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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剑风云录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一段波澜起伏、悬念丛生的武林传奇,两代铭心刻骨、凄美婉委的江湖情爱。耳朵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事实,恩与仇?是与非?正与邪?真相大白后才发现以前所发生的事情已完全颠覆。人性的丑恶和美善的搏击将在本书中得到露骨的演绎,江湖在哪里,我点给你看.........

主角:   更新:2023-08-08 03: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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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雪剑风云录》,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段波澜起伏、悬念丛生的武林传奇,两代铭心刻骨、凄美婉委的江湖情爱。耳朵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事实,恩与仇?是与非?正与邪?真相大白后才发现以前所发生的事情已完全颠覆。人性的丑恶和美善的搏击将在本书中得到露骨的演绎,江湖在哪里,我点给你看.........

《雪剑风云录》精彩片段


江南腊月,寒江无冰。
杜小七又在喝酒了。不在酒楼,而是在船舫。
著名的古镇百官,流行船舫卖酒。
杜小七喜欢喝“女儿红”,他也只喝“女儿红”。在曹娥江所有船只中,只有“燕归来”船舫有售上虞本地正宗的“女儿红”,所以杜小七肯定在那里。
作为一个杀手,总是让人很轻易地找到,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而杜小七是个例外,他喜欢别人找上他。他说这是接生意,只有别人找上门来,他才会有生意。
杀手是一种职业,
杀人,也是一门生意!
他活着,说明他没有一次失过手。杀手要是失手,丢的不是钱,而是命!
他开始欣赏他的剑。
剑是他的另一条生命。
剑可以没有他,但他不能没有剑。
没有剑,他杀不了人,杀不了人,他就赚不到钱,赚不到钱,他就喝不到酒,喝不到酒,他活不下去。
剑是冰冷的,他的脸也是冰冷的,空气也越来越冰冷!
突然,他的目光从剑上迅速移开,朝江上望去。
江面掠过一团黑影,轻轻落于船头。
杜小七头也不抬,问道:“阁下可是来谈生意的?”
黑衣男子一愣,随即赞道:“果然爽快!”
杜小七的口气依然冰冷:“价钱?”
黑衣男子伸出四根手指。
杜小七问道:“四万两银子吗?看来对方是个人物,报名!”
黑衣男子不急不缓地道:“不是四万两银子,是四万两黄金!”
四万两黄金可以买下一幢豪宅,娶上三妻四妾。
杜小七双目似剑,扫向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道:“你没听错,是四万两黄金,你会拒绝这样的买卖吗?”
杜小七道:“我好像没有理由拒绝!”
黑衣男子鼓掌道:“痛快!”说完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团飘向杜小七。
杜小七伸手接过,摊开来一看。他的脸色微微一变。
能让杜小七变脸色的人并不多。
因为纸团上写着一个江湖上如雷贯耳的名字:钱财旺!
在江南,只要有眼睛有耳朵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钱财旺的大名。钱财旺拥有如此大的名气除了富甲一方,更多的是他的善举。每年受他接济的人不计其数。
这样的一个大善人,又怎么会有仇家?
可是现在有人出四万两黄金要买他的命!
这个人一定是疯子!
杜小七不是疯子,但是杜小七现在好像决定这么做了。因为他的脚下沉甸甸地放了两箱定金,压得船只往下沉了些许。
腊月十八,双方约定为最后期限。
到目前为止,只有杜小七不想杀的人,没有杜小七杀不掉的人,钱财旺,会是他下一个剑下之魂?
邵飞红是一个万人迷。
她笑起来的姿态可以迷死一堆男人。
所以她的茶馆越开越大,而客人也总能挤满茶馆的任何一个角落。
但是今天看起来,她的心思好像不在招揽生意上。穿过热闹非凡的大堂,她闪身躲进了内厅。
这里是她平时休息的地方。尽管简陋,但跟外面嘈杂的情形相比,这里难能可贵有那么一份清静。
内厅里有一个男人在等她。
说出去也许没人会相信,这个男人竟然就是杜小七!
“来了多久了?”她一边问,一边娴熟地帮他沏茶。。
“刚来。”他回答。
“你好像接了一笔大生意?”她继续问。
杜小七冰冷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你很聪明!”他赞道。
“如果不是大生意,你不会上我这里来。”邵飞红笑道。
杜小七看着她,没有开口。
“说吧,你这次要打听谁?”邵飞红问道。
“钱财旺!”杜小七的嘴里斩钉截铁地蹦出这三个字。
邵飞红端着茶杯的手不禁抖了一下,杯中的水竟然溅出几点。
“你要杀钱财旺?”邵飞红的声音因为紧张有点发抖。
“我要杀钱财旺!”杜小七的回答很坚决。
“你有几成把握杀他?”邵飞红问道。
“没有把握,一成也没有!”杜小七的回答相当平稳。
“没有你还要去杀?”邵飞红有点急。
“没有我还要去杀!”杜小七的脸色看上去相当平静。、
“为什么?”邵飞红问道。
“不为什么,只为我要做的事,那我肯定坚决去做!”杜小七一脸坚毅地答。
“你想要我打听关于钱财旺哪方面的事?”邵飞红问道。
“一切,包括什么时候起床,在哪用餐,上哪些街,见哪些人,身边都跟着谁?等等等等,可以打听到的你尽量给我打听清楚。”杜小七细细地答道。
“杀手要是做成你那样,那行动起来真的是万无一失了。”邵飞红像是夸赞,又像是自言自语。
杜小七从身上取下包袱丢在桌上,道:“这些都是慰劳你的!”说完起身飘出窗外。
邵飞红双手捧起这只包袱,明显得感觉到比以前重了很多,她打开一看,全是金灿灿的黄金。这些黄金可以买下她这样的茶馆上百间。
但是她把它们往桌上一丢,嘀咕道:“我不要这些,我宁愿你平安!”
可惜这句话,杜小七没能听到。
腊月十八,天寒地冻。
杜小七醒的时候已经过了吃早餐的时间。因为他没听到张阿虎叫卖烧饼的破嗓音。
他在“来福客栈”住了十天,每天早餐吃的都是张阿虎的烧饼。
今天,他错过了吃烧饼的时间,但这好像丝毫不影响他的心情。
因为今天对他来说,是个杀人的日子。
杀人并不是件让人愉悦的事,但是对杀手来说,杀了人意味着完成了任务,也意味着可以拿到一笔可观的交易银两。所以杜小七决不会让这样的小事影响心情。
杜小七看了看邵飞红给他的有关钱财旺的生活记录。
每天的辰时,应该是钱财旺用完早餐后去后花园散步的时间。所以杜小七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
再过一个时辰,钱财旺会出门去“千杯醉”酒家,那酒家是他引以为豪的产业之一。是百官镇乃至整个江南数一数二的酒家。里面装潢冠冕堂皇,进出酒家的客人非富即贵。
从“钱宅”到“千杯醉”酒家,需要依次穿过东大街、中大街以及西大街这三条街。
第一条街(东大街)很窄,街两边的小摊都是卖些小吃小百货之类的,钱财旺经过那里的时候,身边会形影不离地跟着他的四大护卫和一个管家。听说各各身怀绝技,武功深不可测。
有这五个人围在钱财旺的身边,杜小七很难有下手的机会。当然杜小七有所准备,因为街道窄,他会派人想办法堵住路口,造成堵塞,转移他们的视线,只要有一丝可乘之机,就会成为杜小七的机会!但是杜小七也明白要想一击成功,那是相当困难的,所以他还会对第二条街做出布署。
第二条街(中大街)是这个镇有名的文化街,琴棋书画,文翰纵横,源远流长的江南风韵在这条街上随处都可体现。最让人驻足的是这条街中间搭有一戏台,每当乐声响起,生旦净末丑粉墨登场,掌声雷动,喝彩不断。
杜小七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浪费这样的好资源。所以他已经安排人手充当戏班子埋伏在了那里,当钱财旺一行经过那里时,他会示意那帮人引发骚乱,这样,他出手的机会又来了。
当然万一还是不成,杜小七还会有更好的计划放在第三条街。
第三条街(西大街)是这个镇上最繁华的一条街。街上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丝纱绸缎,碟碗盆缸,油盐酱醋,篮篓箩筐,吃的,穿的,用的,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在这么一个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地方,如果能够渗入足够的人手,一旦动手,对方想要全身而退,恐怕也是困难有加。
想到这里,杜小七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对自己说:今天,我要网住一条大鱼!
没有太阳,外面看上去到处都是阴冷的。一切失去了光彩,倒是“钱宅”大门口两只
石狮子在凛冽的冷风中还保持着平时威猛的气势。
巳时,一行人从“钱宅”步行而出。
为首一人体态肥硕,圆头大耳,但红光满面,精神抖擞。此人正是赫赫有名的钱大财主钱财旺。
他一出现在门口,就有家丁牵马而至。
钱财旺身后赶紧闪出一人,接过缰绳,护送他上马。随即各人都跃上马背,一行人策马离开“钱宅”。
当他们一离开,“钱宅”的墙角闪出两条黑色的人影,尾随而去。
而这一切都被远处望着的杜小七尽收眼底。他的嘴角却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钱财旺一行很快来到了第一条街。
也许是天气冷的原因,街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但是小贩们都不惜余力地吆喝着买卖。
钱财旺的眉头突然皱了一下。
他招了一下手,把管家胡须叫到了身边。
“看到前面路口卖风筝的一老一小了吗?”钱财旺轻声问。
“是,看到了。”胡须恭敬地答道。
“你是不是觉得他们有问题?”钱财旺继续问。
“我当然觉得他们有问题!”胡须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们有问题呢?”钱财旺笑着问,他笑的时候,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线。
胡须也乐了,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哪有腊月叫卖风筝的!”
“不仅是腊月叫卖风筝,而且好像都在抢着买!”钱财旺补充道。
“老爷,我们是不是要停下来观察仔细了再过去?”胡须请示道。
“不用了,指使他们的人会自己打发走他们的!”钱财旺笑道。
“是,这样的把戏骗不了人,只会让人笑话!”胡须不屑地道。
在钱财旺和胡须交谈的同时,杜小七已经快步来到了卖风筝的那帮人的身边。他的脸色看上去很难堪。
那帮人本来还很卖力地做着买卖,看到杜小七,都停了下来。
杜小七低声道:“连作假都不会,真是一群窝囊废!”
那帮人惶恐而又诧异地望着杜小七。
杜小七从怀里抓出一把碎银,随手往他们中间一抛,道:“全给我撤了!”
那帮人哔地一下,一下子走了个没影。
杜小七正待转身,两个黑衣人立马靠近了他。
其中一个问道:“怎么没动手就先撤了?”
杜小七冷冷地望了他们一眼,不屑地道:“这天下窝囊废还真不是一般地多!”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你......”黑衣人一脸暴怒,但他挥起的手臂被另一个人牢牢抓住。
钱财旺刚到第二条街的街头,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锣鼓声。
“老爷,戏班子唱戏已经开始了。”胡须汇报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钱财旺问道。
“腊月十八!”胡须答道。
“有意思!”钱财旺道。
“此事有点蹊跷,要不要先派人去打探一下?”胡须请示道。
“不用了!”钱财旺说完向四大护卫使了一个眼色。
四大护卫心领神会,几乎同时拍出一掌。只听得戏台四根台柱齐刷刷断裂开来。“轰”的一声巨响,整个戏台刹那间倒塌下来,只见尘土飞扬。
“今天真是个非同寻常的日子。”胡须望着面目全非的戏台道。
“相当地不寻常!”钱财旺也耐人寻味地道。
“老爷,我们还要去‘千杯醉’吗?”胡须请示道。
“当然去,我倒真想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钱财旺道。
在戏台倒塌的同时,杜小七反而显得异常平静。
那两个黑衣人再次欺近他的身边。
“为什么这么快就被他们识破了?”其中一个黑衣人问道。
“因为今天是腊月十八!”杜小七冷冷地道。
“十八?什么意思?”黑衣人被说得一头雾水。
“只有初一和十五是唱全天戏!平时只有太阳下山了才开始唱戏。”杜小七道。
黑衣人对望了一眼,这才恍然大悟。
只听一个黑衣人嘀咕了一句:“我看钱财旺被传为钱大善人也是徒有虚名。就算他识出破绽也没必要出手如此之狠。”
杜小七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看戏台倒塌压着谁了吗?”
两人同时望向坍塌的戏台,只见戏子们一个个狼狈地爬了出来。黑衣人的脸色变了,恐惧画满了整张脸。
因为他们看到,戏台的柱子虽然断了,但是四根半截的断柱却依然撑住了戏台的顶端。这是什么样的功力?不仅出手快准,而且拿捏得恰到好处!
西大街。
钱财旺走得很轻松,这从他的坐骑轻快的脚步声中可以听出来。
“今天太有意思了。”钱财旺道。
“是,好像越来越有意思!”胡须道。
“有人很聪明,但是有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是你,你会对这条街做出什么样的布置?”钱财旺对着胡须问道。
“不知道!如果让我对这条街做出布置,也许可以想出一千种方法,但我绝对不会采用这种方法!我们每天都经过这条街,闭着眼都能猜出下一个店铺是哪家的,管店的又会是什么人。可是今天居然被全部掉包,一个熟人都没有,老爷你说好笑吗?”胡须道。
“呵呵,你觉得我们在这条街会遇上麻烦吗?”钱财旺道。
“不用猜,麻烦已经来了。”胡须道。
胡须的话音刚落,只见一股劲风迎面而来。但见空中掠过两条黑色人影,两根金色钢丝直击钱财旺面门。若是眼力不好的人,断然发现不了。原来钢丝一端拿捏在那两人手中,而另一端已神速地甩到了钱财旺的面门前。
就在那两根钢丝只离钱财旺面门十公分处,突然软了下来,并向地下坠落。空中发出两声惨叫,两个黑色人影像断了线的风筝跌落下来。落地之时,分别双膝着地,正好跪在钱财旺白马脚下。
钱财旺的坐骑明显受过专门训练,并未受到丝毫惊吓。而钱财旺似乎对此也不闻不问,自顾着催马前行。胡须和四大护卫形影不离围在他四周扬长而去。
街上所有的人都各司其职,做生意的依旧做生意,购物的依旧购物,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杜小七来到那两人身边。
黑衣人依旧跪着动弹不得。
只见杜小七手指一弹,黑衣人的膝盖中突然蹦出两根银针,两人这才吃力地起身。
其中一个黑衣人对着杜小七发问:“刚才我们出手时,你的人为什么不同时出手?”说完指了指街两边的人群。
杜小七冷冷地道:“如果他们出手,跪在地上的就不只是你们两个了!”
黑衣人道:“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出手?”
杜小七面无表情地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我什么时候出手轮不到你们来管,我也不高兴我接手的生意有人来碍手碍脚,做一些画蛇添足徒劳无功的事。你们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说完,杜小七朝着“千杯醉”的方向转身而去。



杜小七几个纵身,抢在钱财旺一行之前进入了“千杯醉”酒家。
“千杯醉”酒家之豪华自是不用多说,进入里面直让人目炫。杜小七刚一入座,就有店小二过来招呼:“客官,你来点啥?”
杜小七伸出食指,勾了一勾。
那店小二心领神会,欺身把耳朵凑近杜小七的嘴边。
杜小七轻声道:“我要来两块张阿虎烧饼!”
店小二的脸色刷地变白,眼神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唯恐隔壁有耳。原来他正是每天叫卖烧饼的张阿虎。
杜小七接着道:“你小子越来越有出息,这件事干得漂亮!去,给我温一壶‘绍兴花雕’。”
张阿虎轻声问:“你不是从来都只喝‘女儿红’吗?”
杜小七道:“这酒我不是自己喝。”
张阿虎问道:“那这酒是给谁喝的?”
杜小七道:“叫你温就温,咋这么多废话!”
张阿虎吐了吐舌头,马上拉长嗓子喊道:“好嘞,‘绍兴花雕’一壶——”
张阿虎一离开,马上有两个人走到杜小七的桌子前。一个身着青衣,一个身着锦衣,青衣男子个高但却瘦削,脸色黝黑,但目光锐利,正是那天在“燕归来”船上出价要杜小七杀钱财旺的那个黑衣人。另一个虽衣着鲜丽,但却是五大三粗,让人见了很不顺眼。
对于他们的到来,杜小七看上去一点都不惊讶,朝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同桌坐下。张阿虎的动作也是相当地迅速,一壶热腾腾的‘绍兴花雕’马上摆上桌面。同时上桌的还有一碟茴香豆和一大盘卤汁牛肉。
杜小七果真没动酒杯,也没动筷子。而那两个人却旁若无人地吃喝起来。
酒店里的客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聊天猜拳声音此起彼落。
时间在飞快地流逝,杜小七的脸色显得愈发凝重。
每过一秒,意味着离他杀人的时间更近一步。终于他的手放在了剑柄上。同时,门外传来了钱财旺爽朗的笑声。
钱财旺肥大的身躯终于出现在了酒店的大门口,因为身子肥,他走起路来看上去有点滑稽。而胡须依旧紧贴着他不离左右。四大护卫则守在了酒店的大门外没进来。
青衣男子和锦衣男子见状相互对望了一眼,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银铃般地声音:“爹爹!”只见一个身着黄色衣裙的女孩子从门外飞奔而至,扑入钱财旺的怀里。仿佛吹进一阵春风,飞入一只黄蝶。
“宛如,你怎么也来了?”钱财旺搂着爱女,问道。
钱宛如眨吧着眼睛,撒娇地道:“在家闷也闷死了,所以跑出来走走嘛!”
钱财旺呵呵笑道:“你娘平时把你管得太紧了,今天难得开明了一次呵。”
“就是嘛,还是爹对宛如最好!”钱宛如机灵地讨好道。
钱财旺问道:“那谁陪着你出来玩的?是不是又是寒竹哥哥啊?”
钱宛如使劲地点了点头道:“嗯,爹!”
这时,一个约摸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小心翼翼地红着脸走了进来,腼腆地站在了钱宛如身边。
看到这个小伙子,杜小七突然心口一阵莫明其妙地疼痛,撕心地痛!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纵然如此,他的表面依旧相当克制地平静。
他的手始终在剑柄上,没有挪动过半分。
“既然出来了,你们就去玩个痛快吧!”钱财旺拍了拍宛如的肩,道。
于是宛如拉着寒竹的手向外蹦蹦跳跳地去了。
钱财旺开始从走道上走过来。
他的脚步承载着他的体重,每一步都走得相当沉重。
近了,更近了。
终于走到了杜小七的身边。
只见白光一闪,一人应声倒地。
血,从剑身滑过,在剑尖滴落。
一招,只用了一招!
一招毙命!
不知谁喊了一声“杀人啦!”,刹那间,酒店里哭喊声,桌椅倒地声,碟碗破碎声响成一片。人群蜂拥而出,几乎走了个精光。
倒下去的不是钱财旺,而是那个锦衣男子。
青衣男子青筋暴绽。盯着杜小七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为什么杀他?!”
杜小七冷冷地道:“因为他要杀钱财旺。”
青衣男子道:“你看到他拔剑了?”
杜小七道:“是的,我看到了。”
青衣男子道:“所以你杀了他?”
杜小七道:“是的,我的剑比他快。”
青衣男子道:“你怕他抢你的生意?”
杜小七道:“不是!”
青衣男子道:“不是?那是为什么?”
杜小七道:“因为钱财旺也是跟我谈生意的人!”
青衣男子问道:“谈生意的人?你也收了他的钱?他也要你杀人?”
杜小七道:“没错,他出的价钱是你给出的的两倍!”
青衣男子问道:“他要你杀谁?”
“杀要来杀他的人!”杜小七的声音比天气冷十倍。
“其实我早应该想到你跟钱财旺的关系!”青衣男子丧气地道。
“哦,是吗?”杜小七反问。
“因为你杜小七杀人从来都是单独行动,而你这次却雇用了大量的人手。像你杜小七这样的人物是不会弄巧成拙做这些事的,这分明会打草惊蛇,反而提醒了对方!”青衣男子道。
“你错了,恰恰相反,我提醒的不是钱财旺,而是你!我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你明白我并不会去杀钱财旺,让你知难而退!可你既生疑惑为什么就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呢?”杜小七道。
“我确有怀疑,但我的另一种想法推翻了我的这种疑问。我归结为这次目标太棘手,你不得以而为之。我实在不应该低估你的能力。”青衣男子有点懊丧。
“你还有什么话说?”杜小七问道。
“我只想说一句话!”青衣男子道。
“什么话?”杜小七问。
青衣男子突然把身边的桌布掀开,从桌底下拎出一个人来。
“放我走!给他一条命!”青衣男子道。
“他只不过是一个店小二,你爱杀,尽管请便!”杜小七沉气道。
“哈哈哈!”青衣男子仰天长笑,道,“杀了他,难道你就不心疼?”
“我为什么要心疼?”杜小七反问。
“你少装了,我知道他还有一个身份!”青衣男子道。
“什么身份?”杜小七继续问道。
“张阿虎!卖烧饼的张阿虎!”青衣男子道。
“你说的没错,他就是张阿虎。但一个卖烧饼的人为了生计在酒店打份短工这很正常啊!”杜小七道。
“正常?别当我是傻子!你住在‘来福客栈’时候,可是天天吃他的烧饼的!“青衣男子道。
“我爱吃烧饼,这好像跟谁都没关系!“杜小七道。
“呵呵,你吃烧饼是假,让张阿虎通风报信是真!张阿虎每天带着你的消息进入‘千杯醉’酒家。他就是你跟钱财旺的连线人!其实钱财旺早已知悉了有人请你出手杀他对不对?他其实一直在配合着你演戏。如果钱财旺不知道你要杀他,那么他经过的三条街上出的事情,他断然不会置之不理,肯定会抓来那些人盘问一番,而他并没有这样做。说明一切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这一切,都少不了张阿虎的跑腿功劳。”青衣男子道。
“你很聪明!”杜小七道。
“承蒙夸奖!现在你总心疼你的得力助手的命了吧!”青衣男子道。
“不!你错了!我也知道这个人还有一个身份!”杜小七道。
“还有身份?什么身份?”青衣男子问道。
“据我所知,张阿虎好像不是我的人!”杜小七道。
“不是你的人?那会是谁的人?”青衣男子问道。
“你!”杜小七话音一落,石破天惊!
“我?”青衣男子的声音有点颤抖。
“对,是你!刚才我进入酒家,叫张阿虎温‘绍兴花雕’,当时他明显脸上肌肉一颤。然后见你们两人坐在我一桌,自作主张上了两道菜。而这两道菜都是我不曾叫他点的。因为他知道你们蹲点时间很长,肚子肯定已经饥饿。更让我觉得起疑的是他很清楚地知道你们两个人的食性,把一盘卤汁牛肉放在了你朋友的面前,而把那碟茴香豆放在了你的面前。而你只吃茴香豆,你朋友却只吃牛肉。这分明在告诉我张阿虎对你们的熟悉程度。更让我觉得好笑的是刚才我动手时张阿虎位置距离这边至少三丈远,而怎么一眨眼就到了桌下呢?他到底在配合谁演戏?”杜小七头头是道地说道。
青衣男子握刀的手开始抖动。而张阿虎的腿却抖动得更厉害。
杜小七的脸上依旧寒光四射,他冷冷地道:“朋友,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如果你下次还要演这出戏的话,请把你的刀刃朝向他的脖子,而不是刀背!”
青衣男子终于崩溃,手一松,刀子掉于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我没话说,要杀你杀吧!”青衣男子眼一闭道。
“我不杀你,你可以走了!”杜小七做出一个请便的姿势。
青衣男子一愣,但马上回过神来,抱起地上的尸首,一步步走出酒店。但是掉在地上的那把刀,他始终没来捡过。
钱财旺一脸微笑地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直到现在才开口:“就这样让他走了?”
杜小七点了点头。
钱财旺问:“不问问他是谁?”
杜小七道:“万水帮二当家方正的儿子方才傲!师出昆仑,年方二十九,使得一把好刀。在后辈中属姣姣者。”
钱财旺若有所思地道:“哦,那你知道他为什么出钱骋你杀我?”
杜小七轻轻笑了一声,道:“因为你出名!”
钱财旺笑了,笑起来活像一尊弥勒佛。
杜小七指了指瘫软在一边的张阿虎,问:“你觉得他应该怎么处置?”
钱财旺道:“留着继续当店小二!”
杜小七道:“你还敢用他吗?”
钱财旺道:“一个遇事要尿裤子的人是出不了大漏子的!”
杜小七望了望张阿虎,没有说话。
张阿虎所在的地上果然已是一滩水。



乌云遮月半边,星光黯淡。
“谈得来”茶馆已是人去楼空。
邵飞红却一直在煮茶。
她的心里一直记挂着一个人。
她在想,一个杀手是不是可以有感情。杀手如果有感情,那还是杀手吗?
风吹窗台,窗户半掩。
邵飞红的脸上突现笑意。
“进来吧!”她说道。
果然一人从窗外跃入,来的正是杜小七。
“你还在等我?”杜小七道。
“我不是在等你,我只是在等一个消息!”邵飞红咬了咬嘴唇道。
“你是不是在等我有没有杀了钱财旺?”杜小七道。
“哦不,我是在等钱财旺有没有把你杀了?”邵飞红说完,自己也笑了出来。
看到杜小七平安,她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那你觉得我杀钱财旺是个什么样的结果?”杜小七故意问。
“只有一个结果,你的杀手生意做完了?”邵飞红道。
“为什么?”杜小七问道。
“你收了人家的定金,但没替人家完成任务,以后谁还找你谈生意?”邵飞红一边说,一边给杜小七泡茶。
“放心,当方才傲出门的那刹那,我已经把他双倍的定金如数送到了万水帮他老头子那里!”杜小七道。
“我承认你按道上的规矩办了,但是你的名声呢?”邵飞红道。
杜小七不语,端起茶杯泯了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杀钱财旺?”
“因为你杀不了他!”邵飞红道。
“杀不了他?为什么?”杜小七道。
邵飞红的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沉默了一下,只说了两个字:“猜的!”
杜小七像是看到了邵飞红奇怪的表情,但也没再追问,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在等一个你已经知道答案的消息!”
“是,我开的是茶馆,茶馆要是没有消息,你也不会常来我这里买消息!”邵飞红的脸上看上去已经很自然。
“但你还是等我的出现。“杜小七道。
“等你出现,我只是确认消息是不是百分百准确!”邵飞红道。
杜小七突然想起了什么,道:“说起消息,我还真的要再问你打听一个!”
邵飞红问道:“你想打听什么消息?”
杜小七道:“不是消息,是一个人!”
“一个人?”邵飞红略感意外。
“对,一个人!一个约摸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今天此人跟钱财旺的女儿钱宛如一起出现。当他出现时,我突然感到心一阵刺痛!可又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
邵飞红一脸诧异地看着杜小七,道:“真是不可思议,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打听到。”
杜小七看了看窗外,起身道:“我想我该走了。”
邵飞红一听这话,握在手中的茶杯竟然晃了一晃,差点没脱手。
杜小七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邵飞红竟然伸出手去,当然她什么也没抓到。
在杜小七跃出窗口的瞬间,邵飞红听到了敲门声。
她这才明白杜小七匆匆离去的原因。
她过去把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约摸二十来岁的大男孩。也许由于天冷,孩子的脸冻得通红。
“你叫什么名字?”邵飞红问。
“我姓沈,叫寒竹。”男孩回答得很轻。
“寒竹?呵呵,你爹娘给你取了一个好名字。是钱大财主叫你来的?”邵飞红问道。
沈寒竹点了点头。
邵飞红领沈寒竹进了屋子。
“老爷说他白天碰到了一件麻烦事,所以忘记叫人把茶叶送来了。尽管小的们都知道每逢初八、十八,都要送茶叶来这里,但没有老爷的吩咐,谁也不敢做主。”沈寒竹一边说,一边把手上的茶叶往台子上放。
邵飞红走过去,拿起茶叶一闻,果然清香扑鼻,心里不禁由衷赞道:这茶叶应该产于东山,采摘于明前,都快一年了,钱财旺贮藏得可真的得法。
沈寒竹看了看邵飞红,道:“如果掌柜的没有其他吩咐,那小的就先走了?”
邵飞红似乎想起了什么,忙道:“等等。”
沈寒竹正要把门拉开,一听这话,赶紧收住脚,转过身来,靠门站住。
“你刚才说你家老爷白天遇到了麻烦事,你可知道是什么麻烦事吗?”邵飞红道。
“有人在老爷的酒家闹事,被老爷的人给打发了。”沈寒竹一本正经地道。
“哦,对了,你在钱家是做什么活的?”邵飞红问道。
沈寒竹愣了一下,道:“小的没啥用,负责给老爷跑跑腿。就像今晚,老爷让小的来送茶叶,小的就来了。”
邵飞红略一觉思,道:“小哥,我想问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行不行?”
沈寒竹忙道:“掌柜的要打听人尽管说,千万别称小的小哥。”
邵飞红道:“你可否知道钱大小姐身边有一个常陪她玩的大男孩子?估计年纪跟你差不多大。”
沈寒竹心里一紧,脸色微变,但还是沉气道:“钱大小姐身边玩伴一堆又一堆,她高兴跟谁玩就跟谁玩,陪她玩的人多了去了,小的不是很清楚。”
邵飞红哦了一声,道:“那你以后帮姐姐留意一下,如果有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孩子陪钱大小姐在一起玩,你过来告诉姐姐那个人是谁好不好?”
沈寒竹忙点头道:“掌柜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留意。”
邵飞红赞许地道:“很好,真乖。那么敢问寒竹现居住何处呢?”
沈寒竹道:“小的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受老爷恩赐收养,谋得一份活干。老爷把小的安排在城北桑园,每天天亮便赶到钱宅等候差事。”
邵飞红点了点头道:“现在已是深夜,你先回去吧,以后有空多来姐姐地方坐坐。”
沈寒竹道了声嗯,出门而去。
邵飞红取出沈寒竹刚送来的茶叶,提取少许,用杯子泡了两杯,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放在桌子对面。
只听她提高嗓子道:“看来茶馆的生意要越来越好了,白天几乎跑断了我的腿,晚上还是贵客频来啊!”
“邵掌柜果然好耳力!”声音刚落,一人就出现在了邵飞红的面前。来者居然是“钱宅”管家胡须。
“哟,我还以为是哪位贵客呢,原来是胡大管家啊!”邵飞红提着嗓子道,“来,快快请坐。不知胡大管家深夜到此,有什么需要我这个小女子帮忙的?”
说完,邵飞红把桌上的茶杯递给胡须。
胡须轻轻接过茶杯,不紧不慢地道:“我晚上倒是不渴,但这手冷得紧,这茶刚泡上,水正烫,正好给我暖手。”
邵飞红笑道:“胡大管家果然幽默风趣。”
“哪里哪里,我说的可是真话。”胡须道。
邵飞红瞄了一眼胡须,道:“胡大管家深夜来此,不至于只是来暖手的吧?”
胡须哈哈一笑,道:“邵掌柜快人快语,果真是爽快之人。听说邵掌柜近日购得一匹好马,我想今晚借来蹓蹓。”
邵飞红脸色微微一变,心中嘀咕,这胡须还真是个厉害人物,这购马的事做得极为隐蔽,几乎没人知晓,他不知又是哪里得来的风声。但想归想,表面还是一脸镇静。
“既然胡大管家今夜有如此雅兴,那就尽管牵去。不过此马性烈,您老人家可得留点心眼!”邵飞红道。
“好说好说,那我就不客气啦。”胡须一脸悦色。
于是邵飞红带着胡须,前去牵马。
胡须突然问道;“邵掌柜在跟送茶叶的伙计打听钱小姐的玩伴?”
邵飞红愣了一下,随即打了一个“哈哈”,道:“我是逗他玩的,这小子不老实,其实那个玩伴就是他!”
胡须哦了一下,道:“邵掌柜是如何看出来的呢?”
邵飞红道:“看他刚才那紧张的模样,不说谎谁信?”
胡须反问了一句:“紧张?”
邵飞红不解地道:“怎么了?”
胡须忙道:“没什么。”
邵飞红嘀咕了一句:“怎么都对一个下人这么感兴趣。”说完点了点前面道:“马就在那里,自己去牵。”
胡须开心地道:“好嘞。”
只听一声长嘶,蹄声远去。
邵飞红重回屋内,睡意全无。
突然暗叫一声不好,赶紧换成一身黑衣,纵身跃出窗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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