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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出一道题,我拿下高冷学霸

绝世包租婆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解出一道题,我拿下高冷学霸》,由网络作家“绝世包租婆”近期更新完结,主角陈斯屿夏笙,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在第一眼应该就已经注定了吧!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解题,看不懂的数学公式写满了整个黑板。他,腿长肩阔,站靠在第一排正中间的课桌前,左手捏拿着半根白粉笔,清冷,神秘,像高不可攀的神祇,格外令人心动。她,看愣了神,忘记了离开,直到对方毫无预兆开口——“你打算在那站到什么时候。”大家都说他性子极冷,不宜靠近,不要白白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她却觉得不对。她想要的,是他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这样的数学天才,大家都以为不会被世间俗物干扰,可他遇到她之后,所有人都错了!...

主角:陈斯屿夏笙   更新:2024-01-12 04: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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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斯屿夏笙的现代都市小说《解出一道题,我拿下高冷学霸》,由网络作家“绝世包租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解出一道题,我拿下高冷学霸》,由网络作家“绝世包租婆”近期更新完结,主角陈斯屿夏笙,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在第一眼应该就已经注定了吧!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解题,看不懂的数学公式写满了整个黑板。他,腿长肩阔,站靠在第一排正中间的课桌前,左手捏拿着半根白粉笔,清冷,神秘,像高不可攀的神祇,格外令人心动。她,看愣了神,忘记了离开,直到对方毫无预兆开口——“你打算在那站到什么时候。”大家都说他性子极冷,不宜靠近,不要白白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她却觉得不对。她想要的,是他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这样的数学天才,大家都以为不会被世间俗物干扰,可他遇到她之后,所有人都错了!...

《解出一道题,我拿下高冷学霸》精彩片段


夏笙心里一直都有个猜想。

不过,现在还不好说。

…………

六月入夏。

期中考试好像才过去没多久,转眼,月底又得进行期末考试。

夏笙接连三天泡在画室,哪怕陈斯屿已经交流回来了,她也没有时间去找他。

“高欣欣想干嘛啊,咋,和她男朋友复合了,就又改班规可以占座了?”

馒头已经吐槽一上午了。

“搁这艺术班的副班长,都快比过古代权倾朝野的奸佞宦官了,夏笙,小梨,我下学期也要竞选副班长!”

小梨温柔笑道:“好,我帮你投票。”

夏笙戴着耳机,话只听到一半:“什么,你要当宦官?”

“我说我要竞选副班长!”馒头压低脑袋,轻吼道。

夏笙摘下一个耳机,告诉她:“当班干部事太多,烦得很。”

“高欣欣平常屁事不干,轮到入党、占座,写生跟组……这种有油水的事,她就冒出来了,就像水泥地里突然冒出根狗尾巴草,离谱之大离谱。”

馒头的形容能把人整笑。

“高欣欣轻松,是因为管晨杰负责,管晨杰真的做了好多事。”

小梨说的管晨杰是他们班的班长,平常爱好街舞、滑板、转魔方,标准一阳光开朗大男孩,沟通协调能力出色,深受老师们的喜欢。

虽然班上班干部一年竞选一次,但辅导员明显已经内定管晨光是他们大学四年的正班长。

“所以我说,就完全不需要高欣欣这个副班长,当花瓶摆设,那也得咱们夏笙来。”

夏笙扯了个假笑给她:“我真的谢谢你了。”

“不客气。”

说完转过身,拿起画笔准备画画。

还没画两笔,馒头想到高欣欣,还是觉得气。

她假装掐自己人中,给自己做急救,活像一个显眼包:“天理何在。”

夏笙别开脸,觉得没眼看。

小梨为了让馒头高兴点,说了个八卦给她听。

“高欣欣和郝浩分手,是因为她想追班长,但班长拒绝了她,所以后面,她又找郝浩复合。”

馒头听完,嘴巴张得老大了。

“小梨!你啥时候知道的,怎么不早告诉我!”

“就前天,温芯她们在厕所里讨论,被我偷听到,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最近不是忙嘛,一直没找到时间。”

小梨一般不乱嚼舌根,面对夏笙和馒头除外。

她称之,增进宿舍友谊的文明交流,不算背后说人坏话。

馒头越过画板,看了眼,前面腻腻歪歪的小情侣,问道:“那郝浩知道吗?”

小梨:“大概率不知道。”

馒头听后,又张了张嘴,开心道:“天道好轮回,郝浩那暴脾气,要是知道,不得打死高欣欣?”

馒头和高欣欣一直不对付。

上学期两人吵架,高欣欣扇了馒头一巴掌,馒头当习惯高素质文明人,一时间忘记还手打回去。

高欣欣打完人,躲进郝浩怀里,拉过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腰,一脸洋洋得意。

郝浩似乎也想是非不分地维护自己的女朋友。

他站在高欣欣身后,暗暗给馒头施压,企图让她吞下这个哑巴亏。

就在馒头捂脸瞪眼,原地发懵的时候,夏笙开口了。

“愣着干嘛,打回去。”

馒头醒过神,快到大家来不及反应,上前“啪”的一记,高欣欣怎么扇她的,她就怎么删回来。

“李念你!!”

轮到高欣欣捂脸瞪眼了。

“你打我,我打你,咋俩扯平。”

馒头故意在她面前甩甩手。

高欣欣气恼不已,抬起头泪汪汪地对郝浩撒娇:“我刚刚轻轻打的,她打回来打的我好痛。”

郝浩心疼地看着高欣欣,正当他一脸凶相地转过头,夏笙又一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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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要打架?”

她声音不大,却能让人如同枪支哑火一般顿挫。

郝浩尴尬地躲开眼,没了刚才的凶狠。

夏笙站靠在教室最后一排,离“吵架战场”不近不远。

她手竖插在藏青色学院制服口袋里,下身搭配同色系格子短裙,一双腿儿又白又细,整个人美到像全场最大的反派。

所有人都看向夏笙。

夏笙站那有一会了,她一直没干预馒头和高欣欣吵架,直到高欣欣动手,馒头愣在那不知道怎么办。

在她身上,好人与坏人的边界,好像没那么清晰。

被打就还手。

这种说法,任谁听到,都会觉得是个野蛮人。

偏偏,她美的令人意外。

而当你觉得她是个野蛮人,她又会提醒在场所有人——这是高欣欣和李念之间的矛盾,谁都不应该插手。

大家对夏笙的印象,应和了那个亘古不变人人羡慕的人设:白富美。

白和美自然不用说了。

学艺术的要不是天赋异禀,那就得有点家底,像一辆车子,需得不断添加汽油才能继续奔驰。沐大油画系的学生,各个家里条件都很好,在普通人用素颜料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用上星螺、归泥、毫午这些进口牌子了。

尽管大家都有钱,但还是心照不宣地默认,班上夏笙最有钱。

因为夏笙用的是,欧顿。

一种用天然矿石制成的油画颜料,用它画的画能经久不变,保存千年。

不是买不起,而是续不起。一瓶四位数,画画一共要用到基础颜色六十四种,半个学期,光是颜料上花的钱,随随便便就能烧掉一辆车子。

彼时大一刚开学没多久。

所有人都不是很熟。

馒头突然意识到,她这个每天躺在床上追剧追星追漫画的花瓶子舍友,好像真的很拽。

没有郝浩掺和,高欣欣再闹也闹不起来。

后来,管晨杰及时出现,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事是过去了。

但当事人双方,每次见到,免不了白眼翻天。

“谁能托个信给郝浩啊,我想看他胖揍高欣欣。”

馒头话说完没两分钟。

高欣欣正好要从后门出去,路过她们。

她冷笑着,满藏暗讽地开口:“夏笙,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好看,也有你追不到的男生?”

整个画室突然寂静无声,连画笔掉在地上都像擂鼓般彻响。

夏笙在数学学院那些事,多多少少传回了艺术学院。

她和班上同学平日里没什么交集,大家也就听个热闹,不会舞到她面前去讨论这件事。

但高欣欣似乎今天决意要这样做。

“你吃错药了?”

馒头忍不住怼道。

平常高欣欣不是都和自己作对吗?今天发什么神经,去找夏笙的事?

“这么生气干嘛,我就问问她,关心一下。”

高欣欣的嘴脸真的要气死馒头了,馒头甩了画笔,撸起袖子。

夏笙突然站起身,破洞黑色牛仔裤下包裹的腿,晃的人眼热。

她掀起眼皮,半眯半望向前面,在看到郝浩后,定眼对他说:“高欣欣找你分手又和好?”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夏笙!”高欣欣脸色着急地想制止她,她没想到夏笙一句正中自己命门。

馒头张着小嘴,好像明白了夏笙想干嘛。

夏笙不管不顾:“你知道她分手后去找管晨杰表白了吗?管晨杰没答应,然后再来找得你,你当备胎了。”

太直白了。

谁能受得了。

郝浩脸色白了又黑,黑完还不忘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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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刚落。

陈斯屿蹙眉,与摊主同时向后看。

夏笙站在不远处,一头浓发粗编成单侧鱼骨麻花,发尾系上了粉红蝴蝶结,凌乱自然地垂落在胸前,奶粉色长大衣衬得她肌肤雪白,漂亮的像画展上某幅画里的妖仙。

她在他们的注视中,笑着走近,直到站在摊位前,和陈斯屿肘与肘间相隔半米。

“这画我要了。”

夏笙从口袋里掏出银行卡给摊主,说完话,转过头,对陈斯屿笑得更深,更真。

“好巧,陈同学,你也来看展。”

夏笙收敛着来,礼貌有度,她是想往“友善可亲”那个方向走的。

可那双狐狸眼,搭上她身上的这股慵懒劲,又是那么的妩媚妖娆。

旁人看过来,只会觉得,她在勾人,拉丝带电的,是个不安分的主。

陈斯屿目光没有起伏,在摊主伸手之前,递上了自己的卡,“刷我的。”

“啊,好的。”摊主默认他们是一起的,男生不想让女生花钱,这种情况,他自然是接男生的卡。

“等等。”夏笙及时喊停,“是我先提出要买的,你应该先卖给我,对不对?”

她轻弯着嘴角,在人前,光明正大地使着坏。

果真,陈斯屿深幽的眸色又冷了些许。

“什么,你们不是一起的啊?”摊主也混乱了,看着两人,发出疑问。

“不是哎”,夏笙再次把卡递出去,“所以,请刷我的……”

还没说完,她伸出的手腕被一温热有力的手掌圈住,动弹不得。

“你想怎样?”

陈斯屿的声音,低沉,不重,却十分压迫。

本就不冷不热的氛围,突然一下变得紧张。

夏笙看着自己手腕,半掩汪亮的眸子,脸上没有急色,反倒有丝欢喜。

她不想怎么样,她只是不想让他花这十八万八。

她有钱,她来花。

夏笙正要开口,一旁的摊主害怕两人吵起来,影响自己做生意,赶忙跳出来解围,“哎哎!”

陈斯屿薄唇微抿,收回视线的同时,不带迟疑的松开了手。

那点不属于自己的热感很快消失,夏笙吸了吸鼻子,轻笑着把手塞回大衣口袋,腹诽,真绅士啊,掌心悬空,一点多余的接触都没有。

“既然是这位小姑娘先说的要买,那我们理应先卖给她。”

“凡事讲究先来后到,或许,是这幅画和她有缘呢,对吧。”

两句话,让夏笙拥有了买画权。

陈斯屿冷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交易,当画出现在她手里,凌厉的眉梢不自觉地往下压,眉心一皱而过。

整个交钱交画过程不超过半分钟,摊主收摊了,艺术展也临近闭展,稀散的游客如流水般涌向出口。

所有人都在往外走,只有他们站着不动。

“陈斯屿。”

这是夏笙第一次叫他全名。

含情带笑的,要多妖精有多妖精。

“你很喜欢这画,对不对?”

在人潮的背景下,她是那么的明亮鲜艳,以至于她手中平淡无奇的画好似真翻起了浪。

陈斯屿目光趋深,叫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夏笙扬起眼尾,继续说道,“答应我个条件,答应我,我就把画送你。”

就在这时,商场的保安拎着大喇叭过来赶人。

“喂喂,这里马上要关门了,快走快走,明天再来!”

说的是谁们,就差明示了。

陈斯屿侧头,瞥了眼四下无人的展厅,再睇了一眼她,转过身,提步往外走。

夏笙笑笑,手捧着画,赶忙跟上。

三月昼夜温差大,白天太阳光暖和的要命,到了晚上,夜风随便一吹,凉到骨头里。

陈斯屿在商场前的音乐喷泉边停下,夏笙脚步不及,险些撞上。

她抬起头,一下对上他墨黑色的眼睛,心头闷颤。

喷泉池底的五彩射灯旋转,映出了霓虹的残影,有好几瞬间,他不再是没有色彩的黑,身上有了一度暖意。

夏笙眸子疏亮,满眼的喜欢。

她提了提画,微微歪头说道。

“我的条件就是,你通过一下我的好友申请?”

…………

他们身后来了几个勾肩搭背的中年人,一阵笑声传过,脚步声渐行渐远。

陈斯屿目光在她,狭长的眸子寒的彻底。

半晌,他冷着脸摸出手机。

夏笙如愿加上了微信,顺利地连个交流过程都没有,只有自己的一句。

“我的网名叫:为啥拉钩要上吊。”

陈斯屿下颌线紧了紧,眼神没分给她半个。

望着他优越的侧脸,夏笙含笑,“你回去后可不能把我删掉。”

彩灯熄灭的间隙,没有光亮的加持,陈斯屿又隐入了黑色里。

他单手拎着画框,半垂半敛浸着冷的眸子,磁性的声音,带着轻蔑的讽意,一字一字,在她头顶不轻不重地漫开。

“不会。”

夏笙懂他的不爽,被威胁了不是,她笑,倒退两步,朝他挥挥手。

“那晚安,陈斯屿。”

女孩像一阵妖风,突然来了又走,吹的人头痛。

片刻,彩灯再次旋转。

陈斯屿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画,黑眸里的情绪又浓又深。

…………

时间有点晚,夏笙没回宿舍,直接回了家。

本地小孩,统一签了周末长期假条,也不用和辅导员请假,很方便。

不过还是陈斯屿更方便,独立宿舍,没有门禁,想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着实让人嫉妒。

夏笙靠坐在出租车后排,侧头望着窗外风景,嘴角淡淡弯起。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又看了一遍。

头像纯黑。朋友圈甚至连开都没有开。

只此透露出来的风格,和他的人一样,冷静,绝情。

不多久前,陈斯屿在夏笙面前,打开了他的手机,通讯录“新的朋友”一列未通过的验证消息,那一晃而过的随便几划,少说也有几十个,头像还都是小女生,十足十的招人。

然而,夏笙自信多过在意,转头就忘了她背地里有多少“竞争对手”。

她玩着发尾,把与陈斯屿的聊天框截图,发给了池嘉越。

配字:[谁说我加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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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洗漱完。

夏笙将半湿半干的长发捋到耳后,从书架上随意拿了副轻框眼镜戴上。

她素着脸,穿着白色吊带蕾丝睡裙,整个人少了很多攻击性。

她打开电脑,在检索栏输下了“郭书瑛”这三个字。

那幅画的作者,《观潮》的作者,就叫这个名。

画后面有个标签,夏笙那时看了,并记下了。

她不知道陈斯屿是喜欢这个作者,才喜欢的《观潮》,还是单单就喜欢《观潮》,总之,要想了解他,得先从他喜欢的东西入手,这点,总没错吧。

夏笙支着脑袋,轻点鼠标,认真地看着查到的信息。

屏幕白光印在她透明镜片下半角,不大的黑字清清楚楚。

郭书瑛是海城小有名气的画家,最擅长油画,国画、版画、水彩画也同样在行,大大小小的奖项获得过百来个。除此之外,她还是海城大学油画系的名誉教授,带出过很多优秀的学生,有几位学生名字,夏笙甚至觉得耳熟,好像在哪些个画展上听过。

她滚动鼠标,往下一拉,最后有一行灰色的小字。

郭书瑛已于五年前去世。

…………

夏笙点进画家网站,里面是郭书瑛的各种画集,扫描成电子版的绘画作品,不是那么清晰,但夏笙还是一眼就被惊艳到了。

油画本身不能用“美”字来夸,但郭书瑛的油画能。画中的意境超然脱俗,很有个人特点。

比如这幅,《柴尔德男爵》。

午后,鲜花在庄园里盛开,被花蝶环绕的女仆端着蜂蜜,路尽头的远方是一辆回程的马车,上面坐着女仆的心上人,柴尔德男爵。

柴尔德男爵在很远处,叫人看不清他的脸。

画中,花是那么艳,庄园是那么大,女仆是那么美,所有直白的能看到的,都不是这幅画的名字。偏偏,看不清脸的柴尔德男爵,冠以此画之名。

为什么呢。

因为女仆的喜欢。她对他的喜欢,为他镀了层光环。

这画不是在画男爵,而是在画女仆的爱意。当所有人都以为两人身份悬殊,觉得这注定是场悲剧,女仆手里的蜂蜜又带给大家以悬念。

夏笙看完网站给出的注解,再回过头去看画,只觉得绝。

人物关系,光影处理,几乎到了极致。要画成这样,有多难,估计只有美术生才知道。

相比之下,今天看到的那幅《观潮》,真的有点平平无奇了。

可《观潮》从属的系列,被画家收录在了心爱作品第一册第一节中,想来十分重要。

同属的一共是四幅画。

《观潮》,《看海》,《望月》,《守星》。

夏笙正想去查询另外三幅画的下落,突然看见网站底下有人留言乱喷。

一个id名叫“国风先生”的:[写这注的人是不是有病啊?明明是男尊女卑,人家是男爵,不写男爵的名字,难道写那贱女的名字?]

时间离得很近,恰是一天前。

夏笙冷笑,撩了把头发,实在气不过这个“国风先生”,注册了个账号,回骂了过去。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垃圾。]

[没文化多读书,很难?]

正当她敲键盘敲出火花芯子,手机响了,是池嘉越打来了微信电话。

“喂。”夏笙接起。

“吃炸药了,语气这么冲?”

池嘉越琢磨,自己都还没发火呢,这妮子怎么就先着了?

“有吗?我在骂黑子呢。”

夏笙把手机放下,扩音打开,给自己倒了杯水。

确实是火气有点大。

“那你先停停。”池嘉越以为她在追星,和对家粉丝幼稚网络对线中。

“停了。”

说回正事,池嘉越突然加大声音,几乎用吼的,“你什么情况啊?花二十万买了幅油画?然后用这画敲竹杠,逼人家加你微信?”

夏笙一手捧着杯子,一手伸出食指堵了堵耳朵,“是十八万八,打了折的。”

“还有,我没敲竹杠,我那是怕他不收,等价交换的。不是你说,在学校重点帮助学生名单里看见他了。他好像很喜欢那幅画,我要买下来送给他。”

夏笙做事没什么章法,这点,池嘉越自小学一年级就知道。

但他没想到她能这么离谱。

“买画钱是你半学期生活费吧?”

池嘉越声音突然沉了下来,他们两家经济条件差不多,有点儿小钱,但两家父母觉得他们还是学生,应当以学习为主,有钱也不能乱花,所以,生活费限额限的紧,根本比不上其他邻居家小孩。

一出手二十万,有点多了。加上她那不让自己吃苦的性格,这学期指定过得很难受。

池嘉越越想越气,这不是恋爱脑是什么。

另一头的夏笙不以为意,告诉他,“那是你,我爸妈这段时间人在国外,给我多打了钱。所以,我现在比你有钱。”

“你行,到时候吃不起饭,别来找我。”

夏笙知道他生气了,但又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她也懒得问,图省力地打着哈欠含糊。

“池律师一身正义,肯定不忍心我饿死的。”

池嘉越觉得她没救,准备挂电话,夏笙及时喊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姑奶奶?”

“有几幅画,想让你帮忙查查现在在谁手里。”

郭书瑛这种级别的画家,照理说,她的画应该是能进画苑流通的。另外三幅,网上也没什么线索,去画苑打听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刚巧,池嘉越的阿姨是芮景画苑的负责人,而芮景画苑又是沐城及周边几个城市里最大的画苑。

“替你自己问的,还是替那陈斯屿?”

池嘉越太了解她了。

“你知道的,我买画,向来只看缘分。”言外之意,当然是替陈斯屿问的。

池嘉越冷笑,“叔叔阿姨再怎么给你多打钱,也不可能给你七位数吧,你又买不起。”

“你先替我……”夏笙说到一半,看见手机弹出银行短信,某张银行卡里汇入了二十万。

她点开查看,只见汇款人那一栏,“陈斯屿”,三个字清晰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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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她面前走过,不看她一眼:“去洗澡。”

幽幽的嗓音,带着淡漠的冷静,算不上好态度,但和上次那声“滚”相比,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夏笙噙着笑,听他的话,走进卫生间。

卫生间里,一如外面,东西又少又简单,所以给人第一眼感觉,就是干净整齐。

夏笙难受身上的背心好久了。

虽然是薄款,但也是针织的,很吸水,湿了后穿在身上,异物感极强。

她反手将其脱下,放在洗手池边,上半身只剩一片淡粉色的抹胸。

夏笙弯腰,手摸上水龙头,才想起,这边没卸妆膏,她要怎么卸妆呢。

突然,外边响起几下模糊的敲门声。

陈斯屿起身去开门。

是刚刚那位博士姐姐。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给小学妹送点东西。她之前也不和你住,估计你这什么都没有。这是卸妆水、护肤品小样,这是一次性洗脸巾,这是……”

陈斯屿轻轻皱眉,听博士姐姐低头细数她带来的东西。

博士姐姐介绍完,将这一包东西,一股脑塞进他怀里:“她在洗澡吧,你快去给她,我先走了,你们好好休息。”

没等人回复,她小跑着进了还没走的电梯,消失在12楼。

关门。

陈斯屿单手端着洗漱包,来到卫生间门口,他沉着脸抬手,曲指敲了两下。

夏笙听见,哒哒走到门边,隔着扇门问他:“是博士姐姐给我送东西来了吗?”

她隐约好像听到一点。

“开门。”

“哦。”

夏笙把门打开一条缝,只见门缝里递进来一个洗漱包,她伸手接了过来:“谢谢。”

陈斯屿送完东西就要走,她赶忙叫住他:“那个,我……没有衣服……”

陈斯屿冷着眸子,冷着声,告诉她:“穿我的。”

“什么……”夏笙今天被惊了一次又一次。

没十秒,门缝里递进来一套衣服。

她接过一看,是他的白衬衫。

门被陈斯屿倏地带上,“砰”的一声,关了。

夏笙抱着衣服,愣了愣。

随后,她将衣服放到一旁,卸起了妆。

门也懒得锁。

陈斯屿才不会进来。

有了博士姐姐送来的东西,夏笙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外带完成简单的护肤。

她将内裤,洗干净又吹干,重新穿上,然后套进陈斯屿的白衬衫。

衬衫袖子长出一大截,不是很方便,夏笙只好往上卷了又卷。

衣服上的清香,和他身上的一样,她抬起手臂,鼻尖埋在手肘里一连闻了好几口。

好上瘾的味道。

原本夏笙还担心衬衫会不会太透,前面走光,但实际上,衬衫也不知道什么好材质,厚实到看不出任何痕迹。

穿完上衣,夏笙试穿那条宽大的运动短裤。

但发现,无论她怎么系带子,裤子都会往下掉,无奈只能脱下来。

还好衬衫下摆长到她大腿根,穿在身上像条裙子,这样子出去,也没有特别暴露。

一个小时过去,卫生间的门终于打开了。

陈斯屿在做题,当他听见声音转过头,映入眼里的,是一双又细又直,白到发光的腿。

他沉眸皱眉,撇开脸。

夏笙抱着他的裤子,一出来就解释:“太大了,我穿不了。”

陈斯屿没再看她。

夏笙前段时间确实存了想勾引他的心思,但今天倒了一晚上霉,完全没力气搞色诱这一出。

想到自己的解释,说出来也没啥信服力,夏笙干脆不说了。

她看了看房间里唯一的床,然后再看看陈斯屿的侧脸,突然很想过分一把。

“我睡床?”

她勾着唇角,小心翼翼,不抱希望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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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斯屿手里的笔,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

他没看她,继续做题,冷淡地留下一句:“把床头的灯关了。”

夏笙愣了两秒,没反应过来。

这是同意的意思?

她咬了咬下唇,压着眼里潋滟的笑意,说:“好。”

灯一关,房间里的光亮,只剩下陈斯屿书桌上的台灯。

夏笙上床,盖好被子。

浅灰色,没任何花纹的床单被套,给人以压抑,但夏笙一想到,这是陈斯屿的,就浑身暖和,比家里的,宿舍里的,都要来的暖和。

她拉下一点点被子,偷偷看向陈斯屿。

他旁若无人地算着题,也不知道要辛苦到几点。

夏笙忍不住,出声:“我不介意你和我睡一张床。”

这房间里,没有别的睡觉的地方。他要不然就得在那坐一整晚。

或许是累到了,她声音比平常软,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听上去,更像是在勾引人。

陈斯屿手里的笔,这回是可以看见的停下了。

“不想睡就出去。”

听出他声音中的冷厉,夏笙识趣地闭嘴了,她拉上被子,闭上眼睛,安静的像房间里没有她这个人。

片刻。

陈斯屿沉着脸,划掉写错的数字。

这是整张草稿纸里,唯一的涂改。

夏笙不止晚上淋了雨,还有下午,音乐节上有泼水项目,她被误伤,溅湿了头发。

后面,是被风吹干的。

头一直隐隐有点疼,加上晚上淋了雨,更是加重了这种天旋地转的混沌感。

夏笙倦到了极点,一沾上枕头,也不管是在陌生的地方,旁边还有异性,很快就半梦半醒,临近睡着。

倏忽间。

外头响起一道闷哼哼的雷声,不如之前的声响大,但格外钻耳。

夏笙被吵醒,半睁开眼,神色怅然。

雷声一下将她带回晚上发生的事——

她又收到陌生短信了,在回学校的出租车上。

[夏笙,我想和你见一面。]

还是之前那个号码,这回不能再把它当垃圾短信了。

是认识的人发来的。

而她可能也猜到是谁了。

…………

夏笙翻身,换了个姿势。

她没有烦太久,陈斯屿的被子太暖和了,她怎么睡都觉得,好有安全感。

陈斯屿是知道她睡着的。

他没理会,专心地计算面前的拓扑难题。

三点多。

终于算出最终答案。

陈斯屿起身去小冰箱里,拿冰水喝,路过,看到被子滑下床,他伸手捞起,严实地盖在某人身上。

夏笙睡得不安稳,一点点动静都能让她在梦里皱眉,躁动。

她翻了个身。

被子被卷走,露出她衬衫底下大片好风光。

昏暗的光线中,陈斯屿撞上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

他眸色加深,面色不虞,手上加重了力气,将被子一把扯了回来,重新将人盖的密不透风。

这不是陈斯屿第一次看见。

他没想到卫生间的镜子,恰巧能照到她。

晚上。

夏笙洗澡拿衣服时,陈斯屿一个抬眼,始料未及,看到镜子里的她脱光了衣服,身上每一寸都白到刺眼。

他未置一词,离开时,留下一道很重的关门声。

夏笙平躺在床上,头微微向右偏侧,呼吸缠绵。

陈斯屿拿好水,静默站在床边,垂眼看着她,眸色深邃复杂。

雷声响起时,那抹无助、惊恐的神色,他在康康生日聚会上看到过。

只不过,这次的,更深,更浓,更让人确定——

她在害怕。

…………

半晌。

陈斯屿终于发现夏笙的不对劲。

她脸颊有抹不正常的红色,脸庞的头发丝也再次被打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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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着脸,抬手下去,覆上她的额头。

很烫。

陈斯屿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额温枪,给她测体温,38度2。

他轻轻皱眉,将冰水放到桌子上后,转身去找退热贴。

夏笙浑然不觉,一直在梦境中挣扎。

偶尔,难受地嘤咛两声,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

陈斯屿拿来两个退热贴和一板退烧药。

他坐在床边,撕开退热贴底面的衬纸,将它贴到她额头上。

手碰到的瞬间,人醒了。

夏笙一醒来,只觉得呼出的气都是烫的,眼里含着一层热雾。

她缓了缓,哑声问道,“我发烧了?”

陈斯屿鼻端低沉一声:“嗯。”

他站起身,去书桌前,把上面的台灯关了。

房间里,瞬间漆黑一片。

夏笙不乐意了,拖着超重的鼻音:“太黑了,我不行。”

陈斯屿走过来,懒得再走回去,直接把她床头的夜灯开了。

“这个就在我脑袋旁边,我眼睛不舒服。”

“再烦一个灯都没有。”

陈斯屿冷冽出声,夏笙安静了。

他站着,她躺着,两人好像离的很远,又好像离的很近。

夏笙突然笑起,被凶了还是很开心,素净白皙的脸上有着对某件事情的执着。

她突然说道:“陈斯屿,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发那帖子的,我就是见不得别人说你。”

说你,就是不行。

哪怕最后学校处理的很好,哪怕最后你告诉我我多管闲事,我还是会那样做。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却因为发烧,眼睛模模糊糊的,时有时无看不清。

在她看不清的时间里,陈斯屿始终看着她,眸色幽黑而深邃。

夏笙感觉自己脑子烧的已经快不能用了。

“现在几点了。”

“三点半。”

“你怎么还不睡?”

像是一句废话,陈斯屿没有理她,拿起冰水就走。

夏笙想叫住他:“欸。”

他脚步没停,进了卫生间。

陈斯屿一进来就看见,洗手池旁放着一堆衣服,最上面盖着一抹粉色。

他冷着脸,无视这些,将冰水,放到水龙头底下冲。

他寝室没有常温水,也没有烧水壶。

等冰水升温的时间里,陈斯屿手插在裤袋里,背着站靠水池台,比无垠的黑夜更为孤寂。

七八分钟过去。

他转过身,关上水龙头,拿起水池中的水,出了卫生间。

夏笙烧的厉害,似梦似醒,

在听到床头不轻不重“咚”的一声后,她努力闪着睫毛睁开眼。

“吃药。”

陈斯屿把水和药,放到了床头柜上。

夏笙支着身子起身,也没看是什么药,直接拧开瓶盖,一口吞了。

她睡下去前,还在执着:“要一起睡吗,我不介意……”

话还没说完,声音就消失了。

陈斯屿黑眸沉沉,面无表情关掉床头的灯,回到书桌前,打开原来的台灯。

他拿出一张草稿纸,在深夜,逼近清晨的时间段,继续计算新的数学题。

…………

夏笙睡醒,眼还没睁开,手先扶上了脑袋。

好重。

她揉着太阳穴,撑起身子坐起,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阳光从窗帘底下泄出,一片片金色。

现在几点了?班会……

夏笙拿起手机一看,差点没被吓死,十点五十。

不仅没赶上班会,还错过了三节课!

她打开微信,想找馒头救救急,发现三小时前,馒头给她发过消息了。

[夏笙,你起不来是不?我帮你请假。]

馒头是知道夏笙去音乐节的,眼看还有两分钟开班会,人还没到,直接帮她和辅导员请假了。

夏笙直夸馒头上道。

[不是夏笙,你第一节课不来也就算了,第二节也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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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感到安慰,夏笙家里做生意做到国外,她说累那肯定是真累。

“我毕业后,一幅画不能卖到百八十万,都对不起我手上的茧!”

夏笙笑着甩了一袋子糖给她,“行,到那时记得养我。”说完转头,又分给小梨一袋。

“那必须的。”馒头嚼着糖,喜滋滋地答应。

夏笙玩泡泡龙,正好死掉的时候,手机弹出一条微信。

康康:[周六我生日,想邀请你们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空?]

他似乎很不好意思,接连发了两个局促的表情。

夏笙回复的“好”,与康康的下一条消息同步发出。

[不好意思,应该多提前一点邀请你们的,但前几天家里有事加上要考试,所以…]

夏笙觉得他怪客气的。

[没留时间让我们准备生日礼物,是你的损失。]

康康:[hhh,我不需要礼物,只要你们能来就行。]

夏笙:[一定去。]

馒头一听,有的吃有的玩,立马答应下来。

小梨则是周六已经有约了,只能拜托她俩给康康捎去她的生日祝福。

周五晚上,考完高数,馒头捧着右手手臂,一言不发。

“你干嘛?”

夏笙觉得没眼看。

馒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把高数放到最后一门考了。”

夏笙问她:“嗯,为什么?”

馒头:“这考完,生无可恋了,哪还有心情复习别的啊?题目越短越难算,倒数第二道题,我整整写了一张草稿纸都没算完……”

“都考完了,别想了。”

“你考的很好?”

“你在开玩笑吗?”

夏笙挑了有把握的着重写,剩下难的,只写了公式。

算了算,应该能及格后,她就把考试抛到脑后了。

馒头不是负能量的人,开玩笑似得吐槽两句,也就不说了。

回到宿舍,快乐满到快要溢出来。

她开了音响,握着手机当作麦克风,唱的投入。

小梨一边听,一边笑,一边跟着网上学织围巾。

夏笙早早上了床,仰着头敷面膜玩手机,踩空中自行车。

“叮咚。”

康康发来行程安排和聚会地址。

夏笙看到后,忍不住问他,明天陈斯屿会不会来。

康康发来一段语音,夏笙转文字了,大致意思就是说他喊上了,但不敢保证,毕竟学长挺忙的。

夏笙打开她和陈斯屿的聊天框,长指一划。

从开始到现在……对方完全没有理过她。

一句也没有。

心酸中又带了点好笑。

夏笙缓解心酸的办法,就是折腾池嘉越。

她又催了一遍他,快点帮她找找画。

池嘉越在酒吧,正和朋友喝着酒,看到夏笙的消息,当即冷笑一声,按住说话键,带着醉意说了一句,“那你先叫声哥来听听。”

夏笙看到又是语音,想也没想转了文字。

池嘉越那太吵,转出的文字不太准确。

夏笙看到的是:[那你先唱首歌来听听。]

[呵。]

夏笙甩出个无语的表情,她才不给他唱。

正好宿舍里有位“歌手”。

夏笙按着说话键,将手伸出床外,录了差不多有个十来秒,松开手给池嘉越发了过去。

池嘉越被怼,脸色黑的难看,后又收到一段语音,才缓和不少。这不还是给他唱了。

当他点开,凑到耳朵边听,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这谁啊?

哪来的小狼哀嚎?

…………

康康生日聚会的地点,选的是一个半山别墅。

别墅里有个很大的露天庭院,中午大家可以在这里烧烤,吃自助。

馒头原本准备给康康画幅画,当作生日礼物,但考试周对她影响太大了,她一拿起笔就手疼,只好先放弃这个想法。

夏笙收到邀请的当晚,给苏秘书打了个电话,叫他帮忙去家里把她那个乐高拿过来。

苏秘书很准时,周六十一点出现在了商场门口。馒头也在夏笙的陪同下买好了礼物。

苏秘书有段时间没见夏笙了,他一看到她,先是淡笑着关心了两句。

夏笙点头,回答一切都好。

“你爸爸和国外客户谈的很顺利,项目开展起来了,所以可能要推迟回国的时间。”苏秘书凌晨刚开完跨国会议,知道公司最新的工作部署。

夏笙不关心这些生意经,而且爸爸妈妈也第一时间发微信告诉过她了。

“没关系,我要想他们,暑假飞过去看他们。”

“行,那到时候,我帮你安排。”

“好。”

苏秘书开车门,把后排的超大乐高递给她,“很重,你们这是要去哪,要不我送你们去?”

夏笙已经叫好网约车了。

“同学生日,我们自己去就行。”

苏秘书没有强求,交代她有事尽管找他后,开车走了。

馒头见他们聊好了,从门口走了过来,“夏笙,你爸的秘书好帅啊!”

苏秘书今年三十五,又正值事业上升期,整个人西装笔挺,确实像能迷倒一片小姑娘的黄金男。

“不知道他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女朋友,你要喜欢,我帮你打听一下,介绍给你?”

夏笙平常根本不关心苏秘书。

馒头立马摆摆手,“真是谢谢你!不过我已经有心仪男嘉宾了。”

夏笙挑眼,立马哄她说,“谁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啊呀你别问了,事还没成呢!成了告诉你!”

夏笙见她红了耳朵,好笑地摇了摇头。

她们到的有点晚,庭院里人都来的差不多了。

康康站在门口,温雅的穿着件白衣,看上去更像是男高中生了。

“生日快乐。生快!”

夏笙和馒头一同将礼物递给康康。

康康笑着接过,说:“都说不用了。”

馒头摆手:“此言差矣,不送礼物,吃的不香。”

康康内敛地笑了:“好,谢谢你们。”

聚会来的人,要比想象中多很多,庭院也是足够大,容纳三十来个人,仍显得宽敞。

康康把礼物放好后走过来:“他们都是我的同学,还有朋友,你们想喝点什么,我去拿。”

有新客人来了。

夏笙叫他去招呼别人,她会和馒头随意。

康康看了眼门口,还是选择先帮她们拿来了两杯饮料。

“女生优先。”

说完,又小跑着去迎接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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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笙今天穿了件黑白拼接的香风外套,下半身是黑色紧身牛仔裤和平底短靴,同牌子的包包斜背在身后。

这些全部都是当季新款,只不过奢侈品logo不明显,所以不了解的人,可能看不出她穿的有多贵。

她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与馒头一同站在,角落的一顶遮阳伞下闲聊。

馒头与夏笙差不多高,微胖身材的她喜欢各种颜色混搭,譬如今天,各类饱和度超高的暖色,经她艺术生之手,叠搭的又大胆又吸睛。

乍看上去,好像是馒头要高调的多,实际,聚会上的人更多的是看向夏笙。

看她那,美的毫无弱点的脸,以及和脸不相上下的身材。

…………

康康招呼好刚来的朋友,和庞天忘一起走了过来。

庞天忘见到馒头,不忘调侃:“就是你个大一小学妹,画的那画?”

馒头放下嘴里叼着的吸管,看他:“啥,你认错人啦,什么画啊。”

就算是被人当作真傻子,也不能承认那画是自己画的。馒头心想。

庞天忘眯眯眼,拆穿她:“就是你,少装了,蜂蜜屋后台看的一清二楚。”

“啥?这都能看见?”

馒头看向夏笙。

夏笙点点头,告诉她:“嗯,很清楚。”

馒头顿感无语。

庞天忘瞧见她那傻眼样,笑出了声,“傻了吧唧的。”

“哼。”馒头不服地回击。

夏笙放下饮料,望了一眼门口,她的举动被庞天忘看到:“哎,别看了,屿今天不来。”

“为啥?”馒头问的比较快。

庞天忘耸耸肩:“早上收到他消息,说让我去办公室拿他给康康买的礼物,我给他打电话没打通,去办公室找他,他人不在。”

说完看向夏笙,“某人想趁康康生日遇到他的愿望,怕是要落空。”

夏笙举起刚放下的饮料杯,晃了晃,笑的妖娆,“他不来,我就不会去找他吗?”

“你真是……”

庞天忘一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形容她,尴尬地和康康对视。康康回以轻笑。

“饿了,吃东西去了。”夏笙勾上馒头手臂,潇洒地走了。

等两人走远,庞天忘发问:“这是不想理我?”

康康拍拍他的肩,笑着说道:“学长,你也吃。”

“你们……”

康康邀请的同学朋友里,有三分之二都是沐大的,剩下的,是他小初高的同学。

大家熟人自动扎堆。

他见马盛一个人坐在草坪马扎上,便拿了一盘子烤串去找他。

“怎么一个人。”

马盛是康康初中最好的朋友,两人一直到今天关系都还很好。

马盛起身,笑着接过,“这里环境不错,坐在这里晒晒太阳,很舒服。”

康康陪他在草坪上坐下。

“刚回国?”

“回来三天了,就是时差一直没倒过来。”

马盛高中读完就出国了,外边的世界什么都新鲜,一连大半年没回家,这段时间学校里头放春假,说什么都得回国一趟了。

恰巧碰上康康生日,两人借这个机会聚一聚。

“楼上有房间,阿姨全都打扫过了,你累了下午直接找间房睡。”

大家都以为这半山别墅是康康租的,实际是康康自己家的。

“好。今天很热闹。”

“嗯,特别怕招呼不好。”怕大家拘谨,他撤了阿姨,只留下两位厨师,人手明显不太够。

马盛清楚康康的性格,特别替大家着想,常常忽略自己的感受。

“拜托兄弟,你今天是寿星哎,应该是大家来照顾你吧。”

康康少年气地一笑,马盛忍不住打趣他:“真是服了你了,冻龄的吗,怎么和初三的时候一样,都没变过。”

受国外文化影响,马盛发顶扎了一束脏辫,加上穿着印花皮衣,整个人特别嘻哈。

别说初三和现在相比,就是高三和现在比,马盛整个人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他身边的同学也是,尤其是女生,变化大到像是重新认识了个人。

就康康,一直是好学生样,男高感极强。

“我今年十九岁,不是三十九岁。”现在说冻龄是不是太早了。

“你信不信,你三十九还长这样。”

“我不信。”

马盛笑,脸上带着墨镜衬得牙齿超白。

康康给他拿来了一杯杨梅饮。

“不是吧,没酒吗?”马盛总觉得这是小孩子喝的。

“没准备。”

今天人来的有点多,康康不能一个一个送回家,他怕女生独自回家有危险,所以干脆让人别准备酒了。

“康康!你过来一下呗。”

听见有人在喊他,康康起身,先看了一眼马盛。

马盛很帅地甩了甩手:“你先去,我在这就像是在自己家。”

康康笑了笑,很放心地走了。

“夏笙,待会是不是还要吃蛋糕啊,我怕我再吃下去,蛋糕都吃不下。”

说是如此,但馒头又往嘴里塞了一个蛋挞。

康康哪找的厨师,做的自助完胜她吃过的所有自助餐厅,每一样都好吃到爆炸。

夏笙也吃了不少,吃的腰间皮带都觉得有点紧了。

“停了,我先停了,撑得慌。”

她没浪费,吃完最后一口,把叉子放在餐碟上,拿起纸巾擦擦嘴,正式不吃了。

庞天忘端着个盘子,在她们圆桌坐下。

“来陪你们吃个饭。”

聚会上沐大的,要不就是康康的亲同学,要不就是丁兰班的亲学姐亲学长,别的系院来的,也都是相互认识的老朋友,落单的只有夏笙和馒头。

虽然数学系的都认识夏笙,但没人主动过来找她们搭话。

庞天忘那边聊完,看见她们,善心一起,起身过来了。

“我们吃完了。”夏笙告诉他。

庞天忘一脸无语地端起盘子:“那我走?”

夏笙环抱手臂靠在椅背上,挑了个眉,示意他随意。

庞天忘气的不轻,他这是要她们给个台阶下,谁料想她们直接把台阶砸了,会不会聊天啊。

还好康康过来了。

“吃完的话,可以先进去唱歌或者打桌球。”

别墅负一层,有个KTV,二楼呢,有个球室,可以打桌球。

“夏笙,你陪我去唱歌!”

馒头在唱歌和桌球间,果断选择了唱歌。

夏笙两样都一般般,馒头说要去唱歌,那就唱歌好了。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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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KTV比外头那些会所还要高级,最前边居然有一个舞台。

舞台旁有个灯光控制台,能调控全场灯光,座位也分为前中后三排,每排位置前面有四个大茶几,上面准备了各式各样的下午茶、点心和果盘。

“我去,这么大?”

馒头对此可以震惊一万年。

“确定不是为你准备的?”

馒头表演欲旺盛,夏笙一看到这个KTV,就知道馒头今天得在这玩疯掉。

“不管为谁准备的,现在都归我了哈哈。”

KTV里已经有五六人在。

馒头很热络地上前打招呼,毕竟待会要一起唱歌,和人混熟点,唱的也开心。

夏笙放她去嗨,自个儿在第二排挑了个离门口远一点的位置,继续玩她的泡泡龙。

先是一曲“通天大道”,再是一曲“金光闪闪”,馒头成功震慑住在场所有人。

夏笙头都没抬,偶尔气氛到了,点两下头,卡节奏之准,像是早就习以为常。

两首歌曲结束,馒头把麦克风交给了别人。

这是KTV的规矩,一个人不能连唱三首,当麦霸,讨人嫌。

她拿上一小碟果盘,回到夏笙身边。

“我唱的好听吧!”

夏笙头又没抬,腾出手比了个拇指。

选KTV的本来没多少,也就四五小桌人,但过了一小时,他们打桌球的像是说好的,一起来了。

包厢里,一下闹哄哄涌入了十几个人,略显拥挤。

等人全部落座,唱歌的人正好唱完这一首,没人下一首,音乐声突然停了。

停的也真是时候,大家注意力本就在进来的人身上,都不在讲话,加之歌停,包厢内静的出奇。

连夏笙都停下了游戏,抬起头瞧了眼。

“嘭——”

刚关上的门忽然又被打开。

先是康康走了进来,他把门抵着,身后还跟了一个人。

是陈斯屿。

夏笙眼睛一亮,没功夫管她那快死掉的泡泡龙。

陈斯屿今天穿的很休闲,白色短袖外套了件淡色的蓝白衬衫,扣子一粒没扣,袖口是深一度的蓝白条纹。

他一出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

太耀眼了。

馒头死晃夏笙手臂:“陈斯屿!他真的,真的来了!”

“嗯。”

泡泡龙死掉了。

夏笙把手机锁上,一心一意盯着陈斯屿看。

康康似乎没有想到,大家都在这里。

原本他想带学长先去打球,但陈斯屿问了他:“哪里人少点。”

“应该是KTV。”

“我去人少的地方就行。”

“好。”

康康想也好,夏笙正好也在那里。

“这……”

犹豫了半天,还是陈斯屿先开的口:“没事,我随便坐会。”

他在第一排落了座。

周围的女生肉眼可见地激动,脸颊浮上暖暖的红晕。

相较于女生们心中暗流涌动,包厢内场子可谓冷到了谷底。

庞天忘一瞧,觉得这可不行,主动上前唱了两曲。

有歌声,自然就有人声。

包厢内氛围渐渐活络了回来。

陈斯屿刚打开手机,眼前多站了一个人。

夏笙言笑晏晏,客气地问旁边女生,“我喜欢他,想和他坐在一起,你的位置,能不能让给我,谢谢了。”

女生的包,占了陈斯屿左手边的位置,而陈斯屿的右手边,是庞天忘的运动包。

她话一出,周围但凡能听见的,都变了脸色。

那女生是个好说话的,马上拿走东西,把位置让给她,“你坐。”

夏笙又说了一遍“谢谢”。

她坐下后,光明正大地盯着陈斯屿看。

陈斯屿没有理她,她也不恼,就这样笑着安静看着。

“陈斯屿一来她就坐到他旁边,换我我真的做不到。”

马盛旁边的金发女生叹气说道。

“她不是一直都这样吗?”金发女的朋友也是沐大的。

“明明她这种行为很掉价,可我却好羡慕她。”

“是啊,不顾一切的喜欢一个人,怕是没多少人能做到。”

两女生听上去对夏笙又爱又恨。

马盛低头,玩了两下手里的打火机。

再抬头,看向那个连后脑勺都美的女孩,眼里露出一抹遗憾略带伤感的笑意。

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了呢。

夏笙。

…………

喜欢打桌球的,这会都回到了二楼。

包厢内空了些。

人少了,还是没人愿意上来唱歌,庞天忘一连唱了五首。

唱到第五首,他开始摆烂了,有一句没一句,唱一句,断一句,大家伙都只求个音乐声,来掩盖他们讲话,至于唱的怎么样,没那么多要求。

但馒头急了。

这不想唱还不如给她唱呢。

她走上前,预点了两首歌。

庞天忘像看到救星一样,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馒头会错意,以为他是想告诉她,他觉得自己唱的很棒。

棒什么棒。

馒头也竖起大拇指,然后往下一倒。

她想告诉他,他唱的真的很烂!

庞天忘脸都黑了。

这是要闹哪样?

陈斯屿进来就捣鼓手机,看上去十分繁忙。

事实也确实如此。

刚结束期中考试还没一天,数学实验室里又开了一个新项目。

各种数据全不对,他正一个一个修改。

没有计算机草稿纸,十四位数乘除,用脑子硬算。

夏笙看见陈斯屿好像是在忙正事,便收回了视线,此刻,他就坐在自己身旁,每次呼吸,空气中都是糖果味。

庞天忘总算下场了,弯腰在他那运动包里找矿泉水喝。

抬头一下干掉半瓶,看上去渴坏了。

馒头选了首抒情曲,原唱是能把人唱掉泪的歌后,她选择挑战这首歌,是因为歌词切合时宜。

“朋友总是两肋插刀,一次一次问你有没有事。”

“学会成长学会珍惜,是我们一生必修的课题。”

“……”

馒头唱的音不准。

歌后是拿技巧唱的这歌,而她全拿感情,以及十九年浅薄的人生经历。

包厢里又进来两个人。

她们在夏笙旁边的旁边坐下,显然和刚刚那位让座的女生是一起的。

“好难听。”

声音不大,但夏笙听见了。

她长腿交叠,无所异样地玩着手机壳后边的气垫支架。

“真受不了,难听死了,像个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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