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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文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

发飙的芭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经典力作《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徐大民徐二龙,由作者“发飙的芭蕉”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

主角:徐大民徐二龙   更新:2024-05-18 15: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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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大民徐二龙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文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由网络作家“发飙的芭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典力作《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徐大民徐二龙,由作者“发飙的芭蕉”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

《精品文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精彩片段


有王伯林前面牵线搭桥,又有一条烟开道,现在又是这么高规格的硬菜一款待,冯主任这一关,彻底的拿下。

徐二龙以后,每天负责供应一千斤黄鳝给水产公司。

“徐老弟,你记住,这个份量,可不能少,还有,那些小的、死的可不能送来,这点是不能出差错的。”冯主任特别的提醒。

“这个自然,保证不会让冯主任为难。”徐二龙再度端起酒杯,劝着酒。

这一顿饭结账下来,差不多抵得上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可徐二龙不在意。

他一个农村小子,没人脉,没资源,没本钱,除了自己慢慢拓展人脉发展关系,没别的办法,这请客吃饭,是必要的手段。

钱不是省出来的,是 挣的。

这是徐二龙半辈子的经验。

酒足饭饱,徐二龙跟两人告别后,他踩着软绵绵的脚步往回赶。

酒意上头,又加上谈妥了这么一桩大买卖,徐二龙欢快得只想在地上打几个滚。

人生得意须尽欢,千金散尽还复来啊。

那卖水的小生意,也不打算再做了。

这都有了上千斤的大买卖,哪还计较那三瓜两枣的卖水钱。

他现在,得快些赶回去,加大收购量,为明天送货做准备 。

生产队保管室大门口,吵吵嚷嚷,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多人。

一个个似乎不顾炎热,在这儿凑热闹。

“这是闹事呢?”徐二龙扒开人群,挤进去。

村里的杨利民一家子,冲着小玲凶神恶煞,言语冲突中,居然挥着拳头,要打小玲。

“想打架?”徐二龙气血上涌,冲上前,一把拨开杨利民的拳头。

妈的,趁他不在,欺负他妹妹?

“二哥。”小玲看着徐二龙回来,像找着主心骨,跑到徐二龙的身边,眼中含着泪花。

“别怕,哥在。”徐二龙拍拍小玲的肩,安抚一句。

“二哥,他们送来四十八斤黄鳝,非说五十斤,让我记这个数。”小玲委屈的说着原由,眼眶红红。

“是吗?”徐二龙冷笑,看向杨利民:“这是跟我玩横的,准备强来?”

“本来就是有五十斤。”杨利民强硬道:“我在家称了的。”

“可我们称,只有四十八斤。”张金芳站到小玲旁边。

“那是你们动了手脚。”杨利民声音提得极高,似乎声调越高越有道理。

“没有,就是只有四十八斤。”小玲愤怒的辩解:“我让你们自己看称的。你们不相信。”

“是五十斤。”杨利民各执一词,也不改口。

徐二龙冷着脸,拿起称,将地上那一麻袋黄鳝往称勾上一挂。

称砣在称杆上,一直撸到五十的秤星上。

称砣搁不住,直直往下掉,这是根本就不足五十斤。

他再将称砣移了移,往四十八的秤星上一搁,这一下,称杆平平。

“看见了吧?四十八斤,大家都可以看看。”徐二龙磨着后牙槽:“究竟谁的错?还在这儿强词夺理?”

围观的一众人,连连点头:“是啊,没有五十斤,这四十八斤,都还平平,记四十八斤算公道的了。”

面对事实,杨利民死鸭子嘴硬:“他们的称有问题……”

喻平骂道:“放你娘的屁,这杆称,是生产队的,大家以前分粮收粮,全是这一杆称。你这是怀疑生产队的称有问题?老子还怀疑你们家的称有问题呢。”

旁边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在旁边当作和事佬,劝着双方:“算了算了,也就两斤的事,这黄鳝离不开水,挤了点水份,正是正常。”

这话,其实已经算是偏向替杨利民他们解释,他们就此借坡下驴,也就算了,大家依旧可以和和气气的完成这一单交易。


缺牙齿大大的打着哈欠,跟着徐二龙去找水刷牙。

“我煮点面条你们吃。”张金芳说。

“不用,一会儿,我们去了县城再随便吃点东西。”徐二龙回答。

按着昨天的安排,徐二龙、喻平、缺牙齿三人,挑着装好的编织口袋,挑到外面的公路上。

黄小刚守在公路边,顶着头顶的星星,哈欠一个接一个。

“不是说拉板车来吗?怎么没有板车?”黄小刚嘟囔。

徐二龙看了看天空,估摸时间:“可能时间还早,没事,再等等,我们把货挑完,大概蒋军就来了。”

他返身再去挑东西,心中却想,等这一批黄鳝送完,得买一块手表,否则,连个具体的时间点都没有。

三人来回往返穿梭,折腾几趟,这一批货,全堆在马路上。

“怎么板车还没来?”缺牙齿探 头探脑。

“别不是被人放鸽子吧?”喻平问。

徐二龙思索一下:“我去看看。”

这约定好了的事,可别出意外。

他顺着公路走,一直走到蒋光文家门口。

蒋家房门关得紧紧的,院坝上,也没看着板车。

徐二龙隐隐感觉不妙,他拧着眉,敲响蒋家的门。

“谁啊。”随着吱嘎一声响,蒋光文打开房门。

“蒋大叔,是我。”徐二龙脸上带着笑,对蒋光文道:“天快亮了,我来拉板车。”

“拉板车?蒋军不是给你拉去了吗?”蒋光文问。

心中的疑惑得到证实,但徐二龙没有明言,估计蒋光文不知情,否则,也不会说这样的假话。

他对蒋光文道:“蒋大叔,那我回去看看,可能我们错过了。”

“等等,我也去看看。”蒋光文跟了出来。

两人在公路上,前后走了好一程。

这就一条公路,不可能走错路了啊?

这蒋军,是拉着板车上哪儿了?

公路边上,几人看着面前的货,心下着急。

这天色,看着渐渐亮了,而他们,还没找着蒋军,没找到拉货的板车。

倒是杨利民几兄弟的身影,从村里摇摇晃晃出来,几人挑着尿素口袋,冲着徐二龙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扬长而去。

“这些家伙,都不知道在得意什么。”喻平嫌弃道。

“二哥,你说,会不会是蒋军跟杨利民他们合伙在搞鬼啊?”黄小刚说出他的疑惑。

“肯定是,这蒋军,跟杨利民他们关系好,经常一起打牌。”缺牙齿说。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理解。

昨天傍晚,才把杨利民打了,蒋军跟杨利民一个鼻孔出气,故意拖后腿,不想借板车也正常。

没想到,千算万算,居然在这儿出了差错。

天边越来越亮,再耽误,就要错过送货时间。

徐二龙看着眼前的货,这第一次给水产公司供货,出了差错,怕是后面的合作无法再进行。

虽然心里着急,可面上却是不显声色。

他又不是真的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见过不少风浪,这点事,还是能设法应对。

他舌尖抵着牙槽,从容吩咐喻平:“你回村里去,找几个大劳力,一人五块钱,让他们帮着,大家把这些货,挑到县城去。速度快一点。”

他可不信,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量少的时候,他就能自己挑着黄鳝去县城,现在量多,大不了,多请两人挑。

“好。”喻平回答,事到如今,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喻平走上田埂,往回走。

徐二龙又冲他道:“记得提醒他们,带上扁担绳子。”

“知道了。”喻平回答。

“我们先挑着走,小刚,你等在这儿,一会儿让他们挑着东西追上来。”徐二龙弯下腰,挑着东西就要走。


他看着徐二龙上前,爬上车头,探了一下,然后,跳下来。

徐大民心中松一口气,呵,这家伙,根本就不会嘛,还装模作样,吓我一跳。

哪料得,徐二龙居然腰身一缩,又钻到车轮底下。

徐大民才松了的那一口气,又提上来。

“你不会就一边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徐老太骂。

然后,又见得徐二龙从车底钻出来。

这一进一出,脸上手上蹭了不少油污。

一群小屁孩子笑了起来。

徐大民心想,徐二龙肯定、一定不会,他平时也没上哪儿去,怎么可能会修汽车?

自己还在县城读书,都不会修汽车,徐二龙更不可能修汽车。

如此一想,徐大民彻底的稳下心,对徐二龙道:“二龙,你不会修也没关系,这东西,特别复杂,需要专业的师傅,没有十年八年的经验,是修不好的。”

这一句话,表面上,看着是在安慰徐二龙。

实际内涵徐二龙修不好。

也是无形中给自己洗白,这需要很专业的师傅十年八年的经验,自己不会,也正常。

徐二龙看他一眼,眼带嘲弄:“谁说我修不好了?”

徐老太听得不服气,骂他道:“你这像个窜天猴一样,爬上爬下,像会修的?”

这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熊亚伟瞧出一点门道。

他再度冲着徐二龙拱手:“兄弟,麻烦你帮个忙,我也想赶时间。”

说罢,又想撒支烟给徐二龙。

徐二龙接过烟,随手别在耳后。

徐老太说:“这个师傅,我跟你讲,我从小看着他长大,他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他要屙什么屎,你别被他唬了,他根本就不会修,就是想骗你的烟抽……”

话音未落,就见得徐二龙探头钻进前车盖下,东拧西拧,拆了一个什么零件下来。

“拿一分钱给我。”徐二龙向熊亚伟伸手。

熊亚伟掏钱包,掏出十元大团结,递到他手上。

“说了,要一分。”徐二龙道。

“哥,我这儿有一分。”徐小玲从口袋中,掏出一分钱递上。

就见得徐二龙拿着这一分,不知道对着什么擦了擦。

徐大民险些失笑,这他妈的算什么修车?

这擦机器,会拿一分钱去擦?

徐二龙哪会想到众人想法。

他示意熊亚伟:“你再去发动一下看看。”

“好。”熊亚伟上车,拧着钥匙。

刚才一直没反应的车,点着了。

“行了。”

“行了。”

徐二龙从车头跳下来,还体心的帮着盖上前车盖。

这是修好了?徐大民不可置信。

他冲着熊亚伟道:“这不可能,怎么这么简单的修好了?”

他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徐二龙,明明徐二龙没做什么啊,就是拿一分钱,把某个零件擦了擦。

换他上,他也会擦啊。

熊亚伟笑:“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不是,同志,你得多检查一下,根本就没修好。”

“对,你得试试。”

熊亚伟上车,试着把车往前缓慢的开出一程,确实没问题。

“兄弟,果真修好了,没问题,多谢你。”熊亚伟停下车,跟徐二龙郑重道谢。

他从口袋中,数了五张大团结,递到徐二龙的手上:“兄弟,我说话算话,这五张大团结,你拿着。”

徐二龙坦然收下这五十块钱。

凭什么不要?

上辈子的交情,是上辈子的。

这一辈,熊亚伟都在开车跑长途运输,而自己,还在卖黄鳝、卖凉水,一分两分的挣着辛苦钱。

自己这也是凭技术搞收入,明正言顺。

围观的村民,羡慕得眼红。

妈的,这徐二龙什么狗屎运气,就这么几下,就挣了五十块钱?

“兄弟手艺不错,是在哪家修车厂 上班?以后,车有问题,我开来你修。”熊亚伟说着客套话。

徐二龙摆手:“哪里,我哪会修什么车啊,胡乱折腾的。”

围观的村民,也是如此想,徐二龙什么时候会修车啊?

大家一个村子,看着他长大,连他早饭吃了什么,都一清二楚。

“以前生产队有拖拉机来,农技员修车的时候,我在一边看了几眼。”徐二龙谦虚,算是给自己会修车,找个合适的理由。

村民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看不出,徐二龙这么聪明,别人修拖拉机,他看了几眼,就学会了。”有人夸。

黄正农暗自惭愧,这证明,徐二龙比自己强啊。

自己可是专门培训过的,也只会修拖拉机的简单毛病。

可徐二龙举一翻三,看别人修拖拉机,就会修汽车了。

“二龙这孩子,打小就聪明,我就看出,他一定有出息。”有老人夸夸其谈。

“你吹牛皮吧?这就看出来了?不是说,他们家,徐大民最聪明吗?”

“这一看就会,还不够聪明?当初扫盲班,让你认个字,反复念叨,一日就是一天,一天就是一日,你都记不住。”老大爷揭着他的老底。

大家哄笑。

笑声中,大家目光在徐大民和徐二龙之间反复打量。

不是说,徐大民是他们徐家最聪明的一个吗?

可这会儿看来,这大学生,好像,也不如徐二龙吧。

如果当初读书的机会给徐二龙,恐怕徐二龙一样能考个大学。

徐大民脸上难看。

他考上大学,这阵子,在全村最风光的,上哪儿,都是昂首挺胸,可现在,却感觉像是被人扒了底裤一样难堪。

都怪奶和小弟,为什么,今天晚上要把自己拉到这儿来?

自己好好呆在家里纳凉不好?

这不是当众证明,自己不如徐二龙。

徐二龙跟熊亚伟挥手,趁熊亚伟上路前,徐二龙叮嘱:

“兄弟,我这只是暂时帮你解决了问题,临时应应急,你得把车开到县里的修车厂,好好检查一下。”

“对了,再提醒一下,你开长途,拿命挣钱,可有一句话,我还是郑重提醒你。”

“钱财身外物,钱是挣不完的,有时候,该舍就得舍,不要太过执着。”

上辈子的熊亚伟,因为忙着在外面挣钱,结果家里后院失火。

二十年啊,人生整整二十年,不比现在玩命挣钱重要?

小说《一睁眼,父亲让我放弃学业进城搬砖》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这重量,不是小数目,理想中,当然是小货车拉。

可这年头,连个拖拉机都少见,哪有小货车。

徐二龙怀念自己以往开过的五菱宏光,那才是国货之光啊。

徐二龙点着火把,从田坎上穿过。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现在他的身边,就是此起彼伏的蛙叫声

不时有青蛙,从他的脚边蹦过。

徐二龙打着火把,走到骑鞍二队蒋光文家。

整个公社,就只有蒋光文家有板车。

简单的木板车,下面安着两个车轱辘,平时拉粮食拉稻草之类的,还是挺方便。

大家有需要的时候,就来蒋光文家借,给点豆子、玉米之类的,当作报酬。

徐二龙之前,就来找蒋光文,跟他提过这事,打算借用一下板车。

“你要的时候,说一声就行。”当时蒋光文一句话答应下来。

此刻蒋光文躺在凉床上,坐在房前的空坝上歇凉,不时摇着手中的蒲扇拍打着蚊子。

看着有火把光点移动,蒋光文坐直身子。

“蒋大叔。”徐二龙招呼一声。

“二龙啊。”蒋光文说:“来,过来歇凉。”

徐二龙走近,将手中的火把搁在地上,再戳了戳,戳灭上面的火苗,不见一点火星后,他才搁在一边。

将口袋中的大前门掏出来,给蒋光文递上一支。

“大前门?”蒋光文微眯了眼。

徐二龙凑上前,划着洋火,帮蒋光文点上烟,又晃晃火柴,把火熄灭掉,丢在一边。

“这天气热。”

“是啊,热得睡不着。躺在这儿,好歹有股凉风。”蒋光文回答。

徐二龙暗笑,这才哪儿到哪儿?

估摸着这天气,也就三十六七度。

相比后世,他们这儿的气温,一度冲上45度,创了全国有史以来的最高纪录。

“蒋大叔,我想借用一下这个板车,明天早上拉东西去城里。”徐二龙把话题扯到板车上。

“行,明天什么时候要,我让蒋军给你拉来。”蒋光文回答。

“五点左右吧,如果蒋军能帮着一块儿拉车送货更好,工钱少不了他的。”

徐二龙寻摸,如果蒋军帮着拉板车,也给蒋军两块钱,算是人力费和借车的费用。

“乡里乡亲的,说什么工钱不工钱。”蒋光文客气。

可别人客气,徐二龙不能就这么理所当然。

他笑道:“蒋大叔能借板车,已经是帮了大忙,我不是这么不识好歹的人。”

“那就这么说定,四点半,我让他给你拉过来。”蒋光文说着,打了一个呵欠。

徐二龙识相的道:“那蒋大叔,这事麻烦你们上心了,我先走了,明早上见。”

徐二龙前脚走了没多久,蒋军就在外面野了回来。

“那是谁?”蒋军看着远去的火把点。

“徐二龙,对了,我跟你说,明早,他要借板车,你帮着把板车给拉到公路上。”蒋光文叮嘱蒋军。

“为什么要借他?”蒋军回答,带着几许的情绪。

“你这孩子,为什么不借?人家早就跟我说好了。”蒋光文说:“而且,又不是白借。”

他这板车,借出去,总能收点钱回来,再不济,也能收一些吃的。

蒋军稍稍思索,笑着答应:“好,明早我给他拉去。”

****

徐二龙整晚没有睡得很实,心中挂着事,担心睡过头。

没有钟,也没手表,只能看天色,听着村里的鸡鸣声来判断时间。

第一声鸡鸣声响起,徐二龙摸着黑,从凉床上起来。

他这一动,屋子里,张金芳也起床。

显然,她跟徐二龙一样,睡得并不踏实,心里挂着事。

徐二龙推一推旁边睡着的缺牙齿和喻平,示意他们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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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二龙耸耸肩,爱莫能助,他试探着问道:“要不,我这两天再看看,看还能捉一只不?”

“行。”老头子高兴起来:“那你想办法,帮着再弄一只吧。唉,老了一身就是病,现在走路无力,我也没办法,只能尽量炖点营养的东西给她吃。”

“老奶奶病后体虚?脚软无力?我们乡下,倒是有个偏方,不知你们试过没有?”徐二龙问。

“什么偏方,说来听听?我们也试过了一些偏方的。”老头子属于典型的病急乱投医,什么方子都要试一试。

“用黄鳝研成粉,每天服一次。”徐二龙说着这个偏方。

“没有,这个没试过。”

“试试吧,感觉还是管用。我爷爷在世时,教给我的,我奶奶现在就经常吃,腿脚非常硬朗。”徐二龙把这个偏方,详细讲给老爷爷听。

“好,我到时候,去买黄鳝。”老爷子记下这个偏方,突然想起:“小伙子,你跟我说这个偏方,是不是想趁机卖黄鳝给我?”

徐二龙笑了起来:“我刚才真的只是给你说说这个偏方,不过,你现在提醒了我。你不是想要甲鱼吗?我捉甲鱼的时候,也顺带给你弄些黄鳝过来?一客不烦二主嘛。”

老爷子跟着笑:“行,不过,可记得便宜一点。真要有用,我给我们厂里这些人,介绍介绍。”

徐二龙也是想着这条路子,能有人主动帮着牵线搭桥,最好不过,也算暂时有点稳当的门道,省得象今天这样四处找客源。

“到时候我怎么来找你?”徐二龙问。

“你就跟人打听李援朝好了。”老头子爽朗的笑:“我儿子叫这个名,是厂广播站的,大家都认识,一问就知。”

徐二龙抽抽嘴角,当初进厂门口的时候,随口胡谄一个名,还真的对上号了。

从化工厂出来,徐二龙掏了三分钱,买了一张缆车票,坐缆车上去。

这缆车,是国内轨道最长、坡度最陡、运行最久的地面客运缆车,承载县城几代人的回忆。

(连接县城上半城和下半城的主要交通工具,旁边的三道拐还保留许多明清老建筑,现在是打卡地)

从投入运行开始,一直保持着上行三分、下行两分的价格,一直到85年底,才提价。

徐二龙坐在缆车上,望着下面的三道拐,思绪翻腾。

以往,没钱,连三分钱的缆车票都舍不得买,许多时候,他是爬三道拐去上面的县城。

当初他妹妹徐小玲第一次坐缆车的时候,哭着闹着不肯出站,上上下下的坐了十趟,才意犹未尽的出来。

这些往事,想想好笑,好笑中,又有着莫名的心酸。

以后,决不会再有这么心酸窝囊的时候,他不会允许自己再为钱折腰。

徐二龙去了沙井农贸市场。

这会儿,还不叫沙井农贸市场。

现在这儿属于翻砂厂的地盘,只因这位置,处于几个巷道的交叉点,往来的人要从此经过,在没开放的时候,许多人就拿些小东小西在这儿偷偷交换,久而久之,自发形成农贸市场。

徐二龙转悠一阵,观察着市场行情。

虽然八十年代开放,可还是要具体到各个地方,全国各地的进展不一样,徐二龙不想当这个冒头人物。

有人偷偷上前,询问他需要鸡蛋吗。

徐二龙不需要鸡蛋,但有人来搭话,再好不过。

他没有票,需要的东西,只能在这儿买。

先买了十斤米,花了一块三毛钱,又买了一斤肉,花了一块多钱。

这年头,大家喜欢的就是大肥膘,可这会儿已经没有大肥膘了。

徐二龙想,吃瘦肉也不错,这不肥不瘦的胛子肉,切成片,再从泡菜坛里,抓出一把泡姜泡海椒,炒出一盘泡椒味的肉片,那滋味不摆了。

又买了两斤挂面,和一切基本的日用调味品。

然后,他又买了几个小的搪瓷盆。

这东西好,即可当饭碗吃饭,也可以当水杯喝水,用来装点东西,也方便。

这分家出来,要买的东西太多了。

卖甲鱼的那点钱,很快就所剩无几。

最后,他将最后剩下的两毛钱,给徐小玲买了两朵红头花。

提着这些东西回去,还好保管室位置在村里最靠边的地方,也不担心有人看见。

看着徐二龙提着编织口袋进屋,小玲两眼亮晶晶,带着莫名的期盼。

她就知道,她的二哥特别有本事,总能给她搞些吃的。

徐二龙在她的注视中,故意慢慢的将东西一点一点的往外拿。

“大米,啊,还有肉……”小玲开心的捂着嘴。

今年才土地下户,地里的粮食还没有收成,家家户户分的那点口粮,早就撑不到这个时候,全是以瓜菜代替。

“你哪来的?”张金芳小声问。

“早上那只甲鱼,换了这些。”徐二龙回答。

这让张金芳意外:“那甲鱼,能换这么多的东西?”

她盯着徐二龙,紧张的追问:“是不是你去搞什么投机倒把?”

徐二龙哭笑不得,果真张金芳没有出过门,整天呆在农村,除了知道这个词,根本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世道。

“没有的事,妈,你跟小玲去弄肉,晚上,我们好好吃一顿。”徐二龙说:“瘦肉弄来炒青椒,做青椒肉丝。”

安排好这些,他自己去隔壁喻平家,借了篾席,去村口的黄桷树下荫凉处,呼呼大睡。

他在这儿睡,不打紧,有人已经告诉了徐冬生:“你家徐二龙,怎么在村口黄桷树下睡觉?”

“不管他。”徐冬生气呼呼回答:“这个混帐东西,整天好吃懒做,让他睡死好了。”

直到现在,他还在气头上,气这个忤逆子闹着分家,是一点也不想听到徐二龙的任何事。

张金芳将徐二龙带回来的那一块肉,细细的切成片,

又让小玲,去自留地里摘了十几个青椒,洗净后,拿一根铁丝签串成一串,丢在火堆里,烧成糊海椒。

拍掉灰,再切成段,就可以用来炒肉片了。

徐二龙一觉睡到天快黑了,小玲跑到他的耳边,悄悄喊着他:“二哥,起来,回家吃肉了。”

她真怕喊大声了,让别人听见。

万一有人跟她抢肉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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