯性只是让车向前冲出两三米就停了下来。惊魂未定的老夏立即被车内一片叫骂声淹没了:
“他娘的,你咋开的车?”一个袒胸露肚、面貌凶恶的、三十多岁的矮胖子挥拳大吼,唾沫星溅了旁边戴眼镜的年轻小伙子一脸。
“作死啊?谁的爪子摸来摸去的?让老娘抓住非剁了他的爪子不可!”这是那个浓妆艳抹、打扮新潮的疑似白领的半老徐娘在发飙。
“天呐,我的包咋不见了?该死的司机,你要赔偿……”
“别吵了,别吵了……”
“到底出啥事了?车为啥停了?”
车厢里一片乱哄哄,吼叫声,谩骂声,安抚声,询问声充斥整个空间,让第一次拉团去旅游的老夏完全乱了方寸,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顶着满头汗水不停地向大家打躬作揖,浑然忘记了之前那可疑的白光,更别说去追究那声轻微的“砰”声。
“安静,安静!大家别吵,听我说!”突然,一个很有穿透力的声音响起,车厢里的嘈杂声渐渐小了。这时,一个中等偏高,略显消瘦,长相文静的年轻人站到车厢的过道里。
“我叫司徒睿,是沿海z城市法律援助中心的工作人员,和大家一样都是去旅游度假的。刚才发生的小事故,我看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不如先问问情况再说,大家看可以吗?”
车厢里一阵“嗡嗡”声后便静了下来,看来大家都默认了。
得到大家同意,年轻人来到老夏面前:“司机师傅,可以告诉大家刚才是怎么回事吗?”被吓得不轻的老夏这才定一定神,磕磕巴巴地将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说起来颠三倒四,好在大家在他的反复解说下,总算大致明白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车厢里陷入了沉默,没有人说话,每个人眼中都是疑惑和不解。
猛然一个高分贝的女声叫了起来:“你是不是撞人啦?完了,完了,我们都要被牵连上。我咋这么倒霉,第一次出去旅游,就碰上这么个倒霉司机,坐个倒霉车,去个倒霉地方,真是见鬼了……”女白领的话音未落,车厢里立即像炸了锅似的沸腾起来。戴眼镜的年轻小伙手脚麻利,一下蹿到驾驶台前,按下电动开门按钮,车里的人便争先恐后像下饺子一般涌向车外。
司徒睿和老夏最后下车,却发现众人静静地如泥塑木雕般望向前方,不禁转头望去,立刻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矫舌不下:不远处,用鹿角搭起了一个两丈多高的尖塔,塔身挂满了各种颜色的布条,有的还很鲜艳,有的已经辨别不出颜色和质地。塔顶是用干枯的芨芨草扎成的盖头,一只硕大无朋的雕静静地落在上面,锐利的目光透着森冷和凶悍。塔基的前方,也就是靠近众人的方向,用四个石墩支着一块二十平方左右的光滑的青石板。青石板上端端正正摆放着一颗风干的狼头,灰暗狰狞,两只眼睛仿佛闪着惨绿的光。外凸尖利的狼牙,在阳光下显得无比骇人!三只全身黑色的山羊,前蹄蜷曲跪卧在青石板前,好像正在虔诚地祭拜,声息皆无。青石板的周围,散落着许多酒瓶的碎片,以及不知名动物散碎的骨骸。由于天气太热,空气在阳光的照射下,不断地扭曲变幻着,让眼前的景象充满了诡异的味道。间或响起的一两声兀鹰的怪叫,如死神的呼唤,断断续续,或近或远,却瘆人无比。
第二章亡命之旅二
忽地一阵风吹过,塔身的布条便如群蛇乱舞,伴着芨芨草盖头的刷刷声,巨雕“呱”的一声怪叫,在众人头顶盘旋一圈,如利箭一般直冲云霄,转眼只剩下一个黑点,很快消失不见。众人都被眼前诡异的情景所惊吓,虽然是盛夏时节,却感觉阵阵寒意袭上后背,禁不住打个寒颤。
“这是什么东西,好吓人啊!”
“听说这里有野人,可能是野人弄的吧?”
“瞎说,野人怎么会摆这些?一定是外星人搞的!”
“我听说这附近经常死人,会不会……”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就在这时,一个古稀老人面色凝重地走到黑山羊的后面,双膝跪下,面对狼头,虔诚地三叩首。然后双手合十,双眼紧闭,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忏悔。
“喂,老头,你在干啥?莫不是脑筋烧坏了,对着个死狼头拜个啥?”
老人睁开眼,瞪了说话的长相凶恶的壮汉一眼,又闭上眼继续默默念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位面色红润、身体健硕、颇有气度的老人在做什么。少顷老人祝祷完毕,又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起身后便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这时,站在不远处的戴眼镜年轻人来到老人面前,恭敬地说道:“老人家,我叫苏竟,是海城市文学院的学生。请问您这个塔和祭品是什么?代表了啥意思?”
苏竟的话,道出了大家的疑惑,众人不禁屏气聆听。老人似乎不愿多说,可是看见大家期待的目光,不由轻轻叹了口气:“想必是大家觉得我的行为太怪异了。我叫席慕远,在国家博物院工作,十年前已经退休……”
人群中突然发出几声惊呼:“是席教授?”
“天哪,真的是席老!”
“席老可是鼎鼎大名的民俗专家,难得一见啊!”
“我一直崇拜席老,渴望见他一面,太好了,今天终于见到了!”
……
听着人群中小声的议论,看着那些崇拜的目光,席教授微微笑了笑,双手轻轻一抱拳:
“专家可不敢当!我从事民风民俗研究已经四十多年,也算是小有建树,对大部分民族的传统习惯也颇有涉猎。可是……”
席老话音一转,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个祭台(姑且先这样称呼吧),我却是搜遍枯肠也无法确认。要知道,我国民族众多,习惯各异,风俗不同。各个民族有自己的图腾,也就是崇拜的象征,有眼睛、鹰、狼、蛇等等。比如,蒙古族的图腾就是狼,他们所说的长生天就是狼归去的一片乐土,是人死后能去往的最好归宿。所以,蒙古族会将狼头供起,或者将整张狼皮作为装饰悬挂在自己的毡房里。他们崇拜狼,敬重狼,与狼和睦相处,共同在草原上生活。”转头望望前面的祭台,“可是这个祭台就显得太怪异了,不伦不类,带着邪恶的味道。特别是设在车来车往的大路上,就更不合理了……”
席教授的话猛然停顿下来,因为他发现了更怪异的事情。要知道,他们乘坐的大巴车一直是行驶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周围车来车往,十分热闹。由于车速不快,加上离山口尚远,只能远远望见朦胧的山影。可如今,周围一片凄凉,路是年久失修的戈壁土路,百米开外便是一座险峻的山,这条即将堙没了的、坑洼颠簸的土路,便险之又险地从老虎嘴似的山脚来了个急转弯,就不知所终,仿佛被一刀切去了一般。山体黝黑,怪石嶙峋,山势错落起伏,远远地绵延开去。
众人正听的入神,被教授的动作吓了一跳。看到教授困惑地四处张望,也开始细细地打量起周围来。这一来,可想而知引起了轩然大波:
“天哪,这是哪儿?这,这……”女白领一副要昏厥的模样。
“咦,怪哉!我们啥时候到这里的?旅游出发前可没有说啊!”四五个围在一起,貌似大学生样子的男女中,一个略显粗狂,领头模样的男生挠着自己的寸头,不解地问道。
“我的娘来,莫不是见鬼了,咋一眨眼到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了?好邪气呀!”一个看似颇有文化的、干部模样的秃顶壮年男子小声嘀咕着。
“大家别慌,听我说。”司徒睿从人群后挤上前来。
“刚才我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根本不是我们前面走的路。大家看看,这里荒凉得不像有人生存,路也是不成样子,应该是多年没有人和车辆走过。”感情在刚才大家慌乱的时候,他还是非常冷静,把附近都观察过了。
“大家应该还记得夏师傅的话,是因为一道白光,和轻微的撞击声才停车的。现在我们分头找找,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听到此话,众人边议论,边三三两两地四散开去寻找。
看到车旁站着的痴痴呆呆的老夏,司徒睿叹了口气,走向前去,准备安慰安慰受惊的司机,同时详细问问当时的情景,希望能有所发现。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欢呼:“找到了,找到了!”
四散的众人听见喊声,都不约而同地向喊叫的方向跑去。司徒睿摇了摇头,拉上老夏,向席教授打了声招呼,便向车后五六十米远围聚的人群走去。走着走着,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就仿佛要去的地方是遥远的过去。相距不远的人群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飘飘渺渺,忽远忽近,还不时地摇晃,就像拍摄镜头没有拿稳一样。而那些人个个伸颈探头,却又不言不动,如僵立一般。一阵心悸涌遍全身,不详的感觉逐渐增强,以至于让他下意识缓下了脚步。身边的老夏依然惊魂未定,显得有点迟钝。转头望去,席教授低着头慢慢向前走来,像是被什么重大的问题困扰着。晃晃头,定了下神,司徒睿感觉有点自己吓自己。自嘲地笑了笑,他镇定地向前走去,几步就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还没来得及打量,司徒睿便感觉一阵风伴随大力的撞击,自己被冲撞得趔趔趄趄,斜冲出去七八米远。幸亏自己爱好体育,身体素质好,否则,非摔个七荤八素不可。站稳身体,揉着被撞得生疼的肩膀,饶是像他这样涵养好的人,莫名其妙地被撞,也不禁心中有气,上前便想找那个撞他的人理论。
却见席教授如发疯一般,拉扯开所有围观的人,背对大家,双手张开,大吼道:“大家别动!千万别靠近!千万别说话!”身体颤抖着,语气急促、慌张,好像大难临头一般。
司徒睿顾不得追究撞他的人,快速跑到席教授的身后,向前望去,立刻被面前的场景惊呆了:只见那个面相凶恶、语言粗俗的壮汉,双膝跪地,双手紧紧抱着一个圆形的陶瓷制成的娃娃,痴痴傻傻地笑着,口水顺着嘴角不停地往下流,嘴里不断发出“嘿嘿嘿”的笑声。他的双手鲜血淋漓,有些染上了陶瓷,有些滴落到了地上。那个陶瓷娃娃从胸部位置齐齐而断,只剩上半部分,有足球大小。可能是年代久远的缘故,陶瓷原本的颜色几乎无法辨认,表面被黛绿和铁锈色密密覆盖,现在被鲜血一涂染,看上去十分妖异。仔细辨认可以看出,陶瓷的头部是个憨态可掬的男孩,头挽双髻,大眼,嘴角上翘,却没有双耳和鼻子。陶瓷基本完整,没有损坏和腐蚀的痕迹,倒像是制作的时候漏掉了。娃娃的嘴唇鲜红如血,额头一个红点,就像刚刚点上去一样。整个陶瓷娃娃越看越别扭,越看越让人打心底泛出一股寒意。
“快看,胖子咋了?那个瓷娃娃咋啦?”苏竟大声喊道。
被苏竟的叫声吓得一愣,司徒睿忙收敛心神望向前面,只见那个壮汉依然双膝跪地,头深深垂着,仿佛睡着了一般。双手还紧紧抱着陶瓷娃娃,只是手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迹。而陶瓷上的鲜血也踪迹皆无,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奇怪的是,陶瓷上的黛绿和铁锈色仿佛淡了许多,许多地方露出了原本的蓝色,就好像这个陶俑突然间新了很多。娃娃嘴唇上的红色越发鲜艳,笑容也越来越盛了。而司徒睿却感觉浑身越来越冷,心里越来越不安了。要知道,他虽然在古玩方面没有什么研究,可做为一个私家侦探,涉猎是很广的。尤其是在日常的业务工作之余,更是大量阅读那些传记、野史、游记之类的书籍。虽说是为了业务需要,其实也是他从小就喜欢的。对民风、民俗的了解,他可以算半个专家了。他承接的民间案件,以及与警方合作的案件,有许多是借助自己丰富的知识和广博的见闻,加以归纳推理才得以破解的。眼前这个陶俑不像古董,倒像是来自冥间的鬼物,散发着一股幽冥之气,让人只想离它远远的。可是那个胖子为何死死抱着它傻笑?那些鲜血从哪里来的,又到哪里去了?陶俑是从何处来的,做什么用的?它又为何变得新了?一时间,千头万绪让他的头脑变得混沌起来。
第二章亡命之旅三
双手搓搓脸,深深吸了口气,司徒睿打起精神,准备和席教授交流一下,希望能找到答案。毕竟席教授威望很高,加上知识渊博,肯定已经想到了什么,不然刚才不会那么慌乱和失态。那个苏竟也是个观察力强,心思缜密,临危不乱的人,可以相互探讨一下。古人不是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吗?对,就这么办!打定主意的司徒睿转动目光,在人群中寻找,恰好苏竟的目光正向他望来。他赶紧招了招手,示意苏竟过来。苏竟点了点头,向他挥了下手,表示知道了。就在这瞬间,一道诡异的白光在苏竟的眼镜片上一闪而过,射向地面,那里正跪着的壮汉突然头一歪,倒向地面,手中依然紧紧抱着那个陶俑。人群中立刻起了一阵骚动,伴随着低声的惊叫。有几个人身形晃动,大概是想上前搀扶倒地的人。可是望望其他人,看看席教授,犹豫着又停下了脚步。直到此刻,司徒睿才注意到席教授的不对劲:他依然张着双臂,身体打颤,脸色惨白,双眼鼓突,满头的汗水滚滚而下。看着席教授摇摇晃晃的、虚弱的身体,真担心他下一刻就会倒下去,而且永远也站不起来。顾不上去管那白光,司徒睿急跨一步,双手搀住教授的左臂。刚刚赶到这里的苏竟也发现了教授的异常,及时托住了他的右臂。
“教授,教授,您没事吧?”司徒睿焦急地问道。
“我没事。”感激地看了两人一眼,教授轻轻地说道。嗓音低沉、沙哑,仿佛浑身的力气已经耗尽,几乎连站也站不稳了。
“要不先搀您到车里休息一下,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司徒睿担心地问道。
苦笑着摇了摇头,又深深叹了口气,教授欲言又止。略一沉吟,教授对苏竟说:“小苏,麻烦你到车上找一块干净的布,”又指了指壮汉怀中的陶俑,“把它好好包起来,不要露出一点点,千万要包严实。从现在起,就由你保管,不能交给任何人。记住,任何人,包括我!”
苏竟疑惑地问道:“那我要保管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不能交给任何人?”
“唉,说来话长,一会到车上再说吧。”教授无奈地说道。转过头来,“司徒啊,找两个人(只能找男的)把那个昏过去的抬到车上去。再招呼大家全部上车,千万别落下了。”
“嗯,好的。”看到教授恢复了精神,司徒睿和苏竟便放心地去忙碌了。
当苏竟拿着不知从何处找到的一块还算新的淡蓝色布来到倒地的胖子面前时,无论怎样也无法从他手中取下那个陶俑。尽管胖子看似晕厥,且脸色青灰,可他的双手却死死抱着陶俑,让人感觉除非剁掉他的手,否则别想拿走。大家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不断有人上前帮忙,依然没辙。因为既怕损坏了陶俑,又怕伤了胖子,动粗显然是行不通的。就在苏竟满头大汗,众人也毫无办法时,那个干部模样的秃顶中年人快步走上前来,蹲下身子,在胖子两手的肘弯处各点了一下。只见胖子的手猛地一松,陶俑便快速向下滚落。中年人眼疾手快,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把抄起陶俑,伸手交给苏竟,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众人都被这一幕吸引了,悬着的心刚一落下,便齐声喝起彩来:“好!”掌声也热烈地响了起来。
中年人听到掌声,脚步顿了顿,转过身来,向大家做了个罗圈揖。双眼微不可察地扫了胖子和苏竟手中的陶俑一眼,嘴唇动了动,却又什么都没说,转身向人群外走去。
当中年人路过席教授身边时,原本颓废的席教授精神猛然一振,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你是蓝田郭家?”语气急促,眼神中满是希冀,就如溺水之人看到了获救的希望一般。脸上交织着希望,羡慕,嫉妒,庆幸等诸般神情。众人莫名其妙,原本在司徒睿劝说下准备回到车上,见此情景,许多人便停下了脚步,望向两人。
中年人原本淡定的神情,在席教授的一句询问后发生了急剧的变化,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红,神情中自豪、羞愧、厌恶不断变幻着;嘴唇紧抿,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司徒睿的心中“咯噔”一声,暗道:“难道传说是真的?”几年前,他在协助警方破获“噬人站台”一案时,曾经从绝密档案库看到一本残破的野史,内中记载了这样一件事:明末清初,天下大乱,各种帮会教派多如牛毛。其中臧边的天一教,川中的赤脚会,滇南的神仙帮最为活跃。这些帮会教派中罗织了不少的山野异人,以邪术迷惑人,危害地方,做的都是伤天害理之事。朝廷多次征剿,却都因得不到当地民众的支持,在损兵折将的情况下无功而返。朝廷出征不仅毫无收效,反而使这些邪恶帮派声威如日中天,从者如云。万般无奈之下,朝廷采纳谋士的建议,秘密从民间网罗大批奇人异士,专门对付这些帮派教会。其中最有名的,便是蓝田郭家,秦川周家,洱海李家。尤其是蓝田郭家,极擅长魇术和死魂术,且为人正直,嫉恶如仇,名声远播。但郭家从不收徒,只从家族中择优传授法术。那些邪帮恶派在朝廷和民间高人的联手下很快被铲除,而郭家,周家,李家等高人也就此销声匿迹,就连他们的家人也死的死,逃的逃,从此不知所踪。据传,是因为当朝者忌惮他们的法术和能力,怕以后会对朝廷不利,便罗织各种罪名加以诛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那些法术自然就此失传。难道这个中年人真的是当年郭家的后人吗?
就在司徒睿胡思乱想之际,苏竟抱着裹好的陶俑来到身边,附在他耳朵边轻声说道:“看来情况不对,不如让大家回到车上再说?”
“好,”司徒睿也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招呼大家先回车上吧!”
转头向席教授望去,发现他正和中年人悄悄谈论着什么。大概是不愿意被别人听见,声音压得很低。席教授神情恳切,中年人则脸上阴晴不定,似乎什么事情非常难以决断。看到两人向他们走来,便停止了交谈。
略略停顿了下,司徒睿向席教授征询道:
“席老,您看是不是让大家先上车?”
“好!此地不可久留,回车上大家商量一下。”席教授赞同道,神情间镇定了不少。
众人在他们的招呼下,抬起倒地的壮汉,快速回到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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